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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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索倫這殺千刀的貨…… 02

　　星芭黛奔過來，仰頭看著索倫巨大的身體，很是興奮的道：「啊哈，龍呢！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阿斯班道：「你小時候見過，那時候你只有兩歲，索倫的父親帶他來做客，你只是不記得了。你當時不騎在他父親歐文‧圖卡裡奧身上玩耍。要是讓他知道你指揮精靈亂箭齊發的射他的兒子，那個小心眼的傢伙多半會上門來找碴。」

　　「有嗎？」星芭黛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對索倫笑：「索倫，我不是故意的喲，誰讓你不說。請別讓你父親來找我的麻煩，我可打不過他。」

　　對著星芭黛絕美的笑顏，索倫也沒了脾氣，或者說，對在場的任何人他都沒了脾氣，只能怏怏的趴下身體閉眼休息。老實說，他現在由於酒精的作用頭昏眼花，不然早飛走了，等能變回原來那個索倫時再回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忍著痛讓大家一通狠揍……

　　徐錚向阿斯班道：「問他，什麼時候能變回來。那麼大一堆放在那裡，龍威四處亂放，大家一接觸到就手軟腳軟，讓工人們怎麼工作？」

　　阿斯班問了，索倫回答說最少也得十來天才不受酒精毒害，沒辦法，黃金龍的解酒能力就是有這麼差。

　　徐錚頓時無語，其他人則是忍不住笑。

　　原來高貴的黃金龍也有這麼糗大的時候。

　　在不能變化成人類的身軀的情況，索倫只有在中心廣場上住下去，沒哪個房子的門能塞得進去他這樣巨大的身體。反正這貨最大的愛好除了吃就是睡，龍形態也好，人形態也好，他最擅長幹的事情也就是這兩樣。如此以巨龍的身趴在中心廣場睡大覺，對他倒也沒有什麼影響。反倒是以巨龍的形態出現，嘴巴比原來巨大得多，吃東西的速度更加麻利，讓飼養員……呃，就是臨時調來伺候他的那幾個獸人非常的頭疼，因為提幾桶食物來，凶一仰脖就沒了，食量著實的大得驚人。

　　這就引發了徐錚深層次的思考，那些所謂的龍騎士，是怎麼養活一頭巨龍的？這種吃法也吃不垮他們？為了養活這種類型的吃貨，貌似龍騎士這個職業的技術含量和含金量都不小啊……沒被他們的龍吃破產真是奇跡……

　　索倫這麼一頭巨龍那麼一大堆的杵在那裡，非常影響工人們的工作。特別是他露出黃金巨龍的原形後，無時不刻不散發出來的龍威，讓除開徐錚、阿斯班一流的靠近他時一律手軟腳軟，實在是礙事之極。

　　亞魯族長倒也厚道，知道自己是把索倫灌出龍形惹出這麼大禍的主犯之後，隔天就拉了一群矮人過來，叮鈴噹啷的一頓敲，在索倫睡覺的地方修了一個棚子出來，給他遮擋越來越頻繁的小雪。

　　一群矮人圍著一頭巨龍幹這個工作並不容易，那無時無刻都存在的龍威實在很難忽略。於是便時不時的有錘子或是鑿子什麼的東西失手掉落到索倫的身上來，砸出一溜火花。對於這個現象，大家都很鬱悶，那是頭龍，可不是什麼大晰蜴，只有類似於徐錚或是阿斯班這種變態才能對著他一臉從容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別人都讓他震懾得不輕。

　　還算好的是，有些東西習慣了就好，比如某些公共廁所的收費人員，對那股惡臭就是能夠做到熟視之若無睹也。大家對索倫的龍威也這樣，天天見，天天感覺它的存在，時間久了照樣習慣之。索倫的棚前就出現很奇怪的一景，總是有成群結隊的大人或是小孩集體來觀賞這頭黃金巨龍……

　　那是龍啊，平常想看仔細看看它，都得拿生命來買門票，屬於過把癮就死的極端超高消費行為。只有在奧森莊園裡才有這個殊榮，可以放心大膽的站近了觀看，不必擔心他順手一巴掌拍過來，把人像小蟲子那樣擠扁。那龍中途醒過來，或是吃東西時發現有人在看他，頂多也就是咂巴兩下嘴，神情不滿的翻翻白眼，然後繼續睡。

　　這龍，名字叫做索倫，是奧森莊園的龍，別的地方可有不起。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到得第三天，奧森莊園的大人小孩對龍威已經徹底習慣，膽大的孩子已經試圖往龍背上攀爬。好在龍鱗實在滑不溜手，索倫龍形態時的惡形惡相也擺在那裡。大人沒那個膽子往上爬，小孩一時半會又沒那個能力爬上去，索倫還算睡得清靜。但有那麼一兩個特別膽大且手腳靈活的小混世魔王爬上去了後，立即興奮得歡聲尖叫，直如打倒了傳說中的惡龍一般。

　　至此，可憐的索倫徹底淪喪為奧森莊園眾人的玩物。

　　聽朵麗說巴利爾一幫接近變身期的小獸人還有二十來天才會統一舉行成人禮，徐錚現在倒不著急這件事。

　　現在他比較擔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家對龍威習慣了以後，下次見到另一頭龍怎麼辦？這就跟狼來了的故事一樣大同小異，龍威是很有威懾力的，可天天感受它，久了之後就麻木了。這時候再見到另一頭脾氣不那麼友善的巨龍，龍威逼壓之下仍是像在奧森莊園那裡漠然視之，更甚至是親親熱熱迎上去……那絕對會倒足大霉！

　　看來有必要請人來講解一下關於巨龍的危害問題……

　　由於酒精的作用，索倫睡的時候多，醒的時候少。徐錚趁他醒來的時候就搬一個小板凳坐到他的對面，打算和他溝通一下，多知道一些關於龍族的問題，另外也發揮一下對朋友的關懷。這貨一個人呆在中心廣場上沒人陪，也挺寂寞的不是？另外剛剛認得索倫的時候，徐錚記得這吃貨從自己的島上被攆出來，好像要尋找什麼東西還是執行什麼任務，時間過得太久，當時也沒留意，所以沒記得太清楚，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問問，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但這樣的事情僅發生過三次以後徐錚就徹底的沒了耐性。原因無它，索倫人形的時候會說亞里斯大陸通用語，大家交流沒有問題。可他現在是龍形，一張嘴全是鬼哭狼嚎一般的龍語，聽在徐錚耳裡就是鴨子聽雷，霧沙沙的一片，完全不懂。

　　徐錚可怕的驚人天賦裡，比較見不得人的天賦中，語言能力就是其中之一。就跟他的畫技一樣，實在天賦低得驚人，要不然也不會當初卡洛的五人小隊輪流教他，抵達帝都錫安的時候他仍然說得結結巴巴的。他以前會的語言多，那是人機合併的時候以資料的形式通過數據接口往裡灌出來的速成結果，現在的徐錚可沒這個本事，他頂多算個海量的數據庫，沒有輸入接口設備。

　　如此溝通不暢，兩人都悻然得很，僅僅交流了三次就作罷。

　　阿斯班那個正太精靈王在奧森莊園仍如馬達加爾那樣，女兒也好，兒子也罷，一律不管，成天興沖沖跟各族小鬼打鬧在一起，根本沒興趣來給徐錚當翻譯或是當龍語老師。看他那德性，似乎精靈王這個位置他也沒什麼興趣坐，他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覺得當個孩子王的誘惑力遠遠要比當個精靈王的誘惑力大得太多。徐錚與索倫的彆扭交談對話裡，他就頭一次的時候來當了五分鐘左右的翻譯，在看到一群小矮人小侏儒滾著上次徐錚弄出來的那個鐵環玩具自面前跑過的時候，他立即興奮的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還為了搶一個侏儒的鐵環來玩，豪強霸道的把人家打翻在地，弄得那個小侏儒抹鼻子抹眼淚的嚎啕大哭。

　　堂堂一代精靈王，像個小流氓地痞一樣搶一個侏儒小鬼的鐵環，能看嗎？一千多歲的正太老妖精欺負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娃娃，阿斯班這傢伙實在太無德無良了些。見他這樣，一幫子精靈小孩全體面目抽搐，俊美的五官扭曲到不行，個個都無語得很。偏偏他還是自己族的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瞧見。再說了，瞧見了又能咋地？揍他？打得過嗎？告狀？這位就是精靈族最大的頭目，向誰告去？

　　阿斯班左右鬼頭鬼腦的看了一陣，也覺得自己以一個精靈王的身份把一個小孩打得痛哭流涕的大失體面。趁著左右無人還來不及發現自己的惡行，阿斯班趕緊從空間戒指裡拿了一把水槍遞給他，用禮物進行收買。侏儒小鬼本就有一把水槍，現在再得一把，在同齡人中是火力最為強大的，當即破涕為笑，阿斯班的罪行就被掩蓋了過去。

　　噢……徐錚送他的空間戒指裡裝了很多把採購自馬達加爾道具店的水槍，他這次來的時候把它們當禮物，每個小孩贈送一把，連小樹苗都沒有落下，成為眾小鬼當中人氣比較最高的紅人。就他那張粉嫩嫩的正太臉，還有長不大的正太身軀，成天混在一群小孩中裝嫩，大人們都不說，小孩又沒那麼複雜的心思去想除了玩耍以外的別的東西，誰知道他是現任的精靈王？小鬼們都在為他是精靈族的小孩，自然能順風順水的混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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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阿斯班引出的一系列發明 02

　　四騎士加徐錚，五個人同時開始學習光明系的治療術。當阿佳西成功施放出一級治療術裡最低階技能止血術的時候，他發現徐錚已經在試著施放一級高階的傷口癒合，並且成功了。當他能勉強施放一級低階的減緩疼痛，另三個騎士還在試圖施放止血術的時候，徐錚已經成功的施放了二級中階治療術裡的小型皮膚再生術。當他能減緩疼痛這個技能練習到百分之六十的成功率，打算接觸一級中階治療術微量回復時，卻發現自己的魔力已經見底，無論如何也學不會這個技能。而徐錚已經在施放三級的恢復術，他又成功了，其他三個騎士還在一臉鬱悶的練習止血術。

　　隨後阿佳西一臉鬱悶的去翻閱了一下後面的治療技能，他發現越往後頭越難，自己想要掌握下一個技能最快也得花一個星期，而且最高僅能學習到二階中級的技能，再高的話以騎士的能力不可能學得會。要不然何以說牧師的治療能力在亞里斯大陸最強悍呢。就是因為大家天賦不一樣，側重學習的方向不一樣。騎士偏重近戰技能，又可以掌握一些初級的聖光技能，治療術同樣也是這樣。而那個變態的徐錚好像不受這個限制。阿佳西見過他的戰鬥能力，相當的令人頭皮發炸，而他學習治療術的能力卻比牧師還更變態！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阿佳西掌握了兩個一階初級技能，一個一階中級技能。為了避免重複學習而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其餘三騎士很聰明的各自選了一個一級初級技能來學習，一個人掌握了一個一級初級技能，包括止血術、減緩疼痛和光照清創術。而徐錚，正在一邊往嘴裡塞麵包，一邊練習四階的治療術技能。

　　四騎士同時無語，挫敗的拋下徐錚去吃午飯。這樣的變態學習速度，誰見了都會被打擊得不輕。

　　下午時分，不想讓徐錚打擊自己，四騎士各自先了地方繼續練習。加西亞聽說了徐錚的可怕學習速度也要來看。他來的時候徐錚已經在施放四級中階的治療技能了。

　　加西亞知道自己這個學生的學習天賦高得驚人，但上午到下午的時間就直接把治療術從不會提升到四階，誰聽了都會發瘋。

　　任何一種魔法的學習，從低階到高階都得累積以後進行跨越式的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箇中的難度任何一個級位的提升難度都是呈幾何數級。低級的一、二的火速提升倒還讓人想得通，這世人有些人就是所謂的天才。加西亞自認為自己是魔法天才，學習火系魔法時從一階到二階的跨越也花了六天。而他這個學生，從一階到四階，只花了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

　　加西亞羨慕了一陣之後開始暴走，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這學生學不好火系魔法的原因根本就是他不想學！而這會他為了救人，拼著老命在那裡啃那本小冊子。學習光明治療魔法的速度直追亞里斯大陸上速度最快的風系魔獸，完全就是一日千里！等級的提升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難度可言！

　　徐錚學習魔法確實有著可怕的天賦，這是他提升治療術的等級快得像空間跳躍一樣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徐錚也不知道，那就是他體內的樹人之心和海洋之心在起作用。由於他的性格和脾氣，那一身無與倫比的種族親和力，老喬治和羅素‧怒鱗各送了他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樹人之心和海洋之心。

　　這兩個東西，一個是樹人族的結晶，一個是海洋的水之精華，兩者都是可以散發無窮魔力的魔力本源。不僅這樣，它們還有其他神妙無比的妙用。如果流露到大陸上，無論哪一樣都是可以引發一場戰爭的無價之寶。

　　只是徐錚這廝懶得嚇人，也沒有什麼爭強好勝之心，兩個東西的好處他所知道的不及十分之一，比如他僅知道樹人之心可以提高自己的自然親和力，順便用來生小樹人種子，而海洋之心可以讓自己在水底不必擔心無法呼吸憋死的問題，其他的一律不知道……所謂身懷巨寶而不自知，還一天到晚嫌東嫌西的嫉身體裡多了莫名其妙的東西，說的就是徐錚這種賤人。

　　徐錚所不知道的這十分之一的作用裡，只要徐錚一調動體內的魔力，這兩個東西就會迅速運作開來，一者吸取游離的自然之力，一者吸取游離的水元素力量，提供給他使用。又由於徐錚練習過天道之術，作為徐錚最本質的力量源，什麼力量的調用都要經過它。它把徐錚體內的無論哪種力量全分解組合成一種元素無屬性的力量，到用時再對應改變它的屬性。這也是徐錚能施放任何一系魔法的原因。

　　不過變態的能力也有個限度。等到徐錚開始學習四級中階的治療術時就慢了下來，到了高階的時候進度更慢。晚上上床的時分，徐錚勉強掌握了四級高級的治療術。

　　心裡頭擔心著那些小鬼頭的安危，胡亂了塞了一些晚飯後，徐錚再一次去看那些生病的孩子。臨時的住院部裡呆著許多人，孩子們的父母都在。朵麗這個大眾母親更是在在照顧所有她能照顧得過來的小孩，實際上獸族的小孩由於體質較好，感冒發燒的要少很多，躺在床上的小病號絕大部分都是是除開精靈族和獸族的其他族孩子。他們中病情比較輕，體質比較強的在開始慢慢的好轉，雖然不保留著虛弱和咳嗽這些症狀，熱度卻退了下去。而病情比較重的，或是體質比較弱的，病情在繼續惡化。以山姆為首的幾個孩子，還在繼續發燒說胡話，熱度繼續緩慢攀升，渾身大汗淋漓的，一張小臉潮紅著呼吸急促。

　　巴利爾臨近變身期，全身虛弱來不了。漢克和阿倫這兩個小傢伙倒是都在，各自趴在床頭上，一人守著一個侏儒小鬼，一人守著一個人族小鬼，都憂心如焚的望著他們，生怕自己喜歡的玩伴就這樣一病不起。

　　「快醒過來。」漢克低聲道對著侏儒小鬼耳語：「再不醒過來就再也醒不來了。」

　　阿倫望了漢克兩眼，也學著他的樣子對自己守著的人族山姆低聲說話，用自己毛絨絨的小頭顱機著山姆的手，似乎用這種辦法就可以將他喚醒。這兩隻小虎小時候都受過磨難，很難喜歡信任上別的種族的人，此時小傢伙們成天玩到一起，好不容易真心開始信任自己的小夥伴，又遇到這樣的事，當真是彷徨無助之極。

　　阿斯班急慌了手腳，一個個威力巨大的精靈族大回春術不計本錢一樣往自己的玩伴身上扔，只可惜這個技能完全不對症，雖然提高了孩子的生存能力，但也變相的提高了致病原因的繼續發展，目前唯一的作用僅能是吊住性命。

　　由於大量的消耗魔力，阿斯班縱然以精靈王的自然魔法修為也支持不住，一張正太般粉紅的小臉在迅速變得蒼白。這禍事是自己引起的，阿斯班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把全身魔力透支一般的往這些孩子身上投放，期待著能起到一點作用。

　　再過了一會兒，星芭黛和蘭洛特到來，兩人接替阿斯班，繼續給孩子施放精靈族的大回春術。兩人比起阿斯班就要差得太多，幾個高級技能施放下去，兩人的臉色飛快的變白。

　　阿斯班腳步虛浮的走過來，徐錚見他實在累得厲害，連搬了一根凳子給他坐下。

　　阿斯班坐到椅上，良久無語，一臉內疚的望著床上輾轉呻吟的小鬼們。

　　「我沒想到他們的體質受不得凍。」阿斯班道。

　　徐錚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他該說什麼，責罵阿斯班？阿斯班純屬無意，如此這般努力拼著命消耗魔力施救，他已經做得很好。在他身上看不到屬於一個高位者的倨傲怠慢，只有真正屬於王者的仁者之心。再者，自己難道就沒錯？疏忽了這些孩子的健康，沒有早想到在奧森莊園建立醫院，這就是自己的錯。

　　「徐錚你就沒有辦法幫幫他們？」阿斯班又問。

　　徐錚搖搖頭，一時半會的他還當真找不到辦法。

　　阿斯班失望而又內疚的沉默了下來，他真想為這些孩子做些什麼，苦於束手無策什麼都做不到，心裡十足的苦悶。看著那些焦急的父母們，阿斯班只巴不得有人過來破口大罵自己，也好讓自己心裡好過些。

　　但偏偏又沒有人這樣做，阿斯班坐在椅上如直坐在針氈上一般。

　　無情無義無道德者總是試圖逃脫責難和懲罰，唯有有情有義心裡有著道德與公理者才會內疚與自責。現在阿斯班最怕的事就是這些孩子當真不治而亡，那種巨大的負罪感真是可以把人逼瘋。

　　現在，兩人面對面坐著，看著蘭洛特和星芭黛施展魔法努力救治孩子，沉默著找不到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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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阿斯班引出的一系列發明 04

　　徐錚的心思如同一顆飛速旋轉的機芯一樣轉動起來。

　　是，這裡確實沒有前世發達的醫療科技或是醫療設備。但是，為什麼不可以利用現有的條件去創製這些設備或是工具？沒科技，就用魔法來想辦法代替；沒設備，能工巧手的侏儒和矮人這裡有，可以想辦法製造可以使用的來代換。這樣進一步想下去，進一步弄出對症的藥劑或是針劑也不是不行。

　　繼續往下深想，如果要打針，針頭自己可以開天工鍛造爐來造。雖然天工鍛造爐這個技能效率非常的低，但針頭可以消毒後反覆使用，所需要的量並不多，天工鍛造爐完全可以滿足。

　　再來是藥劑，自己所知道的清熱解毒消炎降溫的藥物很多，而按照亞里斯大陸的自然生態情況，好像物種比自己原來來的時空還要更豐富一些，指不定就可以找到現成的動植物直接入藥。而盤尼西林，又叫做青黴素的東西，自己清楚記得它的每一個培養提純步驟，只要把這些和亞里斯大陸的條件相結合，就算培養不出半合成的二代青黴素，像什麼甲氧苯青黴素、氨苄青黴素這些更加強效的東西，但弄出第一代天然青黴素，如青黴素G什麼的卻多半能行。要知道，第一代青黴素投入臨床使用是很成功的，儘管它的抗菌譜是那麼的窄。

　　而且自己制做它可不像亞歷山大‧弗萊明發現青黴素那樣是偶然事件，這是自己站在前人成功的基礎上進行學習，有目的、有方向、有法則的尋找這個東西，成功的可能幾乎已經是必然。

　　有了盤尼西林，還對付不了引起發燒發炎的細菌？

　　想到這裡時，徐錚霍然站起來，眼裡精光閃動。眾人被他氣勢所驚，都一眨不眨眼的看著他，更是瞭解徐錚如同布魯斯，霍克之人已經完全猜到徐錚應該是有了什麼應對的辦法。霍克慌亂問道：「徐錚，有辦法了？有吩咐只管說。」

　　心高氣傲者如同霍克之輩，現在也能說出吩咐這個詞來是因為對這些小鬼頭擔心到了極點，心裡更有著沒照顧他們內疚，種種心情折騰之下，只盼著能有任何治療好他們辦法。

　　只要能治療他們，他做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行，更不在乎那點點臉面。

　　徐錚站起來，急促在屋內走來走去仔細思考自己的思路是否可行，具體該怎麼辦。然後又去仔細察看那些生病的孩子，判斷他們還可以拖多長的時間，自己是否可以及時的把這些東西制做出來。

　　腦中飛速的想著，越是覺得把前世的醫療科技和現世的魔法相結合的道路行得通，現在最奇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時間允許，他覺得自己完全有可能治好這幫子小鬼頭。

　　徐錚垂頭認真的出神想了一陣，查找還有什麼遺漏的。整個過程裡所有人一直屏息以待，罪魁禍首阿斯班大氣都不敢出，惟恐驚擾了徐錚的思路，造成自己一生都無法從心底放下的悔恨。

　　良久之後，徐錚終於抬起頭來，疾聲問道：「有沒有可以加速時間進行的魔法？」

　　「魔法有！」阿斯班迅速回答道。

　　卡米拉和洛德爾兩人也在場，他們也關注著這些孩子。只是只能應用於魔族的黑暗治癒術用到這些小鬼身上完全就是殺人技能，兩人只能看著這些孩子乾著急。長時間的相處，大家同樣喜歡上了這些活潑可愛的小娃娃，只巴不得自己也能為他們出些力。此時徐錚一問，卡米拉立即回答道：「魔族的天生就可以操控時間流，各個分支有強弱之別，但差不多都會。這是魔族戰士之所以強大的根本，時間的落差可以讓我們發出難以躲避的犀利攻擊。魔族這點和龍族比較接近，每一個魔族都是魔族戰士。可以對一個範圍面積施放這個技能，多則不行，然後依據能力的高低決定了控制力的強弱。我屬於魅魔分支，戰鬥力不強，大約最高能達到零點六倍的時間控制。洛德爾？」

　　洛德爾道：「我能達到二點一倍。我過去問問，我記得有個強悍的傢伙可到達三倍。他戰鬥力差得一蹋糊塗，但就這個能力卻很優秀，是不可多得的輔助技能。」

　　「卡米拉，你去找那個朋友。洛德爾，你示範來看看。」徐錚道。

　　卡米拉迅速奔出去找人，此時正是夜晚，她的速度出奇的快。洛德爾則站出來，借過布魯斯劍放了一根輕巧的東西在上面。隨即神色一凝，屋裡的眾人都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出現時空裂縫一般有一種被無形力量拉扯的一樣。隨後劍上的事物由於時間加速的作用，本應該再花一段時間才會由於重量而被劍鋒削斷，時間加速以後則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往下沉，最終被削斷。

　　「這個能力有沒有限制？」徐錚問。

　　洛德爾道：「有。對方的能力強過自己，技能會無效。對於沒有生命的物體，技能會無效。而對於有生命的物體，特別弱小的，效果會放大。雙方的差距越大，效果越大，反之則越小，甚至失效。比如說，對石頭施放，沒有效果；對阿斯班那樣強大的精靈施放，沒有效果；對著剛才那個小東西施放，效果則加強。所以說，這個技能的針對面其實相當的窄，遇弱則強，遇強施放則相當於搬石頭砸腳。另外它的效果是雙向控制，可以加速時間的流逝，也可以減緩時間的流逝。這是它巨大弱點裡的一點好處。

　　可以操縱時間，已經非常強悍了，若沒有種種限制那還了得？雙向控制，更是讓人驚喜，這是徐錚原來所沒有想到的。

　　徐錚沉吟了一下，問道：「對這些孩子施放，有沒有效果，能不能做到？」

　　洛德爾大驚：「魔族的技能對著其他種族的施放？不是戰鬥情況下我沒有試過，種族身體不同，我不敢確定會產生什麼效果。就像我們的黑暗治癒術，用到魔族身上是救人，用到其他種族身上就是殺人。你確定想試？」

　　這樣一說，徐錚也開始遲疑。他沒有那個膽子和信心拿這些小孩來試驗。而強者如阿斯班倒不必擔心不妥的問題，但這個能力用到他身上完全沒有效果，很是麻煩。

　　「往我身上放一次試試。」徐錚道。

　　眾人大驚，紛紛勸阻。但徐錚心意已決，就是要讓洛德爾試一下，連布魯斯的勸阻也沒用。

　　洛德爾遲疑著用最溫和的力度試了一下，結果……沒效果。

　　慢慢放大力度一次一次試，最後放到最大，還是沒效果。洛德爾吃驚的瞪著徐錚：「我的能力對付五級戰鬥職業都有效，用到你身上居然沒效果，你這樣強？」

　　徐錚也鬱悶了，不在自己身上試，在誰身上試？把別人推入危險而自己旁觀，不是徐錚的作為。

　　突地，坦伯爾的聲音怯怯的道：「不如……在我身上試一下？我比較弱，應該能試出效果？」

　　依森也抬起頭，道：「在我身上試吧，我也很弱。」

　　看著這兩人，徐錚心中一片溫暖。誰說能力弱的就是弱者？有時候他們微弱的能力下埋藏著的是一顆正義勇敢的心，比如坦伯爾，又比如魔法學徒依森。生著這樣一顆心的人，不比任何人差，同樣是讓人佩服的強者。

　　徐錚點點頭，對洛德爾道：「兩人都試一次，力度盡量放輕柔，這樣如果出問題所產生的傷害也不大。」

　　洛德爾依將對著兩人試著用零點一倍的力度試了一下。

　　坦伯爾皺起了秀氣的眉。依森卻搖晃了一下，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麼樣？」洛德爾擔心的問。

　　依森搖晃著頭，以學者的態度道：「這應該是輔助系的技能，沒有直接的殺傷力，我感覺不出來難受，就是很奇怪。」

　　坦伯爾也道：「再試試加大一點兒。」

　　洛德爾再次施放時間流控制，兩人臉上便露出更加奇怪的表情。

　　「加到最大。」坦伯爾又道。

　　洛德爾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力量放到最大化。

　　兩人表情隨即僵硬下來。隨後洛德爾撤去力量，坦伯爾道：「成了！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感覺也不難受，就是有一種被孤立放逐的奇怪感覺。」

　　依森點點頭，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經兩人證實，時間流這個技能不僅對比自己能力低的人有效，還不產生身體傷害，徐錚思考的辦法在這個技能的支持下幾乎成功了一半。

　　「很好！我想有應該有辦法了！」徐錚大喜過望，飛快的道：「依森，這次的事情你的功勞最大，因為有你才讓我想到了辦法。我建議把依森的公民等級直接提升兩個等級，大家有沒有意見？」

　　「哈？」依森頓時呆住，一時之間又是興奮又是茫然：「我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啊？試洛德爾的魔法是個能力弱的都可以讓他做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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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阿斯班引出的一系列發明 06

　　疾病是不等人的，看著那幫小鬼那麼難受，所有人都心急火燎的在實現手裡的工作。整個莊園一切建設工作全部停工，連保衛者部隊都被調動起來打下手，所有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徐錚這裡，大家一起向著同一個目標努力。

　　心齊，力量集中，同心協力的為著危難而前進，巨大的心靈共振下，總是可以創造出讓人震驚的奇跡。

　　一幫子矮子連夜施工，當夜就按徐錚的要求重新給了建了一座實驗室。這所實驗室完全是按照徐錚圖紙按照現代的方式佈局，箇中的巧妙和極其合理的設計，連製造它的矮人都覺得大開眼界。

　　作為資深的煉金導師，弗瑞斯特‧甘更是一眼就看明白它的好處。不僅是他，連亞當這個才入門的煉金學徒都感覺到了它的好，嘴裡一直說著救治了那些小鬼後，自己也要請矮人來建造這樣的一間煉金藥劑實驗室。不過現在兩人已經無暇顧得上這個，弗瑞斯特全副精神都在繪魔法陣，亞當則在徐錚的指揮下，用毛球提供的生命母液制做培養青黴素的培養基。

　　這次毛球被搾取得很厲害，它從魔獸森林裡取得的母液經馬克一搾後幾乎沒剩下多少。好在這東西魔獸森林裡一直出產得有，只有等下次的燒烤大會徐錚回去的時候再去取。

　　小東西自私得很，被這麼搾取了一遍，心裡大為不滿，一直像個吊死鬼一樣吊在徐錚的髮梢上怪聲吵嚷個不休，逼著徐錚許諾下無數的好處後才肯繼續昏睡，承接上被打斷的進化之路。

　　隨後玲美美帶著一干暴走的直升飛機黨回來了，不負眾望的星芭黛與蘭洛特在徐錚的指點下果然找著了原始的青黴素水菌種，連著附生著它們的東西一起被侏儒們吊運了回來。接下來的事就是培養它，改良它，發展成為可以治療藥物的品種。

　　這時候時間已經是兩天以後，阿倫和漢克這兩個稱職的傳令官每隔兩小時就來報告一次病情變化。這一次數的危機，魔族起到的作用非常之巨大。幸虧有著魔族那個逆天的時間流控制技能，孩子們的病情進一步惡化下去的速度被大大放緩，雖然一個個越來越糟糕，但好消息是暫時沒有人有生命之危。

　　徐錚與阿斯班聽到這個好消息都鬆了一大口氣，沒人承受得起損失任何一個孩子的打擊。

　　在侏儒矮子們的幫助之下，依照徐錚給出來的圖紙和理論做基礎，最先出現的東西是溫度計。以前侏儒也有類似的東西，是一個兩種不同金屬鉚合到一起的薄形雙層金屬片結構，可以歸化為原始的轉動式溫度計。它的工作原理和現在的轉動式溫度計相同，一旦這種原始的溫度計感應到溫度的變化，由於不同的金屬材料的膨脹程度不同，侏儒們就可以根據它的彎曲方向和彎曲程度大致估計溫度的變化。不過和現代的相比，它少了太多附屬構件，非常之不準確。而徐錚內裝酒精的玻璃管溫度計比他們原先使用的那種精確得太多太多，徐錚更是通過測試給出了原始的零點溫度值，並標準出讀數可以得到比較精準的溫度讀數。這和原先只靠目測得出較的值的不準確辦法相比，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新式的酒精玻璃管溫度計一製造出來，眾多的矮人和侏儒對它直流口水，人人都想要。對於這兩個擅長設計製造的種族來說，可以通過這種先進的溫度計來瞭解材料的溫度變化，無疑為大大的福音。只不過現在是非常時刻，所有人也只表現出垂涎，沒有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隨即以已經出現的溫度計為基礎，更加精準的用於體溫測量的水銀體量計也問世了。它和現在應用的醫用體溫計完全相同，可以正式應用於醫療中。

　　水銀溫度計一出現之後，立即投入量產，給首批學習成為護士的溫柔羊族少女們使用。

　　一批羊族女護士裡頭，坦伯爾儼然混跡其中。他學習任何護士技能都比別人要細心，要來得更快，表現出來的領悟力非常驚人。在照顧人這方面，這個體弱的納迦少年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在一群羊族護士中迅速拔尖出來，大有成為護士頭領的潛質。看來亞里斯大陸第一位護士長是個男護士不說，還是由一位美貌無比的納迦少年來擔任。

　　新型體溫計出現並能應用是好消息，但也有壞消息。實測的體溫結果，就算是魔族的人在努力的控制病情，病得最厲害的小山姆還是燒到了三十九點三度，這已經非常的危險了。徐錚不得不把依森再一次調過去，開始讓他凝結冰球給他泡冰水浴。

　　第三天，異界版的無菌實驗室成功建立，各項指標都勉強能夠合格，徐錚帶領著阿斯班和一群魔族成員一頭紮了進去，開始動手培養提純可供使用的盤尼西林。

　　其他的各種小附件的圖紙徐錚匯總出來交給了桑多多，根據侏儒和矮人現有的工藝改良製造的事情交給了他。各種實驗室玻璃器皿的製造事宜則交給了布魯斯和小初，所有的事情都在飛速的進行中。全體人都在和時間賽跑，利用魔族的時間加速和時間減速製造出時間的落差，要趕在病魔來收割生命之前製造出亞里斯大陸史無前例的抗生素藥劑。

　　前世的1928年，亞歷山大‧弗萊明由於一次幸運的過失而發現了青黴素，其後的能正式應用於醫療的藥物幾經波折，時間一直拖到1940年才被發現，中途歷經十二年。徐錚有著前人豐碩的成果作為基礎，帶著目的性去進行這個工作，根本不必去發現或是研究它，他僅僅需要的就是結合亞里斯大陸的現有條件把它變為實物，所以時間的耗費不會花費可怕的十二年。

　　有著前人的經驗，徐錚直接利用毛球私藏的生命母液和玉米制做培養基來培養這種黴菌。有著阿斯班強悍的遠超自己的自然魔法作後盾——它的魔力簡直可以讓它像發瘋那樣的生長繁殖。又有著魔族時間流控制魔法的強力輔助，這兩種逆天的魔法放到一起，可以應用的醫療用的盤尼西林只用了兩天的實際時間就完成了變異進化的路程，大量的材料積累在徐錚手裡。

　　魔法與科技的結合，確實是一條嶄新的道路，在各族的共同努力下，理想變成了現實，不僅救命的盤尼西林出現了，更是被徐錚開拓出一條魔法與科技結合的嶄新道路。

　　有了原料，徐錚採用技術含量略低的冷凍乾燥法提取了青黴素晶體，真正可以馬上運用的盤尼西林正式宣告出現！
　
　　而這個時候可憐的小山姆已經燒成了接近四十度，如果不是中途阿佳西四人騎士拼著老命給他加持了幾次聖療術這個治標不治本的騎士最高技能，小山姆要不就是已經掛了，或者就是被燒成了白癡。

　　時間已經到達第六天上面，徐錚火燒屁股一般捧著剛剛制做出來的青黴素衝向現在已經像模像樣的醫護室。

　　由於這東西是徐錚仿仿製，而不是發明，所以什麼病理試驗，臨床試驗之類的都可以免去，既然能確定它是可以運用的青黴素，一切理論基礎都在那裡擺著，就等著應用。只不過皮試還是要做的，盤尼西林這東西毒副作用確實小，但過敏反應卻很嚇人。

　　等徐錚拿著裝著皮試藥劑的注射器卻開始的頭痛。這事他以前沒幹過哪……雖然有一堆理論基礎在那裡，但理論知識和實際操作還是有著天大的區別。而且徐錚這人心特軟，讓他拿著針頭去戳一個不認識的人倒還罷了，扎一個自己疼愛的小鬼，針還沒紮下去，自己倒先手軟腳軟的心驚肉跳不已，眼睛看著剛剛被酒精擦拭消毒過的位置，瞪得堪比銅鈴。

　　但除了他，打針這事別人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事沒人可以代勞，徐錚只能硬著頭皮鼓足勇氣往人身上扎。

　　心裡底氣不足，徐錚那種猶猶豫豫的樣子未免讓別人心裡打鼓，很是懷疑努力製造了這許多天弄出來的東西究竟行不行。

　　「等等。」弗瑞斯特阻止道：「你真的確定能行？」

　　老導師確定自己足夠見多識廣，但活了好幾十年的歲月，從來就看到過服用藥劑，沒看到過拿這種奇怪的道具把藥水往人身體裡送的。除了肚子裡，別的地方又沒腸沒胃，那一筒子水灌進去，最終靠什麼地方來吸收？老導師想不通。

　　「當然能行。」徐錚肯定的道，就是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發顫，嚴重影響別人對他的信任度。

　　老導師又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徐錚苦著臉道：「我手軟……扎活人，還是自己認識的，感覺非常可怕……」

　　小初看了徐錚一眼，果斷的道：「扎！」

　　徐錚打了個顫，戰戰兢兢的鼓起勇氣，一邊回憶著腦裡記得的皮試下針法，一邊拿著針頭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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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未雨綢繆

　　待到下午時分，效果出來了，所有病號的體溫全都在緩緩的下降，向著正常的體溫靠攏。雖然很慢，離正常體溫還有著不小的距離，但病情發展的方式誰都明白，事態正在好轉中。這藥，當真管用！儘管它的應用方式是那麼的詭異，居然不是服用，而是扎屁股注射到裡頭去。聽徐錚說，好像還有更詭異的方式，在血管上安支針，直接往裡灌！

　　不過不管它的用法有多詭異，它管用確實是真事！消息一經證實，一直守著的眾人放聲歡呼，大家情不自禁的互相擁抱祝賀，小鬼頭的父母們更是歡喜得喜極而泣。這幫小鬼頭的命可算是保住了！

　　阿斯班嘟嚨了一聲，再也支持不住，仰天往後一倒，迅速的就發出了鼾聲。蘭洛特無可奈何的抱起他，把他送到別的地方去。

　　「神奇！」弗瑞斯特驚奇不定的看著徐錚，這次的煉金製藥他從頭到尾都一直在看，而整個過程他全看進了眼裡，卻和亞當一樣全然沒有看懂。任誰也想像不到，自己這學生竟真的可以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培養出這種毫不起眼的卻當真能治病救人的白色粉末。他還是自己的學生？老導師確實非常相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理論，但現在他很是混淆兩人的身份定位，或許他該管徐錚叫老師都不一定。

　　而亞當已經完全爆發出對徐錚所展現出來的技能的好奇心，他本身所學的煉金術就偏向製藥制劑的分支，現在更是下定了決心，打算跟自己這個小師兄學習他的煉金術制劑方法。

　　到得此時，整個奧森莊園的感冒發燒危機已經基本解除。再往後發展到第二天的時候，所有小鬼都醒了過來，大部分體溫已經降到正常，只餘嚴重的那幾個像山姆這類的還有些低燒。

　　不過危機解除以後，生病的後遺症又顯現了出來，差不多所有的病號都顯得體弱不堪，咳嗽、流鼻涕、食慾不振更是普遍現象。

　　體弱，吃不下東西這還好辦，可以慢慢的調理，但咳嗽、流鼻涕的感冒症狀卻不能忽視，必須進行控制。這種病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輕的可以自愈，嚴重了同樣可以引起其他的併發症，如支氣管炎、肺水腫或是急、慢性鼻炎之類的毛病也不是不可能。

　　帶著對付上述毛病的想法，徐錚重新一頭扎進了他專屬的藥物培養室。這一次情況不再危急，倒是用不著調用阿斯班或是魔族的好手。弗瑞斯特在這方面不擅長，雖然也很感興趣，但手裡還有遠程魔法傳送陣的調製工作，就沒參與。亞當則全程都參與了進來。原來跟著徐錚一起制做盤尼西林的精靈和魔族，其中也有對製藥這件事挺感興趣的，這部分人全參與進來打下手。

　　奧森莊園第一批藥品製造人員的隊伍由此建立，除開徐錚與亞當，其中魔族六人，精靈族四人，人族三人，侏儒族三人，矮子兩個。這十八人後期則成為亞當帶領的藥品研發機構的核心成員。

　　阿斯班這次闖了大禍，總算老實了，不敢再四處折騰，連續幾天都表現得挺安分，終於有了點當代精靈王的樣子。這廝心裡仍是過意不去，三番五次的跑到徐錚這裡來要求給點活幹，一心想為一幫小玩伴們做點兒什麼。

　　徐錚明白他的想法，對阿斯班既感到無可奈何，又為他的善良仁愛之心而感到溫暖。不過縱是再對他好感飛昇，徐錚對他這種蒼蠅一樣沒事就要跑來嗡嗡直響的行為依然頭痛不已。多次被騷擾以後，徐錚徹底的煩了，直接把阿斯班打發出去，讓他帶著一幫無所事事的精靈漫山遍野的考查，收集植物的樣本回來，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阿斯班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還有一幫精靈衛士熱火朝天的開進了森林。徐錚終於清靜下來，開始研究手裡的藥物。

　　這一次所有的病號皮試能全體通過，其中含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裡頭。萬一下次再有生病發燒的倒霉蛋兒皮試通不過怎麼辦？感冒發燒這種事誰不會遇上？到時候遇到嚴重的重症患者，手中無藥那才是糟糕。所以趕緊把口服型的盤尼西林弄出來才是真。

　　另外，盤尼西林雖然是利器。但它除了抗菌譜窄，過敏反應大等缺點以外，對付其他毛病並不對症。這也就是說，趁著這個機會，多發展出一些廣譜抗生素藥類非常之有必要。不僅這樣，還要趁早未雨綢繆盡早豐富奧森莊園的藥品儲備種類，以應對不時之需。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自己在馬達加爾提出醫院的概念後，心裡就是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安的危機感，好像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徐錚具體也說不清這種危機感來自哪裡，但懷著未雨綢繆的心態，在精靈和魔族的大力幫助之下，他相續又弄出了鏈黴素、氯黴素，還有其他幾種抗生藥物。如此加起來，抗菌譜就變得寬廣了許多，勉強可以應付突發狀態。

　　另外口服用藥和外敷用藥也制做了一些出來，什麼治拉肚頭痛的常見藥根據現有的配方用更加先進的提純技術也弄了一些，可怕的湯藥和瓶裝藥劑都變成了微縮型的小藥片，糖衣包片技術更是簡單，也被應用到了上面去，因此正式產出的藥品無論口味和效果都提升了很多，這兩點是最大的改進。

　　這可樂壞了亞當，直接參與這些新型藥製產生的煉金師，他肯定是亞里斯的第一人，看著新東西在手底下出現，自己也是參與其中的一員，不感到自豪而擁有一種成就感，那是假的。徐錚這人不喜歡藏私，亞當便當起了徐錚的學生，把徐錚的制做過程一筆一筆的全程記錄。筆錄之詳，詳細到了徐錚振動試管多少次，來回是怎麼振蕩的他都一一記了下來。

　　以前徐錚還不瞭解亞當，由於小虎的事件，他對亞當多多少少的都有一點怒氣。這次長時間的接觸，徐錚完備意識到亞當的總體性格其實就是一個學者型的性格，跟魯瑟和維克那兩山賊以前會混到一起，純是因為亞當的半調煉金水平混不動，自己都沒有辦法養活自己，才跟著魯瑟和維克這兩個傢伙來當了山賊。

　　現在進入了奧森莊園生活，亞當這個不合格的山賊終於從了良，又遇上弗瑞斯特肯收他為門外學生，一生的愛好終於得到了施展。現在他遇到了自己喜歡專研的東西，勁頭相當的瘋。而且在後頭幾個藥物的開發裡，亞當表現出來的素質上徐錚相當的喜歡。他沒野心，沒有不切實際的野望，只是純粹喜歡學習，顯得很耐心，不怕挫折，又誠懇勤奮好學。老實說。除了年過三十歲數過大以外，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學生典範，任哪個老師教著這樣一個學生心裡都會舒暢無比，三好學生的獎狀不頒發給他簡直沒天理。難怪現在弗瑞斯特老師時不時都會誇他，把他的良好表現拿來和徐錚的惡劣行為相對比。

　　老實說，弗瑞斯特把自己和亞當拿來比較，用他做正面教材來教訓自己，徐錚心裡挺有點羨慕加嫉妒亞當，還有點不地道的微酸，好像弗瑞斯特的寵愛被亞當分走了，心裡頗有點吃味。別懷疑，重生以後的徐錚便是這樣，生就一顆平常心，最在乎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情誼。以前弗瑞斯特老導師獨寵他一個，他得瑟得很。現在則會拿好學生亞當來做徐錚的榜樣，徐錚當然酸水直是冒。

　　不過徐錚這點好，他心胸寬廣，不會無理的仇視任何一個人。雖然有些小小的嫉妒亞當的優異表現，也有點不滿弗瑞斯特老把這個好好學生拿來和自己這個惡學生相比。但亞當一旦表現他本身的優良本質，徐錚還是真正的佩服他。那廝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好學生，徐錚自己教他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了，想不服都不行。

　　話又說回來，教亞當這樣的好學生就是舒暢。亞當喜歡學，徐錚又不愛藏私，當然認認真真的教。這師兄弟兩個，這段時間一直在實驗室混在一起，感情越發的好，亞當開始親暱的稱這個小師兄叫做小錚，徐錚則管他叫亞當大傻子——至於為什麼這麼叫，徐錚那點小齷齪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跑人皆知。他根本就是小心眼犯了，心裡不平衡來著。

　　亞當當然不會跟他計較，佩服都來不及，因為徐錚亂七八糟的手段確實有點詭異。亞當其實並不傻，只是接觸明師晚了，底子未免顯得不夠。但他誠懇的學習態度彌補了這一切，踏實的平凡人總是可以通過努力超越懶惰的天才，這一點在亞當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且他還有一個長處，就是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比較快，思想並不固化。在徐錚的指點之下，他速度不快，但紮實的掌握了顯微鏡、各種接近於現代實驗室設備的操作方法，更是學會了好些個新型藥物的制做。
　
　　其中青黴素的升級版先鋒黴素更是由他帶著精靈和魔族獨立完成，非常之了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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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藥店囧囧事 02

　　「那就不對了。賠的時候少，賺的時候多，還是賺。你活得開開心心的，下次再來照顧我的生意，我自然會慢慢賺回來。做生意又不是只做一次，源遠流長才是正理。」

　　那傭兵樂了，笑道：「你這少年真有趣。你叫什麼？」

　　徐錚露齒一笑：「徐錚。」

　　「徐錚？！」

　　徐錚點頭。

　　「是你！」傭兵居然又驚又喜：「居然是你！」

　　「我怎麼了？」徐錚茫然的摸臉，上面該沒有吃零食留下的碎屑之類的可怕事物吧？又抓起一隻瓶子當鏡子用，看牙齒上有沒有沾上碎菜葉什麼的，如果上面真的有，還這樣和人說了半天的話，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沒事，沒事。就是認識你很榮幸！」那傭兵霍然衝回來，握住徐錚的手用力搖了兩搖，大笑：「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好像比我還小。哈哈，我也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物，難道說我真的很幸運？頭一次做傭兵任務就看到了亞里斯大陸的希望之星！你居然長成這樣的，我怎麼先頭沒有注意到？果然當真是跟傳說中的一樣，黑頭髮黑眼睛黑眉毛，很罕見，但是很俊。」

　　「呃……」徐錚被這個稱呼雷得不輕，一時間只想到和阿里斯奧頭一次認識時的搞笑場面，貌似自己帶來的這種偶像效應已經流傳到這邊來了。徐錚嘴角好一陣抽，心道：我又不是大胸大屁股的美女，你當然不會注意到了……

　　那傭兵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是徐錚，便不肯離開，又想著等到自己的夥伴到了也要讓知道這店裡坐著的居然是徐錚。可惜久等夥伴們不來，他只好纏著徐錚說了好一陣的閒話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年輕的傭兵大是興奮，出門以後逢人就說門口掛著一個紅十字的藥店裡有徐錚在裡頭，更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藥品出售。

　　消息很快在西守望角傳開，徐錚自己在馬達加爾混得太久，渾然不知道自己的名頭在奧森莊園附近早已經紅透半邊天。徐錚之名，代表的就是新生事物和利潤，在眾人之間比奧森莊園的名頭都還要響亮，是以不大會時間裡，敏銳的嗅到了商機的商人便從四面八方齊聚新開的藥店。

　　眼見得面前商人站了好幾個，門外還有人在等待的勢頭，剛才那個傭兵更是站在人群後頭，還一臉興奮的沖徐錚揮手，好像幹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一般。徐錚只能無奈的放下零食，歎道：「問吧，都想知道什麼？」

　　站在最前面的大胖子陪笑道：「徐錚閣下，我來自東大陸，叫做哈奈特‧巴什。我是做藥品生意的，可不可以麻煩你介紹下貴店裡都有什麼樣的藥賣？」

　　徐錚看了他一眼。面前站的這個商人大腹便便，眼裡的商人奸詐之氣比其他人要少些。大約是一路往這裡奔得太急，就算在寒冷的冬日裡他額頭上也全都是汗水，現在正抱著手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看上去挺像那種全身皺巴巴皮膚的大型犬隻。哦，對大丹犬，就是它，一隻高大肥胖的大丹。

　　身上有犬類氣息的人多半要忠厚一些，徐錚對他印象大好，便笑道：「我這裡出售奧森莊園新出產的藥品。由於現在的規模還不大，所以生活日常用藥和急救藥暫時沒有分開。等以後規範了，兩種藥會分開，增加一家急救藥店。你們注意看，紅十字外面如果多出一個圓圈，那就是急救店。沒圓圈的就是普通藥店。」

　　哈奈特急忙問道：「那目前的有哪些藥？我怎麼都沒有看到藥草？全是以藥劑的形式出售麼？效果怎麼樣？」問題如連珠炮般往外射。

　　徐錚拿出一個價目表，道：「都在之上面，你看看吧。不過我們目前的產量並不高，包括這家小店都試營業性質。你看看心裡有個底就好，進貨的事情以後再說。」

　　哈奈特高興的接過價目表，一路仔細看下去。其他人也來討價目表，但徐錚只準備了三份，轉眼間便不知被誰順手奪了過去看。

　　價目表上面寫的東西明顯與亞里斯大陸傳統的東西不一樣，很多名字都很奇特。比如，頭痛粉，口服盤尼西林。又比如，三黃片，開胃健食片。還比如潤腸丸，開塞露……

　　哈奈特吃驚的一路看下去，越看越看不懂，越看越是茫然，這可跟小恢復藥劑，大恢復藥劑或是小回魔藥劑或是大回魔藥劑完全是兩碼事。

　　「呃……」哈奈特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很詭異的問道：「這個足光粉是什麼東西？」

　　徐錚嗤的一聲樂了，這個足光粉的出現完全來得蹊蹺。亞當那傢伙配製藥物的技術不夠熟練，但運氣就是頂好，天知道他怎麼弄的，前天拿一大堆不明事物來找徐錚問有什麼用途。結果徐錚一看，全是些配製藥物中產生的副產品，有硼酸、水楊酸什麼的。本來這些東西一時半會還找不到應用的用途，本打算先屯起來再說，哪知回頭去找布魯斯商量用藥店為奧森莊園開源一事的時候無意中正好看到布魯斯把一雙大腳丫伸到太陽底下曬，才觸類旁通想到這東西。

　　當時徐錚隨口問了問布魯斯，才知道布魯斯長年穿那種所謂的皇家馬靴，居然患有嚴重的腳氣。只要腳走多了一出汗，就癢得撓心。他平時顧著皇家體面，自然不敢大失體面的拿出來痛快的一陣搓，只能趁著無人的時候脫了靴子通通氣，好讓它們不那麼癢。沒想到這次正好被徐錚發現。

　　總是一副高貴體面的塞繆斯大王子居然患有嚴重的腳氣，徐錚知道了後笑得打跌，布魯斯的高大光輝形象頓時在自己心裡一落千丈。

　　高貴的王子啊，竟然也有一雙尊貴無比的香港腳，發作起來癢得鑽心不說，脫出來還臭不可聞，布魯斯自己也苦惱得很。被徐錚這麼一笑，布魯斯臉上頓時掛不住，惱怒的道：「有這個毛病的人多得很。常穿馬靴的人，十個裡有一半以上都有這個毛病，不信你去問阿佳西，他比我還嚴重。這毛病光明治療魔法一樣治不了！」

　　亞里斯大陸上最通用最常見的鞋就是馬靴，上到貴族下到平民，大多都穿它，區別僅在於做工的好壞和原料來源的好壞。它的形狀和現代馬靴幾乎沒有區別，也是有護腿連著的一個長筒結構。整只長筒一直套到膝蓋下，更有甚的還會超過膝蓋，連小腿和膝蓋全身保護進去。而用來做原料的獸皮不僅厚實，而且密不透氣，如此形狀雖然提供的良好的防護，但它所形成的密閉環境非常容易滋生癬菌。特別是重甲戰士和鎧甲騎士，他們的馬靴是金屬打造，密封得更加嚴實。更何況亞里斯大陸的人沒有穿襪子一說——貌似襪子這玩意兒還沒有來得及出現。所有人全都是用布裹住腳，再塞進馬靴裡防止被獸皮或是金屬板甲弄傷皮膚。如此這般，大凡遇上一個汗腺發達容易出汗的，不生腳氣那才是怪事。

　　就像布魯斯，平時穿著這種皇家馬靴倒是風光無限，箇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帥哥有恙，有一雙超級無敵香港腳，實乃完美無暇的布魯斯迷人風采中的超級大敗筆。

　　徐錚捏著鼻子遠遠的看布魯斯那雙大臭腳，它們實在糟糕得很，好些水泡已經潰爛，露出嫩紅的肌肉，更伴有嚴重的脫皮，散發出香飄十里的可怕氣味。

　　對著布魯斯的香港腳隔著老遠丟了一個一階的癒合皮膚治療術過去，布魯斯腳上潰爛的皮膚倒是迅速癒合。但該有水泡的地方仍是長著水泡，而且仍然癢得不行，事實證明光明治療魔法對腳癬這種真菌感染確實無比奈何。

　　不信邪，又丟了一個四階的治療術上去。

　　情況依然。

　　布魯斯道：「別試了，我在帝都的時候找城中城的大主教試過。八階的聖光治療魔法施放上去也解決不了問題。」

　　　這樣啊……身為皇族真是奢侈，用八級聖光魔法來治療他的臭腳丫。可惜還是治不好，聖光治療魔法的弱點又暴露出來了。不過，別人不能治，可不代表自己不行。正好亞當那傢伙不是無意中把足光粉的一些原料搞出來了？用這些為基礎，再添加一些其他的配藥，正好配個足光粉給布魯斯使用。

　　如此，在以後的時間裡為奧森莊園帶來滾滾利潤的足光粉閃亮登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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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藥店囧囧事 04

　　眼見得眾人都閃避不及，一片飽受自己的毒氣造成的精神又瞳摧殘的痛苦表情，哈奈特只好又把腳放進去。還別說，過了一會兒之後，在最先那股子難受勁過去之後，腳再被藥水泡著，慢慢的就變成一股微癢的酥麻感覺，像是有些小蟲子在叮咬咬著傷口，微癢微痛，隱約還有一種快感。

　　撤去防護空氣盾，衝出屋去大口大口呼吸了兩下新鮮空氣，免得自己被這種具有沙林毒氣效果的腳臭禍害死，徐錚這時才有閒暇回去看哈奈特的腳。它們比布魯斯的腳要糟糕多了，長時間的行走磨損，以及密封束裹，他的腳氣更加嚴重，大量的水泡滋生不說，皮損尤為嚴重，整雙腳脫出來時有一種像是被福爾馬林滲泡過很長時間的慘白髮灰，還佈滿了許多皮膚疏鬆發漲的蜇皺，看上去極不正常。哈奈特的腳氣嚴重到這個地步，如果再不治，極端的有可能發生可怕的惡化。

　　哈奈特把腳泡在藥水裡，起初的難受勁渡過以後，那種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徐錚的這個足光粉裡加著有前世足光粉的原料，比如水楊酸、硼酸什麼的，還有阿斯班考察森林時找到的苦參，以及亞里斯大陸才有的幾種滋養化淤藥物。水溫越高，泡腳泡得越久，它們的作用就越加明顯，有很強的保養放鬆效果。

　　哈奈特久泡了一會，越發覺得舒服，臉上都露出愜意的表情來。

　　半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徐錚叫他把腳拿出來的時候他還挺不樂意，嘟嚨著問道：「半小時這麼快就到了？我還想多泡一會兒。」

　　徐錚還是本能的捏著鼻子，怪腔怪調的道：「等你買回去拿去泡，愛泡多久就泡多久，這會兒為了驗證效果，半小時就足夠了。」

　　哈奈特其實早已經信了，就憑最後這種舒服去疲勞的感覺，就算效果沒有徐錚說的那麼神奇他也願意買。當下不情不願的把腳往外拿出來。

　　「哇！他把腳拿出來了。快跑！」

　　先前他脫鞋的時候，大家飽受精神創傷，十足的驚懼。見到他這個動作，圍觀之人大驚，又有騷動著四散奔逃的趨勢。

　　結果腳拿出藥水之外，大大出人意料的是這次它居然不臭。哈奈特自己頓時一怔：「咦？不臭了！」

　　徐錚放下手手，笑道：「除臭，這是最基本的藥效，而且立竿見影，只要泡上一次就能出效果。現在你告訴我，還癢嗎？」

　　哈奈特活動了幾下腳趾，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當真不癢了，足趾間也沒有那種噁心的讓人非常不舒服的粘連感覺，竟是變得舒爽了許多。當即又驚又喜的道：「當真不癢了。哈，管用！效果出奇的好！」

　　「奧森莊園出品，老少無欺。我們從不賣虛假或是浮誇的東西。」徐錚呵呵笑道。

　　哈奈特歡喜的摸著自己的腳，連聲問：「這就算治好了？」

　　「哪裡可能。」徐錚道：「這僅是算治療一次，就算再輕的症狀也得泡上五包。你今晚回去睡一覺，保證幾天裡都不會癢。到了明天，腳上會脫皮，死皮褪掉，新的皮會長出來，這個過程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別用手去撕它，讓它自己自然掉落。這段時間裡你堅持泡腳，一天一次，輕的一盒就好，重的再泡一兩盒也解決問題。然後你用過的裹腳布全部扔掉，或是也拿到藥水裡泡過曬乾再用，避免重新的感染，嗯，就是舊病復發。」

　　哈奈特歡喜壞了，這個足光粉的出現，真是所有長爛腳丫的人的福音。特別是商人，估計會因為這個東西舉杯慶祝！而作為一名商人，哈奈特更是嗅到了其中無比巨大的商機。別的商人都是掙普通人的錢，假如徐錚肯把這個東西交給自己代理，對代理，這是奧森莊園人口中新名詞，那自己更是可以大掙商人們本身的錢，誰有自己本事？

　　當即急切的穿好靴子，那用過的裹腳布也不要了，直接扔得老遠，口中飛快的道：「徐錚閣下，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好東西，請問它的售錢多少，願不願意交給我代理？」

　　徐錚愣了愣，他當初弄出來這個東西純粹是因為想減輕布魯斯的痛苦，沒想到的更多的，後來想到開個新型的藥店時才擺到這裡。把它擺到這裡來賣，想通過它掙錢不假，便更多是為了好玩也是真。現在看到哈奈特漲紅著一張臉，急於得到足光粉的代理權的爭切模樣，徐錚這才恍然意識到它所帶來的利潤會非常可觀。

　　這道理很簡單，現在自己已經瞭解亞里斯大陸由於皮靴的盛行造成了腳氣盛行的情況，就真明白了它將會造成的影響，這也就是說，亞里斯大陸的獨特著裝環境會讓它有著一個巨大得可怕的銷售市場。

　　明白這一點，徐錚反倒猶豫了。這樣一個可以為所有人帶來好處的東西究竟該怎麼定價？雖然自己不缺錢，但奧森莊園的發展建設需要錢，這玩意兒究竟以什麼樣的標準去看待它？賺錢吧，好像心裡過意不去；不賺錢吧，奧森莊園的發展又迫切需要它。

　　頭疼……

　　「究竟多少，你倒是說啊！」哈奈特急切的又道：「是不是缺製造它的成本？沒關係，這個錢我來出！只要你肯交給我代理就行了。怎麼樣？一盒多少錢？」

　　徐錚張口結舌的看著他，正待說話，外面有個聲音平緩的接口道：「一盒五十金幣！」

　　徐錚轉頭，正看到奧森莊園的一號大管家魯瑟含笑看著哈奈特：「五十金幣，不二價！」

　　五十金幣……成本才一個金幣不到……

　　徐錚慌忙對著魯瑟搖頭。這也太黑了，這藥的銷售群體是所有人，並不僅僅只是錢多的貴族，這麼做實在不厚道。五十金幣的賣價，還有多少真正的需要它的平民消費得起？它應該造福所有人，而不是少數群體。五十金幣的價格，得到好處的會僅僅只是商人，貴族和奧森莊園。明顯的違背了自己制做它出來的初衷——讓人少受痛苦，生活得更加美好。

　　徐錚便緩緩的對著魯瑟搖頭，第二次搖頭的時候態度就已經很堅定。

　　大把大把的金幣，就這樣沒了……魯瑟看著徐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隨後眼光越發柔和下來，帶一種自己都不瞭解的欣慰和寵愛，笑望著這個軟心腸的少年。

　　徐錚，竟是一點都沒有變。魯瑟依稀彷彿又回到才加入奧森莊園的那一天。看到了那個溫和可親，又讓人敬佩無比的少年的風骨。可不正是這樣，才讓自己死心蹋地的跟著他麼？要是他當真滿身銅臭，這才會真正的讓自己無比的失望後悔吧。

　　眼光和徐錚交接了一下，魯瑟點點頭，徐錚便露齒笑了。陽光一般的笑容突然晃花了許多人的眼睛。

　　哈奈特皺著眉，還在道：「五十金幣啊……貴了些，不過是好東西，五十就五十吧！要是能少點就好了。」

　　此時，其他的敏銳的商人也紛紛擠上前來，七嘴八舌的叫道：「五十，我要！請把這種足光粉的代理權交給我！」

　　聰明的商人並不僅僅只是哈奈特一位，經哈奈特親自的試驗證明，這種獨特的藥物效果非常之好，而且僅為奧森莊園才能出產，如此獨特的產品不搶在手裡，那就一定是白癡！肯搶先到達東、西守望角的商人沒有一個是白癡，誰都知道這兩條才出現的商路商機無限，無論什麼新出現的產品都要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哈奈特一見這種情況就慌了，叫道：「喂，我先說！五十，我出五十金幣定下來！」

　　魯瑟話鋒一轉，像個機智的商人那般游刃有餘的笑道：「逗你玩呢，你還當真。我是奧森莊園的管家魯瑟。這藥的售價是只需五個金幣，這是我給你單價，批發可以少一些。代理的事情我們可以詳談，不過如果你真的投資這種藥的開發，代理的價格我可以給得更低。」

　　「好，我們去酒館裡談。」哈奈特道。

　　魯瑟頗有風度的一笑，道：「為什麼不跟我乘火車去莊園裡談？我們對待客人一向很熱情。來吧，歡迎來做客。」

　　「坐火車？我可以。」哈奈特大喜。能坐上去奧森莊園的火車是一份殊榮。西守望角的人都知道，狼人火車司機們駕駛的火車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坐得到，一定得有奧森莊園內部人員的邀請才行。

　　「好！」哈奈特大喜過望。

　　魯瑟含笑衝他打個招呼，兩人轉身欲走，那年輕的傭兵又興沖沖的奔過來，叫道：「啊，徐錚，我也想坐火車見識一下，可不可以？啊，對了，我叫做馬特，馬特‧費傑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坐上火車去奧森莊園裡看看？」

　　他倒是個自來熟，性格天真熱情，都直稱徐錚名字了。徐錚有些好笑，倒是對這個年輕的傭兵馬特‧費傑斯大有好感，好歹他也免費為藥店宣傳打廣告不是？當即請藥店其他的人照看好藥店，帶著這個歡喜過頭的年輕傭兵和魯瑟、哈奈特一起往火車站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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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獸人成人禮 01

　　由於獸族發展至今的人丁凋零，這一次的迎接成人禮的小獸人並不多，虎族的包括巴利爾在內的才七個，加上其他狼族、羊族等等，一共也就四十一名。

　　徐錚足光粉一事實在風頭太勁，不敢離開奧森莊園去外面拋頭露面，但老老實實的呆在朵麗家的吊腳樓上，守著巴利爾。

　　陪著徐錚一起的還有阿倫和漢克兩隻小虎，早上諾丁過來看望了一次巴利爾，又出去忙去了。

　　徐錚盤腿坐在地上，懷裡抱著巴利爾，阿倫趴在左腿邊，漢克趴在右腿邊，兩隻小虎都把腦袋放在徐錚的腿上。嚕嚕和馬克都在樓下，前一個把腦袋塞在翅下睡覺，馬克坐在它身前替它擋風，也在學習睡覺。

　　幾個月不見，巴利爾已經長大了不少，以前仍是和阿倫和漢克一樣像只體積大點的小貓，現在則整個背脊都快接近一米長，窩在徐錚懷裡顯得老大的一團。

　　以獸族的歲數來說，巴利爾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過獸族少年的心智發育以及開化程度都不如人類的少年，巴利爾就還是喜歡撒嬌，沒事就窩在徐錚懷裡，都不怎麼下地走動。

　　徐錚垂頭看他，巴利爾顯得十足的虛弱，連呼吸的力度都很輕，眼睛半睜半閉的瞇著，去看午後微暖的陽光。

　　「巴利爾。」徐錚輕輕摸他的背脊，問道：「覺得怎麼樣？」

　　巴利爾聲音懶懶答：「和往常一樣，就是全身發軟，沒得別的。」

　　徐錚這才放下些心。由於關心這幫小東西，徐錚為此認真的做過功課，向各個分支的獸人打聽關於獸人成人禮的進化事項。據他的瞭解所知，獸人的成人禮時間的浮動變化比較大，從十四歲到十六歲都有可能。每一個獸人都會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完成成人禮，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獸人。整個成人禮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覺醒期，這點可由每個接近成人的小獸人的天賦本能察覺得到。第二階段則是虛弱期，獸人的身體正在發生緩慢的變化，為變身做好準備。第三個階段則是真正的成人禮，由獸人祭祀引導變身完成。只要成功的變成一次，小獸人就算成功的渡過成人禮，向著成人獸人的道路邁進。

　　三個階段中，第一階段倒沒什麼，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卻十足的凶險。

　　歷年的獸人成人禮都會造成獸人的減員，這是因為虛弱期的小獸人根本不能自保，無論餵食還是行動都必須由成人的獸人來照顧，這就大幅度降低了獸人的戰鬥力。所以人族和獸人的戰鬥多發生在大量的小獸人舉行成人禮的時間。如若不然，就算以人類的狡詐多智可以彌補一些戰鬥力上的不足，在進行大規模集團作戰的時候還是與獸人族有著不小的實力差距。

　　關鍵的問題就在於獸人族的成人禮時間都比較固定，大多發生在冬末時分。因為這個時候經歷秋季的大量捕食，獸人族體力充沛，可以為小獸人的第一次變身提供足夠的能量。二是成人禮完成以後，很快就迎來萬物復甦的春天，這個時候則可以補充成人禮帶來的消耗。人族敏銳的把握住了這個規律，作為適應性更強，繁殖能力更強的種族，他們大多在這個時候發動針對獸人族的戰爭，造成獸人族的人口大量銳減，昔日強盛的種族日漸凋零。

　　不過這個問題在奧森莊園不是問題，奧森莊園的各族友好狀態不會給小獸人的成人禮帶來任何威脅，良好的發展又不會出現食物短缺的情況，所以這一批小獸人的成人禮著實安全，第二階段的危險完全不存在。縱然這樣，長期生活在不確定的環境下的獸人還是已經養成了本能，會下意識的戒備成人禮這個非常時期的安全情況。這種行為放以奧森莊園裡，就是整個保衛者部隊的獸人成員全都緊張得很，連帶他們的人族夥伴都繃著神經，對進出奧森莊園的每一上人進行嚴格盤查，就怕發生以前的事。

　　徐錚預想的人族和獸人族關係會緊張的情況沒有發生，經過一場出生入死的保衛戰，整個莊園內一片團結，獸人族保衛者不會對自己的人族夥伴起疑心，而人族的保衛者也把自己夥伴的要求放到第一位，這段非常時期都是以自己夥伴的需要為中心執行行動。像亞桑格倫和貝爾斯這對人獸搭檔，因為狼族裡也有幾名小獸人馬上要迎來成人禮，貝爾斯便陽奉陰為的不守莊規變著法子讓亞桑格倫不來站崗，還去拆散另一對狼族與人族的組合，把那名人類保衛者戰士拖來充數，代替亞桑格倫。

　　這些事情霍克這樣的管理者都瞧在眼裡，但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沒有瞧見，制度是必須規範化，但它同樣也可以人性化，奧森莊園的五層立體防禦體系不可謂不嚴，也就沒有必要在這些枝葉細末的事情上計較，只要他們不太過分就行。

　　徐錚對此更沒有異議，僅此一件事情就可以看出那種同袍的互相關愛，一種濃厚的溫情蔓延在整個莊園裡，有什麼不好？如果大家辦事一個釘子一個兒，半點沒有迴旋的餘地，和外界一樣的冷漠無情，那才是會真正的讓人擔心。奧森莊園是個家，家裡如果沒有親情，家人之間不會互相關愛，那還叫家？所以儘管這些腦袋不如人類發達的傢伙們擔心的純屬多餘，卻就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恥笑，反而理所當然的接替了同伴的工作，更加警惕的保衛好自己的家園。

　　奧森莊園便是這樣，氣溫雖然越來越冷，莊恩內部卻溫馨和諧如春天一般。人間自有真情在，當然春風化雨暖人心。這家，家的味道越來越濃烈，著實醉人不已。

　　再到後面，霍克見這些獸人保衛者越來越緊張，工作的時候都心神不寧，乾脆放了這些獸人假期，臨時召集其他族的來臨做擴行工作。奧森莊園由此便出現很奇特一景，獸族的保衛者大部分撤掉，只餘少數喜歡工作的還在工作。工廠裡獸人族減少，其他族的變多了，更還能看到精靈們背著弓，侏儒們端著火槍，矮人們背著大斧滿莊溜躂，美其名曰巡邏，實際上更像散步……魔族的則晚上出來，他們的招子在夜幕下著實亮得很，搞得整個莊園鬼影幢幢，增添了不少詭異的傳說。
　
　　其實這些完全沒有必要，索倫那個黃金龍還在趴在中心廣場在呢。他一個人就可以下面對抗一支小型的軍隊，誰敢來找事？特別是他現在還酒醉著，心情不好，這時候誰敢來觸他的霉頭，那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真正麻煩的是第三階段。徐錚去問過獸族各個分支的長者，他們都提到獸族的變身有一個死點，它對已經成熟的變身熟練的成年獸人沒什麼影響，但對第一次經歷獸人變身的小獸人們影響卻非常的大。在越過這個死點的時候是一場嚴峻的考驗，它即是某種形態過渡的力量支點，同時也是一個巨大的阻撓。假如卡在那裡退不能退，進不能進，兩頭都動彈不得，帶來的就是生命危險。在以往的獸人成人禮上遭遇這樣困境的小獸人都有著記憶猶新的例子，他們中的大部分都丟了命，少部分保住命後卻變成了殘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力與風險並存著。亞里斯大陸物種的獨特進化方式雖然給了獸人族更強大的戰鬥力，卻也給了他們更苛刻的進化考驗，這個死點指的就是這種情況。

　　明白了這一點，徐錚一想到這個也怕，下意識摟緊了巴利爾，道：「巴利爾，你可要給徐錚哥哥爭氣，千萬不要卡在變身的那個死點上。我喜歡健健康康的你，可不喜歡以後非得跑到英雄殿裡才能看望。」

　　「嗯。」巴利爾小聲答應，細聲細氣的道：「我會努力的！」

　　見巴利爾自己表現好像還不太在乎，徐錚自己倒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味道，當即有些微惱，道：「嘴巴說沒有用，拿點實際行動出來。」

　　巴利爾在徐錚懷裡拱著頭，小聲道：「放心啦，我很努力，這一段時間我哪裡都沒有去，一直在盡全力積累力量，就是為了一口氣邁過去，成功的變身。我捨不得大家，我不想死，也不想殘廢。」

　　這還像話，徐錚鬆一口氣，忍不住在巴利爾的額頭「叭」的一聲親一下，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巴利爾！」

　　巴利爾快活的半瞇著眼，嘻嘻的笑，又伸嘴去舔小爪子上的毛髮，動作招人得很。阿倫和漢克兩個也跟著嘻笑，偎到徐錚懷裡來。

　　冷不丁的，一陣寒風吹過，四面都無遮擋的吊腳樓上頓時湧起一陣寒意。阿倫和漢克乾脆也跳到徐錚身上，小聲的嚷：「冷。」

　　巴利爾舔爪子的動作停下，眼光看到有一片潔白的東西順著風飄落到自己的爪子上。

　　「咦？」

　　漢克跳到去伸爪撈過來，歡喜的叫喚：「哈，下雪啦！」

　　徐錚與巴利爾同時抬頭看天空，鵝毛般的大雪正在飄飄悠悠的落下，飄雪的日子真正的已經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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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獸人成人禮 03

　　萬事俱備，連東風都不欠，吉帕‧裂蹄這個牛頭族的薩滿祭祀來得恰到好處，正好是合適的時機。

　　吉帕告訴徐錚，因為獸人身體裡有著一部分和野獸近似的成分在，如果成人禮有一位資深的馴獸師參與，那會事情將會更加順利。徐錚便又火燒屁股一般急著去找資深的馴獸師，他唯一的認得的能談得上資深的馴獸師就是修斯大叔和魔獸學者希亞，兩人一個跟著卡洛的傭兵團在馬達加爾那邊亂晃，一個遠在帝都錫安，都是遠水解不了的渴。而光頭馴獸師約克帶著他的焰赤媚到達奧森莊園之後不久就出去歷練去了，現在也沒有回來，馴獸師就只剩下自己一個。

　　當徐錚忐忑不安的去吉帕自己這個百獸使夠資深時，老牛頭薩滿差點沒背過氣去。百獸使都不夠資格，那麼遍地一大把的馴獸師、馭獸使還怎麼混？馴獸師這個職業升級本來就是難之又難，因為能力的提升並不僅僅是馴獸師本人，更重要的還得是自己的魔獸夥伴成長了才行，如果木桶原理應用到馴獸師這個職業上，那麼魔獸就是組成木桶的木板裡最短的一塊，由它真正的決定木桶裡水位的高低。

　　這少年是怎麼混的？明明是個百獸使，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吉帕很是懷疑的看徐錚，因為他發現越是和這個少年接觸就越是發現這少年很多事情都是稀里糊塗的。凡事不太上心，叫人擔心得很。

　　「你當真是百獸使？」吉帕謹慎的問，這少年是個馬大哈，自己就必須更加謹慎。他所聽到的關於徐錚的傳聞都是無序大陸的這一段，東、西大陸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知道。

　　對於獸人成人禮，有資深的馴獸師在當然好，但也不是必須，有個這麼大咧咧的貨色在這裡，指不定還不如沒有的好……

　　徐錚撥開頭髮，動用意念讓那個沉寂了許久的獸紋顯了來，小有點得意的道：「我真是百獸使啊！第一次考試就三級跳得了這個。」

　　獸紋隨著意動浮現了出來，暗金色的色澤更深，彷彿如同最好的黃金滲進了神秘的秘銀混合而成的金屬絲線被澆鑄進額頭上，勾勒出一副虎頭樣的獸紋圖案，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神秘而又華貴的氣息。

　　徐錚的臉相是正宗的東方人面孔，比起亞里斯大陸的臉譜來多了幾分精緻細膩，但卻少了幾分粗獷剛勁，唯有一這個獸紋浮現出來的時候那點不足就被補上，整張臉雖然還褪不掉少年的青澀，卻已經著實的英挺俊逸，有著一股與眾不同的陽光俊朗味道。

　　吉帕越看這少年越喜歡，就是他那個大大咧咧的性格有點叫人頭疼。當下認真的看著那個獸紋，越看越是驚詫。

　　百獸紋他見過，不過暗金色的百獸紋他可沒有見過，只在傳說裡有說戰神瑪裡斯的獸紋是暗金色，這少年居然也是！他本人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麼，笑吟吟的站在那裡眼珠子一刻也不消停的四處亂轉任吉帕查看，吉帕倒是越看古怪越多。

　　暗金色的獸紋，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看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動手在徐錚的額頭上去摳了兩下。

　　「痛啊！」徐錚叫道：「你怎麼跟帝都的小孩一樣，也要去摳兩下確定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是真的。」吉帕道：「不過有點古怪。」

　　「什麼古怪？」

　　吉帕對徐錚的粗心大意頭痛之極，道：「難道你自己沒有查覺到？你這個獸紋已經從額頭浮了出來，成了陽紋的樣子。」

　　「哈？」徐錚一驚，慌忙伸手去摸，可是手感正常，半點也沒有長青春痘類型的凸出感覺。

　　「什麼都沒有啊！」徐錚道。

　　吉帕再次仔細看了看，道：「真的浮出來了。而且獸紋比普通的百獸紋更加精細，虎眼那裡眼珠微微發光，虎口的位置有氣流流動，風系翼翅虎的風屬性連獸紋都顯現了出來，整個獸紋給人的感覺像是活的。」

　　「糟糕！」徐錚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吉帕感覺了半天，道：「出問題倒是不會。但你這個獸紋……」

　　「怎麼了？」

　　「實在和普通的不同。暗金獸紋罕見得很，進化的道路很有可能不會按照正常馴獸師的進階路線進行。它現在顏色和線條更加凝實，而且有凸出皮膚的感覺，我想這應該是力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表示。馴獸師這個職業一向神秘，神秘感並不比我們薩滿祭祀少多少。我建議你找個有祭壇的馴獸師校場重新去考一次，你肯定已經進階了！」

　　聽吉帕這麼一說徐錚反倒放下心來，只要沒事就好。至於進不進階、考不考校的對他來說無所謂，當初考馴獸師純粹是為了給嚕嚕有個名正言順的安家落戶名頭，現在翼虎爹和翼虎娘都自由的生活在帝都，成了錫安的守護魔獸，嚕嚕跟著自己也過得快活得很，還考好個撈什子什麼甚？

　　想著這個，心裡倒是浮現出初在帝都考馴獸師的事。回想起嚕嚕的真情維護，自己那聲回報回去的：「我拒絕！」一切聲音似乎在還迴響在耳邊，發生過的事仍然歷歷在目。自己與嚕嚕之間，何曾需要契約？就算沒有獸紋傳訊這麼方便，差不多也可以做到心意相通，一切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給嚕嚕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想著這些，又想起了那個爽朗而憨厚的光頭青年。約克把他的小樹人木木放在帝都錫安，來到了奧森莊園，這段時間出去歷練一直不見回來。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歷練得還不夠？徐錚倒真的很想念他了。

　　吉帕見徐錚半天不說話，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回憶微笑，神情竟像是十足的快活。

　　「你在想什麼？」吉帕好奇的問。對於自己這樣年長的薩滿祭祀，由於長期接觸靈魂技能，別人的靈魂波動他或多或許的都感應到一些，惟獨這少年像潭不見底的深潭，什麼都感應不到。

「沒啥！」徐錚呵呵一樂：「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啊哈！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真快！呵呵，回想以前，發現自己真的過得又快活又充實。」

　　吉帕聽得一頭霧水，又聽徐錚話鋒一轉：「啊！吉帕爺爺，你可以開始了麼？這下當真是什麼都不缺了。」

　　吉帕大是鬱悶，心忖：我早已經準備妥當，就是你這個小鬼搞七搞八的一堆破事兒沒準備好……

　　懶得跟徐錚這個行事急驚風一樣，卻沒頭沒尾的少年計較，當即點點。

　　儀式的舉行是在當晚，奧森莊園的重要人員全體到齊。呃……很多，比要參加成人禮的小獸人還多，場面隆重是隆重，就有有點搞笑，完全感覺不到以入往獸人成人禮時那種生死關頭的緊張氣氛。

　　貌似多了徐錚以後，什麼事都正經不起來，他身上就是有那種特質，可以把一切正經八百的事搞得很不正經……

　　就比如眼前，吉帕一同志強調無關人士越少越好，結果徐錚像大喇叭一樣到處去興奮宣告小獸人的成人禮就在今晚，目的地就選在朵麗工作的地方，奧森莊園是個管事的人都集體到場。精靈、侏儒、矮人、人族、獸族、魔族、納迦代表坦伯爾，好幾十個，全都那裡交頭接耳，表情肅穆倒是肅穆，但一個個多話起來都像八婆，把個嚴肅的成人禮搞得像個茶話會一般。

　　索倫也在，勉勉強強的能恢復人身，立即奔過來要看小獸人的成人禮。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不是沒看過嘛！好奇。」於是複雜的種族構成裡又多了一個龍族代表。

　　其實徐錚對他挺好奇，很想知道他那個小山一樣的大個頭巨龍身體是怎麼樣才可以微縮成現在這個人類身體的。徐錚犯賤的地方就在這裡，他不僅這樣想，也這樣麼問了。

　　如此舉動終於讓吉帕暴怒，什麼傳說中的亞里斯大陸之星？接觸久了才真正瞭解徐錚的真實形象跟傳說得華華麗麗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高貴？放屁！王者光環？狗尿！睜開眼裡左眼閃耀著希望，右眼閃耀著光明？去他們姥姥的！他睜眼時左眼閃耀著八卦，右眼閃耀著找碴！這少年根本就是多嘴、多話、多動、多事，行事主次不分，輕重不明，性格雞婆得很，非常的欠抽！

　　偏偏那個龍族酒醉將醒不醒的，一身龍威控制不住的四處亂放，其他的奧森莊園成員倒是習慣了，但自己以前可沒接觸到，雖然知道那人並不是個威脅，但就是會本能的雙腿發軟，這讓吉帕更怒。

　　奧森莊園這亞里斯大陸首號種族大熔爐，連龍族都能勾引來，還在這裡壞事！

　　老薩滿終於忍無可忍，咆哮道：「你們兩個給我合適一點！你，徐錚，說的就是你！還有那頭龍，把龍威收起來，滾遠些！」

　　兩人被指名點稱的狂噴，徐錚頓時訕訕的，灰溜溜閃向一邊不也再廢話。索倫則更加委屈：「關我什麼事，是徐錚找我說話……再說了，這麼多天沒人和我說話，我也很悶……」



33　獸人成人禮 04

　　老牛頭薩滿明顯的發飆了，奧森莊園的眾人這才收斂了一點。無法，有徐錚在的地方總是很難嚴肅得起來。

　　眾人密密麻麻的堆在那裡，把個用來當作零時幼兒園的房間擠得水洩不通。為了保曖，整間房子裡點著八個大火盆，本來溫度還算適宜，如果來了一群閒雜人等，房間裡空氣流洩不通，倒顯出有些悶熱來。

　　等待接受成人禮的小獸人全躺在地上，林林總總的有好幾個獸族的分支，現在全是獸身形狀呆在那裡，乍一眼看過去，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馬戲團就像是動物園。

　　徐錚非常想笑，但又不敢，只得強憋著。他老實了，其他人也跟著老實了，老牛頭薩滿這才念起冗長而古老的咒語。

　　具體念了什麼，徐錚沒有聽清，只感覺老薩滿的音調起伏變化不大，倒是音域寬廣，聽上去很像一支古老的讚歌。這種語言是古老的薩滿之間傳承的遠古獸語，不令徐錚和其他人聽不懂，就連壽命足夠悠長的阿斯班都沒能聽得懂。

　　徐錚只能敏感的感覺得到隨著吉帕的吟唱，有許多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正在被牽引著，從四面八方向著這裡彙集。

　　這種力量不僅古老而神秘，還有著一種沉靜而悠然的氣息，當它們一絲一縷的從身邊掠過的時候，耳朵邊總是能聽到細如耳語一般的聲音。

　　漸漸的，也不知什麼原因，徐錚似乎聽懂了。那聲音由許多男女難辨的聲音組合到一處形成一種復聲，低沉婉轉的一直唱：

　　當風吹過茂密的林梢

　　森林裡的群獸都得到了祝福

　　狂野奔放的林間生命

　　我祝福你們

　　開化你們的智慧，解放你們的四肢，除去蒙昧與野蠻，讓智慧之光點亮你的眼睛

　　我的子們啊

　　願你們熱愛這片大地，熱愛叢林賦予的生命，呵護養育我們的叢林

　　請別忘記獸族的榮耀

　　無論何時何地，我與你們同在，我祝福你們

　　歌聲渾然動聽，聽在耳邊似幻似真，想要認真的去聽它從哪裡，它便消失了，但等從放開心懷時，它又在耳邊響起，像是有人在無盡的虛空遠處悄悄的唱。那聲音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距離傳過來，自有一股澎湃的力量衝擊在心間。

　　　徐錚一時間癡了，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一刻緊信亞里斯大陸真的有神明的力量存在。

　　一直支著耳朵靜靜的聽，那歌記翻來覆去唱的就是這幾句，細如耳語一般，連韻律都不曾變過。但一遍一遍的聽，每次都能從裡面聽出新的力量和希望，宛如一曲天籟，洗刷的是心靈角落裡污漬。

　　那反反覆覆一直唱著的靈魂讚歌似乎就只有吉帕和徐錚聽得見，徐錚一遍又一遍的聽。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是真的有人在自己耳邊唱，還是只是吉帕在那裡唱。

　　歌聲落處，再一遍唱起的來時候，徐錚心情跟著湧動，禁不住也隨著那歌聲輕輕的唱：

　　當風吹過茂密的林梢

　　……

　　徐錚聲音響起時，吉帕霍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望著徐錚。徐錚早已經沉浸在那歌聲表達的美好祝福裡，只是不停的輕輕哼：

　　無論何時何地，我與你們同在，我祝福你們

　　……

　　木頭初聽見了，諾丁也聽見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是輕輕一笑。

　　「我沒想到他也會唱獸族的靈魂讚歌。「諾西輕聲道：「真好聽！」

　　木頭初卻是不語，眼光望著徐錚和吉帕，眼睛慢慢恢復成豹樣的貓瞳，眼裡半點不帶平時的桀驁不馴與冷漠，只幻起淺淺的柔和的光彩，支著耳朵去聽兩人的合唱。

　　吉帕的聲音微微帶著嘶啞與蒼桑，歲月的沉澱在他的聲音裡一覽無遺，帶著一股讓最不沉靜的心都可以沉靜下來的魔力。徐錚的聲音卻偏向柔和，又帶著青少年男子的清越澄然，兩種聲音交織到一處時，吉帕的聲音成了主旋律，徐錚的聲音一直在時面穿繞著撲飛，兩者合到一處之時，竟是說不出的合諧動聽！那清清淺淺的唱，聲音高高低低的流洩迴盪，一如獸族的出生到死亡的經歷一般，來與去都靜悄悄的，留下的卻是許多的傳說。

　　不知道怎麼的，卡米拉的眼睛就濕了，下意識伸手過去拉住星芭黛的手，滿足歎息：「真是動聽！我們魔族永遠唱不出這麼大氣渾厚的曲子。」

　　星芭黛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聽著這個曲子心裡生出萬般感觸，最終只化成輕輕的一句：「嗯，精靈也不行！」

　　兩人還在那裡清聲的唱，唯一的不同是徐錚似乎陷入某種夢境般的心理狀態裡，古帕則是持著那根奇怪的手杖，一直沿著預備接受祝福的小獸人繞行。每路過一隻小獸人時，就用杖頭在他們的額頭輕輕一點，用微風一般的聲音說道：「祝福你們，叢林的行者。」

　　別人都只看到這些，徐錚卻能看到更多。他看到吉帕每一次用杖頭點擊在小獸人額頭上時都有一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光影從杖頭浮出來，組成一個威猛的人身獅頭形象。他就那麼光裸著，獅頭充滿著威嚴，人類樣的身體則肌肉虯勁，充滿著野獸般的爆發力。等到杖頭離開時，這個虛影卻沒有離開，而是輕輕捧起杖頭所擊的小獸人的額頭，在上面輕輕的用自己的額頭也觸碰一下。

　　每一次輕輕的觸擊，都引來小獸人渾身止不住的輕顫，整個變身的行為無法控制的迅速開始。

　　而隨著這個過程的開始，那個獅頭人身的幻影才會像雲煙一樣消散在空氣中。如些異像，隨著吉帕的點擊，反覆重現。

　　直到最後一名小獸人接受到了祝福，那幻影居然沒有像前幾十次一樣很快消失，而是轉頭過來看了徐錚一眼，獅臉上浮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沖徐錚點點頭，溫和寬厚的嘴咧了咧嘴，這才消散不見。

　　徐錚霍然清醒過來，只覺額間一陣灼痛，原來有獸紋的那個位置火燒火燎的，觸手時感覺一片高溫。

　　嚕嚕親暱的走過來，把一顆大頭放到徐錚肩上。徐錚茫然的轉頭瞧它，這才從它眼瞳裡看到自己額頭的獸紋已經自動浮了出來，暗金色的色澤更深，而且如同燃燒起來一樣在發光發亮，竟自在離額頭一寸的空中都投出暗金色的光影。

　　心裡微微一驚，卻不慌亂，只下意識伸手擋住變異了獸紋不讓人看見。心裡已經知道這一次的失神恐怕是獲得了什麼東西，重生以後自己總是無為而活，但偏偏總是會獲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早已經見怪不驚，只是不希望又引起大家的關注。

　　諾丁轉頭看他，伸手肘撞了撞他的肩，眼裡有一片看到摯友的熱誠。虎族的青年微笑，道：「你唱歌真好聽！」

　　我唱歌了？徐錚一怔，又看見木頭初轉頭過來看自己，那眼光就像是回到帝都錫安他一個月裡控制不住會變身跟到自己房裡來躲藏時那樣，一如既往的無比信任。

　　諾丁的微笑，小初的回望，頓時讓徐錚心裡溫暖起來，下意識就想勾肩搭背的去擁抱兩個好友。哪知諾丁給了他一個背影瞧，木頭初由鼻孔朝天，兩人都不買帳，倒是叫徐錚黑了臉，心裡老大個不爽。

　　布魯斯和霍克瞧在眼裡，兩人都很不厚道的沖徐錚發出了嘲笑的眼神。徐錚訕訕的，只好去瞧吉帕。

　　吉帕還是在各個小獸人之間巡遊，認真仔細的查看每一個小獸人的變身情況。他所唱的靈魂讚歌只是一個觸發媒介，真正要完成第一次的變身，還是得領先這引起小獸人自己。這個過程不會讓人感覺到愉快，但又是每一個獸人一生裡必須完成的大事。

　　大家都在關注著，看那些小獸人開始由平靜變得輾轉反側，一張獸臉上顯痛苦的神情來。這時候沒有人再有心情說閒話，這幫小傢伙是成天在莊園裡看著的，個個都熟悉得很，現在見他們不好受，大人的心裡也跟著痛得發擰。

　　卡米拉和星芭黛這兩個姑娘尤其緊張，仿似感同身受一般，兩張俏臉全都緊張得發白，巴不得能把這種痛苦轉嫁到自己身上來。

　　卡米拉悄聲道：「我們可以做什麼？魔族的時間控制技能有沒有用？星星你想點辦法啊！我記得精靈有很多強力的安撫性質的魔法。」

　　「我不敢亂來。」星芭黛不安的小聲回應：「你看父親都沒有動手，就怕會有不良的影響。」

　　卡米拉這才安靜下來，只是焦躁不安的一直搓手。

　　徐錚不知道自己可以幫得上什麼，只好一直去看吉帕的表情，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但老薩滿明顯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沉著冷靜，他每一個小獸人都不去幫，只是一直繞行密切注意，實在覺得有必要，才會用杖頭再一次輕輕觸小獸人的額，像是又祝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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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獸人成人禮 05

　　相對於吉帕的沉著，徐錚一點也安靜不下來，他煩躁的不停走來走去，以至於嚕嚕的眼光由於跟著他不停的移動，整顆頭也跟著不停的擺來擺去，直到晃到眼花才不去看徐錚。

　　「為什麼還不完？」徐錚不安的搓著雙手問吉帕：「都已經半個小時多了。」他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像等在產房外的父親。

　　吉帕道：「時間還早，獸族的第一次變身就像是經歷第二次分娩，我見過時間最長的足足耗掉兩天的時間。」

　　「這麼糟？」徐錚心裡一驚，下意識問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吉帕道。看到徐錚的頓時臉色大變，忙又補充道：「只是少數例子，絕大多數的都會平安渡過。而且，這一次他們的條件這麼好，有我，有你，還有他們。」吉帕伸著比人類寬厚許多的手指指向一直等待在旁邊的應急人員，又道：「我想這一次的小獸人擁有足夠多的保障和祝福，他們所缺的僅僅只是時間。小伙子，你太沉不住氣，這點可不好，不是一個領袖應該有的缺點。」

　　我是什麼狗屁領袖了？徐錚心不在焉的一陣腹誹，轉頭看見呆在旁邊隨時準備出手施救的應急人員，心裡也相信了吉帕的話，這才覺得安心了一些。

　　所謂的應急人員是指坦伯爾帶隊的護士隊伍，裡面有亞里斯大陸第一批護士，人族獸族魔族精靈都有，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徐錚傳授的前世手段和今生的各族魔法，大約會都會不計本錢的往外狂放。老煉金導師弗瑞斯特和亞當也在其中，兩人都煉製了大量的體力恢復藥劑備用，並打算親自指導它的使用，以達到最正確的藥效。

　　吉帕還在道：「理論上來說，第一次變身所經歷的時間越長，完成以後的能力就會更加強大。這是好現象。」

　　是麼？徐錚可不這麼想，他就是無法不擔心。吉帕說獸族的第一次變身就像經歷第二次分娩，那麼……分娩這麼長時間，算不算得上的難產？一想到這個，徐錚又是一陣毛骨悚然，只好強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這個。

　　接下來的事情大約就真的只能是等待了。

　　只是，包括吉帕在內都沒想到這一次的等待會是這麼長的時間。

　　一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仍然沒有一個小獸人出現快要變身結束的跡象。在整個觀察過程中，他們倒是出現過身體變化的痕跡，但變身情況極其不穩定，迅速又回歸到那種看上去像是在為進化做準備的預備階段。

　　而且還不僅僅是這樣，到了明月初升時分，四十一個小獸人開始集體出現高熱、大汗的情況，他們嘴裡發出的痛苦呻吟已經清晰可聞。

　　應急的救護人員這時候發揮了作用，開始不斷的給他們擦去汗水，換掉濕衣，新的醫護條件和制度正在發揮著積極的作用。

　　縱然這樣，徐錚還是坐不住。到了月到正空的時間，他霍地從嚕嚕背上下來，大踏步向屋裡走，兩隻手掌在步行的過程迅速凝集著耀眼的白光，第六階的大恢復術已經蓄勢待發。他早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就打算揠苗助長！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阿斯班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出現，一把揪住徐錚。

　　「我受不了了！」徐錚叫道：「我打算幫他們一把！」

　　「幫個屁！」阿斯班氣急敗壞的道：「獸人變身是一個自我覺醒的過程，你用這樣的外力去蠻幹，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誰都無法預料！要是外力能有用，還需要你？我高達九階的回春術早丟上去了！」

　　徐錚嚷道：「我那可是光明系的技能，就算沒有效果，至少也不會變得更壞。」

　　「歪理。」阿斯班叫道：「如果有用，那頭老牛早叫你用上了，至於等到現在？」

　　徐錚眼光瞧見吉帕慌慌張張的奔過來，衝他叫道：「聖光系的恢復魔法當真不能幫助他們？」

　　吉帕奔過來，看見徐錚還沒來得及幹出點什麼什麼，鬆了長長的一口氣，這才道：「聖光魔法確實能幫助他們，但你確定這是他們想要的？」

　　徐錚呆了呆，放棄去和阿斯班拉扯，茫然問道：「什麼意思？」

　　吉帕輕笑起來，道：「我說個故事給你聽，你就明白了。」

　　老牛頭薩滿把圖騰杖插進地面，隨地坐下，拍拍自己身側的地面，也讓阿斯班和徐錚坐下，這才道：「我年青的時候跟著我的老師一起出去歷練。有一天下午，我們在樹林裡選了一聲空地休息。這時候，老師叫我去拾柴生火做飯。我在拾柴的過程中看到一隻正在破繭的蝴蝶，它在繭裡掙扎得那麼辛苦，讓人忍不住想去幫它一把。」

　　徐錚心中隱隱一動，已經猜到吉帕想要表達什麼，卻忍不住一直聽了下去。只聽吉帕繼續道：「那只蝴蝶那麼弱小，新生的翅膀似乎還是柔軟的，在風中都沒有辦法展開的樣子。更別提它的腳，纖細得像頭髮絲，稍一觸碰都會折斷，它怎麼可能憑藉著那樣脆弱的東西從繭裡出來？」

　　怎麼不可能？這就是它進化的路程，每隻蝴蝶都是這麼過來的。

　　徐錚正想說話，吉帕擺了擺手阻止它，繼續道：「那時候我手裡有把小刀，我可心用刀幫它挑破繭，幫助它出來，也可以只是靜靜的看，什麼都不做。」

　　阿斯班突然微笑起來，道：「我明白了，你最後肯定什麼都沒做。」

　　吉帕點頭，道：「嗯。後來我才知道，老師是故意讓我看見那只繭，那一次看似平常的休息是一場刻意為我挑選的試煉。命題就叫做尊重生命。如果我當時那一刀下去了，它的破繭會很輕鬆，但是以後呢？我不去幫助它，讓它自己去體會破繭的艱難，只會讓它以後的生存方式更加堅韌，它會活得更好，在天空裡飛舞得更自由，因為這是它必需要經歷的磨難。」轉頭看向徐錚，微笑道：「小獸人也是一樣，你明白了麼？所以你的聖光魔法可以收起來，你現在讓他們輕鬆跨過這道難關，以後的呢？你次次都能趕上來幫他們？」

　　「真他媽的&*%#$&$！！命運這東西確實是小媽生的！」徐錚意義不明的嘟嚨了兩聲，兩手的白光熄滅了下去。

　　「說什麼？」

　　徐錚歎了口氣，道：「我的人生閱歷真的很淺薄啊……不過，我想我明白了。嗯，大約我其實一直都明白，只不過關心則亂。生命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每種生命都是獨一無二且與眾不同。每一種生命，都有自己的獨屬於它的路程。我妄想去加以干涉，真是……」撓撓頭皮，突然用中文低聲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原來我真的很蠢！」

　　「嗯？說什麼鳥文呢？」阿斯班奇怪的問。

　　你說的才是鳥語！徐錚露齒一笑：「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詞。」

　　「是什麼？」老薩滿也好奇起來。這個少年當真很奇怪，有時候衝動弱智得幾近於白癡，有時候又睿智得叫人瞪目結舌，他到底是怎麼靈活自如在兩種智力水平之間轉換的？還是……這是亞里斯大陸之星的獨特天賦？真詭異……

　　「哪句歌詞？唱來聽聽。」阿斯班也道。徐錚的歌絕大多數又新奇又動聽，就像他教給星光歌舞團的那些一樣，正太精靈王不禁大感興趣。

　　「哦，好的。」徐錚應了一聲，偏頭想了一陣，用亞里斯大陸通用語輕輕哼唱道：「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唱罷，哈哈笑了兩聲，拍拍屁股一溜煙就想跑。

　　吉帕與阿斯班面面相覷的呆在原地，禁不住輕輕哼唱那兩句短短的歌詞，一時間只覺得回味無窮，像是人生所有的波折和經歷，那種奮鬥以後的成功歡欣都濃縮了進去。

　　「這傢伙……」吉帕忍不住歎息。

　　「很古怪的小傢伙，是不是？」阿斯班也呵呵笑。

　　「是啊，真正怪。不過……我很喜歡。」吉帕咧嘴樂了。

　　正感歎間，突然聽見坦伯爾變了調的驚喜聲音尖聲大叫道：「變了，變了！」

　　徐錚一愣，霍然調回頭來，就見坦伯爾拖著一條魚尾飛快的自屋裡游出來，雙手舉在空中胡亂揮舞，還在尖叫：「變了，變了！恭喜啊，恭喜啊！」

　　看他那花容失色的德性，徐錚頓時的一臉黑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薩滿開導後心情發生變化的原因，先前緊張的感覺全消失不見，恍然間徐錚只覺得仿若看到一個年輕貌美的接生婆自內堂顛著小腳奔出來，笑得燦如桃李，還一個勁嚷：「生了！生了！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夫人生了！生了四十一個大胖小子！」

　　這事兒整得……真囧！

　　剎那間徐錚就被雷得外焦裡嫩，一直提心吊膽不知道四十一個小獸人究竟會進化進什麼樣的擔心心情被坦伯爾破壞得一點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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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獸人成人禮 07

　　徐錚當下扳過巴利爾的小臉，認真道：「巴利爾，聽我說。」

　　巴利爾淚眼朦朧的看著徐錚，只聽徐錚道：「你原來還是只小虎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瞧，那個時候你可一點人類的樣子都沒有。現在你這個樣子，我還是喜歡你。不管你外表怎麼樣，這個身體還是屬於巴利爾的是不是？只要還是巴利爾，什麼樣子都不重要。」

　　徐錚伸手在巴利爾腋窩撓了兩下，看巴利爾吃癢的躲來躲去，又笑道：「再說了，那套獸人變身的標準在我看來並不見得正確。我個人認為，你們的變身向著人類那邊發展，這是一種對於生存環境的妥協，並不是去挑戰它，並戰勝它。也許你不懂，不過我知道作為高等智慧種族，挑戰大自然，戰勝大自然是前進的必然步伐。而向它妥協，也許你們有了更好的偽裝能力，可以順利混跡在人類社會中，但又何嘗不是損失了獸人的本能天賦？說不定你們進化的方向就應該你現在這個樣子，解放出雙腿可以直立行走，解放出雙手可以掌握工具和進行一些細緻工作，既揉和了人類的靈活智慧特點，又保證了獸人的特徵，更強壯、更發達、更敏捷，適合捕獵和戰鬥。」

　　轉頭看了吉帕一眼，徐錚發現吉帕正驚奇的看著自己這，徐錚闡述的這種觀點對於老牛頭薩滿來說無疑產生了強烈的精神衝擊，在這之前恐怕沒有人能這樣論斷過獸人變身技能的本質。老薩滿隨即不由自主的低下頭沉思，想著徐錚話裡的意義。耳邊聽得徐錚又道：「相信我，人族和獸族的敵對關係不會永遠這樣，至少努力過之後不會這樣。向著人類的方向進化而遺失到獸人族寶貴的東西明顯沒有意義，而且得不償失。獸人族應該保留自己獨有東西，這樣才是獸人，而不是一種偽人族。說不定哪天人族還會需要你們，我的意思是作為獸人，而不是四不像的人類。」

　　吉帕霍然抬頭，又是震驚又是狂喜的看著徐錚。徐錚衝他微笑點頭，道：「照我看，獸人還是保有獸人的特徵吧，沒什麼不好。要真有哪一天獸人完全沒有獸人的特徵時，獸族這個種族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轉頭又看巴利爾：「你這樣子挺好，我喜歡。毛絨絨的少年！哈哈哈！」

　　巴利爾聽得破啼為笑：「當真？」

　　「當真。只要你別在往我身抹眼淚，還有鼻涕……」

　　巴利爾樂得在徐錚臉上一陣亂舔，歡喜的道：「還是徐錚哥哥最好。就算我變來變去半點人樣也沒有，你也會疼我的是不是？」

　　「廢話！那當然。」徐錚道：「不過那樣的話，我會找個鈴鐺來給你繫上，每天傍晚牽著你出去遛噠。」

　　「好啊！好啊！」巴利爾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滿不在乎的道：「把漢克和阿倫也牽在一起，我不想和他們分開。」

　　「他敢！」諾丁大怒。想到徐錚一人牽著仨的畫面就極度火大。

　　「挺好啊，我們三兄弟都在一起。」巴利爾仍是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徐錚嘿嘿的樂了，老牛頭薩滿向徐錚飛來一個強烈不滿的眼光。這人類臭小子，滿腦子總是充滿了稀奇古怪的想法，居然還想把獸人當寵物牽著遛噠，不想活了是不是？

　　巴利爾歡喜莫明，還在徐錚身上爬來爬去，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是擁有一個人類少年的身體，而不再是那隻小貓樣的小虎。

　　任誰身上多了一個光屁股的少年在滿身上下爬來爬去也會不自在，更別提他還像小貓那樣在你身上挨挨擦擦，高興了就舔你。

　　徐錚尷尬得很徹底，支支吾吾的道：「巴利爾，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也特別的熱情。問題是……能不能麻煩你先把衣服穿上？光著屁股向我獻慇勤，不太妥吧？你現在形象不一樣了，算是……唔，小大人吧？大人就應該有大人的樣子，大從都是要穿衣服的……哇啊 啊！那是什麼東西？我靠！你的小雞雞剛剛擦過我的手背……惡！那玩意是小雞雞吧？啊？惡……我懷念以前的你。」

　　徐錚臉都青了，實在被那種詭異的觸感雷得不輕。但巴利爾絲毫不覺得從前和現在有什麼不一樣，照舊圍著徐錚打轉——光著屁股。貌似獸人在走不走光這方面全體感覺都比較遲鈍。

　　眾人忍不住狂笑，吉帕也忍不住牛嘴大咧，徐錚這傢伙身上總是充滿了各種趣味。

　　那邊的索倫同樣遇上棘手的問題，他先冰一直在看一個小獸人變身，然後他發現這個小獸人是個狐族，而且還是一個——女孩，最重要的是她跟巴利爾一樣，完成變身以後光滑滑的，全身上下不帶寸縷。

　　索倫先頭看到她變完一隻足的時候就一直在琢磨，怎麼這隻腳生得這麼好看，整只足上的皮膚殷白如雪，光滑細膩得跟羊脂一樣，不僅線條美麗得不可思議，每個腳趾更是巧奪天工，就像玉石打造出來的一樣，宛如藝術品，更勝似藝術品。

　　還沒等索倫琢磨完，小獸人的變身已經迅速結束。她可跟巴利爾這個笨蛋不一樣，她的變身過程又快又順利，前後就幾分鐘時間。

　　現在，索倫總算明白木頭初為什麼要警告他，要他換個目標觀看。

　　眼前的狐族小獸人已經不折不扣的變了個人族美蘿莉。

　　十四歲的狐族小蘿莉會長成什麼樣子？答案是人族少女該有的她都不缺，而且該細的腰她比人族少女還細，該大的胸脯她比人族少女要大得多，可不是兩個小包包就能形容的尺寸。就這麼一眼看下去，只覺得地上的美少女胸大腰細，大腿修長圓潤，玉體橫陳那般躺在那裡，視覺效果好得可怕。

　　最可怕的是她沒穿衣服。

　　比最可怕還更可怕的是她還衝你笑，笑容又甜又美，清純中夾雜著天生的魅惑，像顆青澀的果子。又擁有和青澀外表不相襯的甜美味道，清純起來像星芭黛，妖冶起來像卡米拉，簡直就是天使與魔獸的綜合體！而且蘿莉那三好，身妖、體柔、易推倒，她哪樣都不缺！

　　索倫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兩眼前噼哩啪啦閃過一片閃光，白茫茫的頓時什麼都看不清。

　　然後最最最可怕的來了，她竟也像巴利爾那樣，半點也不覺得不穿衣服有什麼不妥，沖索倫甜甜的笑，喚道：「叔叔。」

　　叔叔……
　
　　叔叔……

　　叔叔……

　　聲音反反覆覆的索倫耳邊迴盪，索倫喉頭咯的一聲，兩管鼻血順著上嘴唇蜿蜒而下。

　　要命哦……狐族的少女變身成功後竟然是這樣！

　　「你還看？！真不要臉！」徐錚擺脫巴利爾的糾纏，霍地跳起來，飛腳就給索倫臉上來了個飛踹。又來到小狐女身邊後，立即脫下衣服給她披上。那狐女還在傻笑，似乎覺得索倫臉上多出個腳印，又帶著兩管鼻血的醜惡模樣著實有趣。

　　索倫被徐錚踹得一陣迷糊，滿腦子還保留著白花花的肉，一時間暈頭轉向的找不著北。帶著這種傻樣子，索倫原本俊挺異常的臉實在沒法看。

　　吉帕現在對這群人非常之無語。徐錚的大條神經和每每讓人匪夷所思的行徑就已經夠出格，那頭憨龍更是實在憨得可以。起初分清公母倒還罷了，可結果都見分曉了，他還能盯著別人的身體一直看。搞笑的是他的眼光還不帶半點色情和雜質，那種憨然單純的眼光瞅狐族少女的光裸身體半天，最後還純情得被引發噴鼻血，當真是奇葩一朵。

　　「滾蛋，趕緊滾蛋！」徐錚將索倫攆了出去。

　　小狐女被徐錚用衣服裹著抱著懷裡，沖徐錚嫣然的笑，喚道：「徐錚哥哥。」信任而又舒服的將披著一頭長髮的小腦袋瓜子依在徐錚懷裡。

　　索倫頓時就被打擊到了。為什麼他就是哥哥，我偏是叔叔？我有那麼老嗎？才幾百歲而已！

　　徐錚現在可顧不得這些。大約以前的獸人成人禮就是這麼來的，小獸人毛絨絨的進去，再光溜溜的出來，當真是來去都赤條條的沒啥牽掛。反正獸人禮儀跟其他的種族不太一樣，對走光的問題不怎麼在乎，就連吉帕這個老薩滿好像都覺得現在的情況是理所當然。

　　以前是什麼樣徐錚管不了，可現在是多族混居，這事情就比較大條。莊裡的大街上時不時來個獸人裸奔，這事兒誰受得了？沒準兒以後的莊規裡還得加上一條人形態下不許不穿衣服的規定。當下心急火燎的叫人找衣服，要迅速的把剩下的四十個光屁股蛋兒解決掉才行。

　　片刻之後衣服倒是拿來了，穿衣又遇到了問題。每個小獸人都不太合作，剛剛變身還不習慣現在的身份，從習慣上更多的保留了以前作為動物的習性。衣服一上身，他們就伸變成了手的爪子去拉扯，女的還好一些，對花花綠綠的漂亮東西會本能的喜愛，瞧著身上的花裙子和小飾品挺可愛，便強忍著不去扯。男的卻幾乎是一穿上衣服就立即扯掉，繼續光著屁股在那裡晃蕩。一群人就跟這些不講理的小東西奮鬥上了，瞧得吉帕一臉的囧然。奧森莊園連莊嚴的獸人成人禮都可以這樣鬧騰……它還真跟別處不一樣，真讓人無語。

　　總之，奧森莊園的第一次獸人成人禮在一片打鬧中轟轟烈烈結束，莊裡又多了四十一名獸人成功褪變，向著更高級的形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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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奧森莊園式的教學體系

　　最重要的校長人選已經出現，接下來的事自然是與其他的奧森莊園重要成員商議這件事件。

　　會議仍然是在莊園裡作為臨時會議廳的會堂舉行，除了卡洛一行人不在，原來的老成員全體在場，新成員多了吉裡米、坦伯爾，還有索倫這頭憨貨。

　　整個議事大廳依然很樸素，奧森莊園的發展還沒有達到用奢侈的藝術品來裝飾它的地步。更何況大家也有有意識避免它變得花裡胡哨的。

　　嚴格的來說，它其實更像一座中世紀風格與現代風格相結合的大會堂，往下俯視時看上去像一個共有三層的大型扇貝。為了堅持公正公平的原則，整個兒三層樓實際上都只有三間會議室，二樓和三樓不單獨設立會議室，只沿著牆有座位，而沒有設置地板與最底層的隔開。因此對於這個貝殼形的結構，大的那一端全是坐席，小的那一端僅有一個講台，裝置了魔法擴音設備讓聲音可以傳到每一個角落。除此之外，另有兩間小會議室以備舉行一些小規模的會議。議事廳就跟大家想要的那樣，簡單，而且透明，無論在裡面開什麼會議都不必遮遮掩掩。全部的座位沒有設置椅子，而是採取了多種族混合的風格，每個位置上只放著一個軟墊子，大家全部相當於席地而坐。

　　現在一樓的大廳裡就稀稀拉拉的坐著徐錚等人，商討關於建立學校的事情。

　　徐錚把這件事一提出來，除了實在命長很難得因為生命自然走到盡頭而掛掉的精靈和龍族依然懶懶散散的沒有什麼反應，其他人一律熱烈響應。對於教育一事，實在至關重要，這關係到以後的一切問題的根本，絲毫不能馬虎，所以徐錚難得正經起來，拿了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在那裡念。

　　徐錚所提出來的東西，眾人聽在耳裡完全是一個創舉。在亞里斯大陸整個歷史上，除了人類有系統的教學體系以外，其他種族都沒有相應成形的教學系統。侏儒的教學方式和人類有些接近，但效率與效果都不如人類。如果硬是要用現代的方式來說明他們教學的缺點，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這幫小不點個個都嚴重的偏科。

　　他們除了與機械製造相關的知識極為出眾之外，別的方面都不太擅長。就像他們的糯米種植技術，這東西到了徐錚手裡後借助那些樹人族和精靈，產量足足增加了五倍有餘。

　　精靈則不需要教學體系，他們的歲數實在是足夠的悠長。在這麼漫長的時間裡，無論你想學習什麼都有足夠的時間，教育系統相對的就顯得多此一舉。換句話來說，他們覺得無聊了，就該是學點什麼東西的時候。而對於他們來說，時間這個東西一點都有不缺！

　　龍族則更為強悍，他們的技能與知識的傳承，完全可以通過生育下一代的時候直接就原原本本的繼承過去，然後新生的一代再學習新的東西，再原封不動的傳給下一代。如此進行累積，再加上龍族存在的悠長歲月，效果實在可怕得驚人。整個龍族想要發掘個不博學的奇葩出來，就跟在河灘上尋找鑽石一樣費勁。

　　而獸人族與矮人族，前者根本考慮不到這個，後者的技藝則是父輩向子輩傳承，一代傳一代完成技術的教導。這和人類的教學體系相比較，誰優誰劣，其優缺點一目瞭然。

　　所以當徐錚一提出這個以後，在座之人沒有誰是傻子，當然很清楚這個舉動帶來的巨大的推動效應。而最最重要的是徐錚更是打破了以前的傳統，在奧森莊園多族共存的基礎上，推行的是一種面向各個種族的學校。在徐錚的計劃裡，無論你哪歸屬於哪一個種族，只要你喜歡，那麼你就可以在這裡上學，學習自己喜歡的知識。

　　徐錚最終闡述完自己觀點，自己心裡也有些不安，好像這個餅著實畫得比較大，如此功能全面的學校和教學體系想要建設完善並不是那麼容易。

　　「大家怎麼看？」徐錚緊張的問。

　　「同意！」布魯斯第一個支持。他自己本身就屬於通過全面教育系統出來的皇家精英，深深知道教育體繫帶來的正面積極效應。

　　布魯斯的支持讓徐錚微微有些心安。第二個支持的則是霍克，原因差不多和布魯斯一樣，兩人的出身出奇的相似。

　　第三個支持的人徐錚完全想不到，居然是阿斯班那只正太精靈王。

　　「我支持！」阿斯班微帶童聲的聲音定定的道。

　　「阿斯班？」徐錚大詫。

　　阿斯班的小孩身體實在太矮，站起來才認真的道：「這百來十年精靈族毫無建樹和發展，我想問題就出在我們太過漫長的歲數和悠長歲月培養出來的觀念上。通過這段時間我和大家的接觸，我發現我們需要向其他種族學習的地方實在太多。人族的積極進取，獸族的不屈不撓，魔族在逆境中絲毫不變的勇敢堅持，侏儒的刻苦鑽研勁頭，那種凡事都要刨根問底的處事作用，矮人族豪邁大度，甚至是納迦的逆境求存精神，都是精靈族所不具有的。我們活得砂隨意，太懶散，沒有明確的目標。當這些東西混合到一起的時候，就造就了精靈族始終游離在邊緣的情況。世人都道精靈族神秘而不現於世，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正是精靈族的短處造成的。雖然這樣說很沒有面子，但我不得不承認，精靈族自己也怯於現世，因為整個精靈族實在太鬆散，就像一盤散沙，並不擁有對抗強大力量的能力。」

　　想了想，小臉上帶著一種與外面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睿智成熟表情繼續道：「人族的強大不是沒有理由。和我們其他種族的相比，他們實在太擅於學習和適應，他們總是用短暫的生命爆發出火熱的激情，完成了許多巨大的事業。我想，我們其他的種族如果不學習他們這種品性，不必發生種族戰爭，我們也會慢慢消亡。用徐錚的來說，就是被叫做物兌天選的自然法則所淘汰！沒人喜歡這樣的是不是？所以學習其他種族的長處是必須的，我帶領全體精靈加入，其中也包括我自己。同時，如果大家願意學習，我們會向大家慢慢開放精靈的知識和技能。嗯，我想說的是，至少在這裡，請讓我們各族共同前進！」

　　徐錚大是吃驚，看了阿斯班半晌，忍不住大聲開始帶著鼓掌。什麼叫王者風範？阿斯班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王者並不是只會王八之氣亂放的蠢貨，張嘴閉嘴我要做掉誰，或者是要推倒誰這種幼稚之舉。王者要做到不會被絕對的權力所腐化，要不斷積極進取以身作則帶領整個民族興起。對他來說，如何讓自己的子民過得更好是遠超過自己的需求更加重要的事。阿斯班，絕對不是只知道胡鬧的正太精靈王，他當真無愧當代最偉大的精靈王。

　　星芭黛和蘭洛特一直著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為他所展露出來的風采所絕倒。

　　「我加入。」星芭黛高聲叫道。

　　「我也加入。」蘭洛特沉聲道。兩兄妹相對看一視，都嘻嘻而笑。

　　獸族幾個長老對視一眼，卡蘭長老道：「我們肯定沒問題，全體支持。而且我們不得不承認，相比其他的種族，我們獸人族會的東西實很少，只有當學生的份。我也知道在這個學習的過程中由於我們會獲得很多東西，讓我們大為過意不過。更加上我們獸人族的智力要低得多，肯定會讓大家多費心。但我們的族人都會是好學生，這就……拜託了！」

　　說完，卡蘭轉過身來，對著眾人深深一鞠躬。

　　眾人再次動容。

　　老賊裡維斯站起來，微笑道：「卡蘭長老，獸族裡有了你這樣的長老，何愁不能崛起？再說了，獸人族就當真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對草原山澗的認識，誰能比你們更強？在林間捕獵，誰又能比你們更強？你們有全亞里斯大陸最好的獵手，這方面的本領沒有人能比你們更強。更別說獸族還有獨有的薩滿祭祀，有你們獨樹一幟的獸人戰技。這些都是寶貴的東西，只有你們才能傳授出這種正宗的獸人寶貴知識。因此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將來建起來學校，裡面少不得還需要強大的獸人獵手老師。」

　　卡蘭和其餘長老全都站起，一起道：「只要大家願意學，我們一定毫不保留！」

　　裡維斯欣然而笑，道：「奧森莊園這片肥沃的土地再多出幾所學校，我相信以後必然會各族人才輩出！對了，有沒有誰想學習盜賊技能？盜賊這個職業並不是只會出產成天偷偷摸摸的雞鳴狗盜之流，我們更出產強大的偵察斥候，探聽、偵察、破除陷阱這些技能同樣也是我們的強項。反正太閒，我毛遂自薦來當個盜賊老師，大家覺得行不？」

　　「歡迎！」加西亞樂不可支的笑：「當學校建成以後，大約我們是全亞里斯大陸頭一個把盜賊訓練公開登記入學校公共科目並開課教學的學校。」

　　「這不是太閒嘛。我就是想來和你做搭檔。」裡維斯瞇著眼不懷好意的笑。

　　「沒問題！」加西亞笑得更加燦爛：「既然我是校長，那麼學校的事情我說了算。我的第一次任命就是——現在你就是副校長了！」

　　「我？」裡維斯大樂，霍的向加西亞敬了個盜賊禮，狂笑：「我一定幹好！哈哈哈，史上第一個盜賊出身的校長，這事兒大約也只有奧森莊園才會出現。嗯，薪水就不必了，我不缺錢。」

　　「那當然，叔叔，你搬掉了整整一個維吉爾國庫的十分之一……」霍克黑著臉道。

　　徐錚嗤的一聲破口狂笑。裡維斯叔叔確實很厲害，一談到這件事情，無人不佩服他。

　　所有人都開始跟著笑，氣氛越加濃烈起來。

　　「我代表納迦加入。」坦伯爾道：「我們每一個都是不錯的水系魔法師，同時更希望學到其他種族強大的地方。我們實在太需要振興種族的各方面知識。」

　　「侏儒加入。」玲美美道：「現在莊園的小老師不少就是侏儒，我們學習大家的長處，也教導侏儒的機械和繪圖技能。」

　　「矮人加入。」亞魯道：「採礦，鑄造，大家喜歡學，我們就教。同時我們也希望學習其他種族的東西。」

　　索倫嘟嚨了兩聲：「龍族，加入……」

　　「去，去，去！」徐錚道：「你進來瞎摻和什麼？」

　　「大家都參與了，我為什麼不行？」索倫道：「你們總是把龍族排除在外，我們就當真那麼討人嫌？」

　　咦？這個問題值得深思，為什麼龍族都一直淡化在所有種族的邊緣？

　　索倫還在道：「奧森莊園都這樣了，你們也認識了我這頭龍。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其他的種族來到奧森莊園定居或是做客，我們當然也可以加入。至少我現在就是你們的朋友，是奧森莊園的一員。沒道理把我們排斥開。」

　　徐錚愕然瞪他，見鬼了？一頭憨貨也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神奇！

　　「行不行哪？徐錚。」索倫轉頭看過來，眼瞳裡竟帶點了少有的認真。

　　「行！當然行。」徐錚道，隨即看到索倫咧嘴一笑，依然那麼憨厚。

　　「有空我跟你去龍島一趟。」

　　「好。」索倫道：「族長肯定會喜歡你。這麼多年，你還是能踏上龍島的第一人。」

　　「廢話少說。」霍克在那邊道：「我現在說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學校這東西很好，我們現在除了一樣，什麼都不缺。」

　　「啥？」

　　魯瑟站起來，笑得一臉惡毒：「錢！」隨即又伸手遞向徐錚，重重的道：「錢。」

　　徐錚頓時無語了……奧森莊園，果然不愧亞里斯第一無底洞，再多錢砸進去都看不到一個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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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

40　馬達加爾的新清氣息 01

　　馬達加爾：

　　阿里斯斯奧打了個哆嚏，突地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祝你健康，我的兒子。」傑阿里笑著道：「天氣越來越冷，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三場大雪，下雪的程度越演越烈，氣溫下降得列快，記得多添加衣服。」

　　阿里斯奧又打了一個噴嚏，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道：「沒事。肯定是有人在想念我。」

　　「你那幫朋友？」

　　「嗯。」阿里斯奧應了一聲，臉上浮起溫和的微笑。「以前沒有這種事發生，我總是被人遺忘的那一個。我拚命的想擠身貴族朋友圈裡，但始終沒有人能看得起無才無德的小阿里。而現在有，我也有了會想念我的真心朋友，真讓人挺高興的。」

　　「這個月的生意怎麼樣？」

　　「老樣子。還是大把大把的賺錢。佩諾奇商會旗下的所有店舖，月月都是滿堂紅。」

　　傑阿里欣慰的點頭，道：「看樣子一切都上了正軌，不必我再多插手。對了，關於奧森莊園送來的精靈族手工藝品和矮人鑄造品，你打算怎麼辦？」

　　阿里斯奧沉吟了一下，道：「我打算自己的店舖出售三分之一的量，其餘的三分之二由其他的商家來代理。」
　
　　「交給其他人做好嗎？你有沒有問過徐錚？」傑阿里裡看著阿里斯奧道。

　　阿里斯奧搖搖頭，道：「我沒問過他，我想應該也不用問。徐錚沒那麼自私，如果大家通過正當經營手段都富起來，我想這是他樂於見到的事情。而且我們商會賺的錢已經夠多了，錢少的時候是錢，錢多了以後就是數字，我們沒有必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而去斷了別人生路。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想錯，但我覺得錢是賺不完的，如果硬要拚命去賺，它將永無止境。我們現在不僅不缺錢，相反還有很多，這已經足夠了。做個財奴會過得不快活，相信徐錚也會同意我這個想法。事實上我們可以交給別人代理，同樣也是賺錢，只是沒那麼多。既然大家都可以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傑阿里滿意的看著兒子，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必要。錢，夠用就好，不必去當財奴才過得快活，這樣的理念自己還來不及教，兒子就已經通過自己的覺悟學會。這雖然讓他這個父親覺得很沒成就感，但又深深為有這樣一個頭腦清醒不會被金錢俗物所腐蝕的兒子而大感自豪。

　　現在佩諾奇商會已經隱隱躍升為馬達加爾各個商會的領頭羊、風向標，在馬達加爾商界有著舉足輕重的重要地位。如此這般，名譽，金幣，自己什麼都不缺，更重要的是兒子已經成才。幾乎所有的心願都已經實現，這一生將再無遺憾。

　　傑阿里便道：「都依你。兒子，一切都在你的掌握當中，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我想休息一陣。」

　　「啥？」阿里斯奧一驚，道：「父親，別撇下我。」

　　「這不是什麼都有你嘛，難道我想休息一下都不行？以前是放不開手，現在我沒有不放手的理由。整個商會交給你打理就好。」

　　「別。」阿里斯奧道：「徐錚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任務，那所醫院一定要迅速的建起來。就算有尼娜的幫忙，事情還是很多，從無到有建設出一座亞里斯大陸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醫院，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困難。這樣我會有很多事情都要管理，商會那邊肯定會疏忽。而且父親你年輕力壯的，現在就撒手讓我一個人拚死拚活，你不覺得太不厚道？」

　　「歪理。你只是想偷懶而已。」傑阿里道。

　　阿里斯奧正色道：「是真的。父親，現在我還離不開你，而且我想我永遠都離不開你。現在你身體好好的，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徐錚能弄出個奧森莊園來，非常之了不起。我們雖然沒有他這麼厲害，但守著現在的馬達加爾，有著這樣的基礎，為什麼不把它弄得更好？身為他的朋友，他可以做出具有重大意義的事，我們同樣也不能示弱扯他的後腿，一生毫無建樹。」


　　嘴裡嘿嘿一笑，阿里斯奧又道：「其實我還有個小願望，就是要和徐錚比一比，較一把勁，看自己有多大能力，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朋友之間的競爭比賽，難道不是很有趣？嘿嘿嘿，我在想，等哪天徐錚看到他離開後馬達加爾的變化時的吃驚讚賞表情，我想我會很得意。」

　　傑阿里忍不住笑了，誰說自己這兒子懦弱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是男子漢，肯定就會有一番血性心思。他以前沒表現出來，只不過是因為表現的機會。而現在有了朋友的激勵，他正像一匹小馬一般勇敢的往前衝。最讓人欣慰的是有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徐錚，阿里斯奧表現出了性格裡最優秀的一面，用一種積極而健康的精神面貌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奮勇前進。

　　不得不說，那古里古怪的少年就是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可以激發出身邊的每一個人性格中潛藏著的會發光發亮的一面。有時候傑阿里更是覺得那少年就是一劑良藥，不僅包治百病，而且味道還很好。

　　「好。咱們就和他鬥一鬥，看誰做得更好。」傑阿里大覺有趣，似乎人生的方向又找到了一個新鮮有趣的目標。想了想，又笑道：「不過兒子，既然這樣的話，向奧森莊園那邊輸送的資金少不得要截下一大截來用到這邊。奧森莊園那邊正在起步發展當中，會需要大量的錢財來做建設資金。你突然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你確定徐錚不會暴跳如雷？以他做事不按常理路線走的性子，沒準他會找上門來揍你。」

　　「呃……應該不會吧？揍我？我戰技魔法什麼都不會，徐錚下不了手。暴跳如雷倒是肯定的。假如他真暴跳如雷的話——豈不是很有趣？嘿！我就喜歡看到他暴走時的表情，而且這樣他會更加的想念我！」阿里瞇起眼，臉上有了奸商的陰險。

　　「有趣啊，有趣啊，果然很有趣！」兩父子對視一眼，大紅毛狐狸和小紅毛狐狸十足陰險的齊聲竊笑。

　　笑罷，阿里斯奧又道：「馬達加爾是我們的家鄉，我們生長在這裡長在這裡，把它建設得更好便是我們的回報。等它變好了，再等到我們都可以真正休息的那一天，父親，我們搬去奧森莊園住吧，那裡有很多種不同的種族一起聚居著，包管很多你都沒有見過。在清閒的日子裡，我每天陪你騎馬釣魚，再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你玩，我自己則有空就出去當我的冒險商人，這樣的生活才是有趣。」

　　傑阿里瞇起了眼，在腦中勾勒著阿里斯奧描繪出來的美好畫面，不知不覺和也被深深吸引。當下笑道：「好，你管理好你自己手裡的事，商會的事情交給我。做生意我想我比你強，只不過沒有你那麼好的朋友。」

　　「那當然，父親你是老當益壯！」

　　「我很老嗎？」傑阿里不滿的問。

　　「沒有，沒有！父親你年輕得很！再給我生個弟弟都可以！」阿里斯奧忙道。

　　「滿嘴胡話！」傑阿里瞅了他兩眼，兩父子相視呵呵笑起來。

　　正說笑間，管家領著一人進來。

　　兩父子瞧見來人都是微微一愣，只見那人全身灰袍，從頭到尾都被籠在衣服裡，竟然看不出誰是誰來。他就那麼跟在管家身後，似乎整個身影都隱藏在管家高大的背影裡。

　　是誰這麼藏頭藏尾的？兩父子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過這種見不光的。

　　管家領著那人過來，道：「這位先生持有阿里斯奧少爺的私人印記，我不敢怠慢，只好先領進來。」向兩人示意了一下背後的人，管家帶著一臉茫然摸不著頭腦的表情道：「這位先生已經帶到。老爺，少爺，我告退了。」

　　我的私人印記？阿里斯奧一陣茫然，卻聽那人在管家離開後用一種清脆動聽的聲音笑道：「小阿里，傑阿里叔叔，這就不認識我啦？」

　　說著，把籠在頭上的帽子往下一拉，頓時露出愛爾蒂那張嬌美可愛的臉蛋。

　　「哇啊　啊啊！愛爾蒂！」阿里斯奧狂喜，難以控制的衝上去一把抱住她，把她抱離地面原地旋了兩圈，才又驚又喜的叫道：「你逃出來了？」

　　傑阿里嘴角抽了抽，這就是跟徐錚混久了的後遺症，那群人個個都那樣，一發起瘋來就沒了該有的矜持和風度，包括禮儀教養什麼的，一律拋到九霄雲外。對方是一名妙齡少女，不是鬍子巴拉的大老爺們，身份更還是光明神殿的聖女。如此了不得的少女，自己這粗魯的兒子照樣想抱就抱，就差沒伸嘴過去在對方臉上巴唧巴唧來兩下。

　　「小阿里，放下她！她是個姑娘！還是當代的聖女！哪能胡亂抱，你給我……」

　　眼前的情景讓傑阿里馬上就沒有了下文，他看到當代的聖女毫不猶豫的反臂回來，熱情的抱住了阿里斯奧的一顆大頭，還沒命的歡聲大叫，下死手狠揪阿里斯奧的頭髮，似乎這樣都不能表達她心裡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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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er9896

卷九 亞里斯大陸逍遙客 42傳送門

　  徐錚並不知道愛爾蒂首次成功從神殿里溜了出來，正在阿里斯奧和尼娜的陪同下再一次走進了馬達加爾的貧民區，把光明之神的聖光第一次真正灑向人間。

     他正在研究矮人挖出來的那個地下城的結構圖紙，思考著怎麽才能把它利用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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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潛水艇和飛空艇 01

　　傳送門的跨洋傳送成功，意味著奧森莊園通往帝都錫安的通路已經正確建立。雖然通過魔法傳送陣傳送回來的路費高昂得可怕，因為啟動它的魔法晶石低於六階的話就完全動不了，但通路畢竟已經建立，這就意味著只要條件許可，奧森莊園的人和緊急物資可以在瞬間到達帝都，出現在遠方魔法陣的地點，奧格瑪學院。而帝都錫安也同樣可以通過這個魔法遼把人員和物資輸送到奧森莊園。

　　不過說起來容易，實際上要想回到帝都沒那麼簡單。首先徐錚從魔獸森林搜刮來的那些魔核早被他送的送、用的用，花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些個要用來支持馬克這個法師人偶的行動和生命，徐錚就算再缺魔核或是魔法晶石這些東西，也決不會動馬克的份額，他甚至連想都不會想到那個方向去。在徐錚心裡，馬克雖然沒有活物的血肉，但他有思想有意識，對自己關愛有加，絕對是屬於重要的朋友那類存在。徐錚這人有多重感情，和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所以當馬克提出來自己這裡還有一點魔核可以先用著的時候，徐錚想都沒想就毫不猶豫的拒絕。

　　那個耗能龐大的遠距離跨洋魔法陣，光是用來作為能量啟動它的魔法材料，最低等級就不能少於六階。考慮到它的能量消耗，不再是試驗的時候只傳送一隻雞，七階的魔晶會妥當一些，八階則更合適。而且還不能像試驗那樣，只插上阿斯班提供的生命系魔晶，正確的配置應該是全系共同支撐。精靈族八階魔晶是有少量，但只有生命系的這個單一屬性，其他的沒有。

　　水系的坦伯爾能搞來，聽他說他父親羅素那裡有一兩塊，雖然不多著實少得可憐，但讓魔法陣運行起來的量還是有。另個深海海底這種類型的魔晶有極少量的出產，可以發動納迦們去尋找一些。土系的高階魔晶矮子們在挖掘的過程中發現了一點，能達到八階的才一枚，其他屬性的則都缺。看樣子只能通過阿里斯奧在馬達加爾想辦法通過商途高價收購。

　　想到這裡徐錚就覺得煩惱無比，還是魔獸森林好啊，魔核賤得跟便便一樣，只需打個招呼，自然有各路魔獸小弟巴巴的送來，代價只不過是多關心它們一些，請它們飽餐一頓烤肉大餐，不像在這裡，有錢都難以買到。不過徐錚也明白這事急不得，高階魔晶可遇不可求，那可不是爛大街的地攤貨，所以只能耐心等待。

　　歸結以上種種原因，想要實現大規模的遠距離運輸，想要通過魔法陣來實現完全不可能。徐錚不得不把思路重新回到比較常規的運輸途徑上，比如陸地運輸、水運、空運。

　　陸地運輸無外乎三種形式，在徐錚橫空出世以前只有一種，就是通過魔獸拉車的方式。而徐錚出現以後，和侏儒、矮人一起又動手做出了陸地開行的魔動汽車和火車。魔動汽車靈活方便，是非常有意義的短途交通工具，但想要它做到遠距離長途運輸，沒有多次的中轉不可能實現。以亞里斯大陸目前的情況來說，要想通過它實現帝都與奧森莊園的運輸不太可能。火車倒確實可以長途運輸，雖然人微言輕交通工具本身的火車不必中轉，但人員卻是要中轉的。除了在奧森莊園，其他地方對侏儒、曾人什麼的可不見得招人待見，更何況要把鐵軌鋪到帝都，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陸路運輸的方案被捨棄，只能指望水運或是空運。

　　空運實際上已經差不多實現，奧森莊園的東守望角順利的開發過程當中，已經有物資通過錫安的空中運輸隊陸陸續結的輸送過來。只是這種運輸方式也有許多問題，比如成本高，魔獸的體能和生命力都消耗非常的大，中途同樣得經過七、八次的中轉。更何況當初選擇魔獸的主人的時候，就是由徐錚、修斯大叔和魔獸學者希亞三層把關，層層選拔出來的魔獸監護者個個都是極其愛護自己魔獸夥伴的人，因此僅僅只是三、五次長途運輸後就把這些魔獸累得不成獸形，其人類監護者全體都不樂意了，就算錫安方面支付的軍餉再高，他們也不願意再殺雞取卵般的支使它們。如果不是想到為了承安的前途，還有受軍令所限，沒人願意拼著透支自己魔獸的體力和生命力來做這件事。

　　因此長途空運要用魔獸做主力並不樂觀，這種空運方式適合中途距離運輸和遠程支持型運輸，絕對不適合作為主力運輸方式。要想真正實際低成本，簡單且安全可靠的運輸還是得依靠其他方式，比如徐錚思考得越來越成熟的飛空艇。

　　再來是海運，眾所周知，遠距海運的得以實現，必須得靠大吞吐量的巨船。以目前徐錚知道的來說，能造出這種船來的亞里斯大陸勢力，就只有維吉爾。當初霍克離開帝都贈送徐錚的圖紙裡就有這種巨船的製造方法和另一種帶撞角的中大型戰艦的製造方法。徐錚和侏儒們在一起研究過這種造船法，得到的結果是通過侏儒的工藝不太容易實現這個。一是造這種船的紅(木山)木只有維吉爾才出產，二是侏儒的造船工藝確實不如維吉爾的高明，所謂各有所長，直靠海吃海的維吉爾帝國在這方面遠遠走在了侏儒們的前面。

　　另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侏儒本身愛好和平，種族思想裡就缺少侵略性和競爭性，因為導致他們的設計思想就不會走到維吉爾那條主要方向是堅固、銳利，可以作為海上火力平台的道路。它們守著侏儒島，島的四周全是危險的暗礁，大船是開不進來的，所以海面防衛手段是吃水淺、小型靈活的小船和島上分佈的侏儒火炮來實現。因此受侏儒科技條件的限制，跨洋巨船的方案也同樣擱淺。

　　徐錚把玲美美和桑多多叫到一起多次討論以後，最終定下了兩種長途運輸方案，空運是飛空艇，海洋運輸則是侏儒潛水艇。

　　飛空艇的方案已經比較成熟，侏儒們自己就曾造出來過侏儒飛行器，又在徐錚的指導之下造出了侏儒直升機和支援型空中飛行平台，只需把現在的技術結合起來，飛空艇就能實現。徐錚所提的要求僅僅是不能按照侏儒族的嬌小體型來製造，得考慮到奧森莊園的多族混居性質，還得為其他種族的乘坐創造條件，比如像牛頭人這些塊頭特別大的獸人種族。

　　然後就是潛水艇。徐錚第一次把潛水艇這個概念提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侏儒持師完全驚得呆了。甚至連沒事時喜歡天馬行空亂想的玲美美都完全沒有從這個角度去考慮過：某一天會出現一種密封的船，可以在水下航行！

　　因為不知道侏儒目前的科技可以具體實現在哪一步，徐錚便只是提出潛水艇的概念，畫了一個大致的草圖，就像給出一個框架，其餘的東西都由侏儒自己去填充。縱然這樣，拿著這個足以震撼整個亞里斯大陸的東西，全體侏儒還是發了瘋。

　　全體侏儒分成了兩批，一批由於眼紅潛水艇的設計，心不甘情不願的藉著手裡已經趨近於成熟的技術製造大型飛空艇，別一批則興高采烈的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勁頭沒日沒夜的研究潛水艇製造工藝，一點一滴的用目前的技術去填充這個侏儒設計史上的空白。

　　潛水艇的理論太適合侏儒了。首先，潛水艇在水下航行，完全滿足侏儒不願意出現在世人面前和其他種族接觸發生磨擦的處世風格。另外也由於它在水下航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是隱匿的，除也更換空氣的時間，它不會出現在水面，不會被各路水軍發現，也不會被海上眾多的海盜所發現。他們都在水面，潛水艇在水底下，誰也把它無可奈何，從安全上來說，目前還沒有哪種船可以做到像它那樣，完全不被戰火或是海盜的勢力所威脅。同時又由於它在水底下航行，侏儒們根據自己的科技程度進行過保守的估計，理論上第一艘成口可以潛航到水下近100米的深度，這就意味著天氣再怎麼壞，就算颱風來臨海面是驚濤巨浪，在水下100米深的地方仍然是風平浪靜，完全不受浪響。這簡直是海中艇行的天大福音！

　　侏儒們知道了有潛水艇這個東西，簡直是歡喜無限，隔天玲美美就帶來了侏儒族長的手諭，宣佈徐錚成為侏儒族最尊貴的朋友，以後是要徐錚一句話，整個侏儒島的侏儒全體支持。同時頒給徐錚一把侏儒族的小扳手，這代表著不用通過侏儒的技師考試，徐錚就已經成為了侏儒族技師委員會認證的特級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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