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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22 PM

護玄 -【特殊傳說‧八】湖之鎮的最終對決

本帖最後由 dina52083 於 2009-4-3 05:54 PM 編輯

比賽終於要進入最後階段!
以冰炎學長為首的決賽參加隊伍,將以「解決湖之鎮神秘失蹤事件」為目標,當作決賽內容。
進入湖之鎮之後,漾漾等人不僅要解開失蹤之謎,還要跟比申惡鬼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安地爾鬥智──他奉鬼王之命,要帶走漾漾。
湖之鎮神秘失蹤事件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鬼王究竟為什麼要帶走漾漾?
情勢似乎開始緊張起來,決賽的結果究竟會是!?

 
本書另附全新番外〈偽溫馨日記〉。...<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39 PM

第一話 消失的小鎮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十一點零六分

「湖之鎮,根據情報看來創辦大約是七十年前的事情,是個山中小鎮。」
翌日,我們全部集合在選手休息室當中,動作很快已經拿到了最後一次比賽地點情報的學長把手上的資料給我們輪流傳閱,檔案上還蓋著機密之類的印子,這讓我懷疑他到底是怎麼弄到這些東西的,「這是一個算是很新的人類城鎮,地點位於荒穀中十八裏處,大約一星期前公會收到求救訊號,後來派遣了一組情報班前往探索,不過奇怪的是,鎮中連一個人都沒有,仿佛全都蒸發一樣。」
怎麼這個情節好像某種電玩……?而且還是我最近才玩過的那種。
啊,該不會其實第三次比賽是某某某虛擬遊戲立體大戰之類的吧,連設定都設定得如此真實……可見這次主辦單位多麼用心良苦啊。
我想,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真的太好了。
紅眼瞪了我一下,然後才轉頭回去繼續說著:「接著就在前天,原本還會做定點回報的情報班同樣突然消失了,公會再怎樣都聯絡不上派出的情報班,好像他們也跟著蒸發一樣。因為事出突然,按照緊急分辨類別,湖之鎮已經進入三級防護區,禁止一般人進入。」
等等,基本上我應該是一般人吧。
「早在你踏進這個學校開始你就不是一般人了,覺悟吧!」學長突然轉過來沖著我撂下這句話,害我嚇得差點心臟抽筋。
我明明就是一般人啊……
別讓我捨棄我是普通人類這個身分,求求你啊老大。
「什麼不是一般人?」還在翻資料的五色雞頭發出好奇的疑問。
「沒有、沒事。」為了預防他太多話又被學長揍,我早一步先開口應付,「看你的資料去。」
「嘖,字這麼多看起來真麻煩,看來看去眼睛都花了,下次可不可以配圖解啊。」看著手上密密麻麻的資料檔案,五色雞頭皺眉接著抱怨。
還圖解勒!我敢打賭學長百分之百不可能提供這麼好的服務,如果他肯、除了天要下紅雨之外還有可能世界即將毀滅,海嘯來臨火山爆發。
「可以啊。」意外的,學長居然浮現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一秒就成功的讓我頭皮發麻,「我可以用咒封把你封進去書裏面,然後你想要什麼圖解就自己演,是不是很方便。」說出來的話跟他的表情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旁邊還起了冷颼颼的白霧。
有時候話太多真的叫做找死。
「不、不用了。」五色雞頭很有自知之明的埋頭回去讀資料。
「第一批的情報班消失之前應該有傳回一些影像吧?有一起拿到手嗎?」稍早用超快速度全部讀完的夏碎還未下定論就先問了另一件事情。
「當然有。」坐在桌邊,學長用食指敲敲桌面,一個莫約三十公分左右的法陣直接出現在上頭,跟上回千冬歲追蹤的那玩意有點像,可是又不同,「在消失之前他們本來是在做影像記錄,大約十五秒左右就中斷了。」
我們立即聚到桌邊。
法陣慢慢的轉動起來,同時上面也出現小小的景色,看起來是個小城鎮,出現的大部分都是像國外小鎮般的小房子、就是那種外國片裏面都會看見的那種感覺,遠一點可以看見有比較高可能是旅館還是什麼商業大樓之類的東西。小鎮裏面一個人也沒有,到處都是空蕩的景色,給人感覺有點詭異。
通常在電影上面看到這種場景大部分都是驚悚片,所以我覺得這個湖之鎮搞不好也是那方面的東西在作祟之類的。
前幾秒景色還是一動也不動的,幾秒過後,整個畫面突然模糊了起來,霧霧的畫面中還有照到情報班的紅色衣服。
『這個是……』
『快點回報,知道湖之鎮的秘密……』
下一秒,整個影像就直接消失變成一片黑暗。
「最後傳來的影像只有這些。」跳下桌面,上頭的法陣也跟著消失,學長環起了手,「根據情報班分析與推測,最後開始模糊的畫面,應該是他們掉入某種咒術陷阱之類的,因為沒有映入影像當中所以無從知道是哪類型的法術,不過如果是情報班當場可以發現的秘密的話,對於黑袍來說應該很容易就可以解開了。」
所以我說黑袍都不是人,是鬼!
「兩邊任務起碼都有三個以上的黑袍加入,沒想到公會會這麼看重這兩邊的事件,還動用到聯合競技賽來幫忙。」微微皺起眉,夏碎開始思考最後比賽規劃的各種可能性,「到湖之鎮的五支隊伍除了我們之外,另外就是蘭德爾的隊伍,還有亞裏斯學院、七陵學院和明風學院第一代表隊,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有一半都可以算是自己人,合作起來難度就沒那麼高了。」
「是這樣沒錯,不過明風裏面那個傢伙很難應付,我總覺得他一定會趁這次機會動手腳,看來得先跟其他同路線的人打過招呼。」拿出手機很快的傳了幾封簡訊出去之後,學長又收下。
明風裏面那個鬼王第一高手……
「那個……跟大會報告有人混入沒用嗎?」我從那天開始之後就一直思考這個問題,再怎麼說,一個紫袍被鬼王的手下抹除後被使用身分混入大賽,這種事情一定會鬧得很大吧?
學長轉過頭看我,「講過了,大會方面已經派人針對滕覺調查,可是完全找不出什麼所以然,所以沒有辦法證實他究竟是不是本人。我想,這應該跟他完全吞噬了那名紫袍靈魂有很大的關係,連公會也很難辨別,可能也需要高階的人員出面協助。」頓了頓,他微微皺起眉,「另外,我也向學校方面報告過這件事情,學校已經派人出發前往明風學院做進一步的接洽與調查,明風學院方面已經全力配合,調查結果出來這段期間我們得自己小心。」
哈哈……自己小心啊……真是一個非常好的結論……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的右眼皮已經跳到快抽筋了。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因為這算是正式任務,所以在配給上每個比賽地點都會有三隊醫療班隨時待命,只要注意別死到灰飛煙滅屍骨無存都應該還有救。」
學長這段話好像是專門講給我聽的……反正我就是很容易屍骨無存的那個啦我知道……
說到醫療班,我好像想起來某個很久不見的人。
算了,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 ※ ※※ ※ ※

就在學長講解完一個段落之後,休息室的門響起了幾個聲音。
「褚,找你的。」他看也不看,直接就對我拋出這樣一句話。
「找我?」疑惑的看著學長,我半信半疑的走到門邊,一打開門,果然是熟面孔。
「打擾了。」門外的是那個好像很喜歡到處亂逛的然,「今天沒有比賽,沒想到你們還是聚集在這邊啊。」
「有事嗎?」訝異他居然找到這邊來了,我把門稍微打開。
「有,你現在有空嗎?」他點點頭,然後先跟休息室裏所有人都打過招呼才又轉回來,「可不可以借一下時間,我們到外面的交誼廳說話。」
交誼廳!
慘了,我跟投幣式販賣機有仇。現在被販賣機看到不知道會不會被怎樣,那台販賣機怎麼看怎麼像是那種會記恨的東西。
「販賣機前幾天被不明人士砸了一個洞現在送修,所以交誼廳裏面的改成另外一台了。」學長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拋了某樣東西給我,「回來時候順便買點飲料回來。」
接住了之後我才看見那是個零錢包。
又要買飲料!
不知道新的販賣機會不會咬人……糟糕,該不會一場競技賽下來,我就這樣跟一堆販賣機結仇然後以後都不能買飲料了吧?
「那就跟你們借一下人,十分鐘後歸還喔。」然搭了我的肩膀,快快樂樂的拖了我就往交誼廳跑。
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我身邊好像都是一些不管我意願的自我派行動者啊……
然的腳程很快,一下子就把我一起拖進交誼廳裏面,果然如學長說的,販賣機已經換一台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左右看了一下,我在交誼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然也坐在我對面。四周挺安靜的,只有外面偶爾會傳來一點鳥叫聲什麼的。
「上次忘記拿給你了,要恭喜你啟動幻武兵器的賀禮。」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的盒子,然笑笑的把東西遞給我,「你一定用得到這東西。」
我用得到?
接過了盒子左右看了一下,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很平常的小盒子、那種裝戒指還是裝項鏈的小型禮物盒,有點重量,可能裝了什麼飾品之類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面只有一個很像扣子的黑色東西,「這是」不是要給我縫衣服用的吧?
「這是用來裝幻武兵器的殼,一般都會放在項鏈或者盒子中使用,能有效讓幻武兵器休息且提供靈氣保護的東西。」然笑笑的這樣解釋著。
說到這個,我又忘記要去買了,明明早上還記得說,可是事情一多就又全忘光了。
可是一個殼?
等等,一個殼為什麼會有重量!
這該不會又是那種配戴久了之後會進化還是變化成某某某玩意的鬼東西吧!
「這是附著型的殼,我上次有看到你戴著手環,所以才去找殼給你。」然招招手,示意我把戴著老頭公的左手伸出來,「與其買盒子和收納鏈,不如直接把殼放在你身上既有的東西裏面還要更方便。」
我看著他把那個殼按在手環上面,然後兩樣東西的中間微微發出光芒,當他手再拿開時候,手環上已經多了一個很像底座的小圓圈。
「跟我想的一樣,老頭公可以相容殼。」然拍了拍手,一臉猜中的愉悅表情,「吶,你把幻武兵器放進去看看吧。」
「嗯。」拿出米納斯大豆,我把她小心的放上那個底座。就在大豆接觸到底座的同時,四周立即湧上了黑金屬將大豆包圍起來壓進去手環中,不用半晌手環就恢復原狀,連大豆的樣子都不見了。
「隱藏式的活動殼,這樣你要用兵器時候只要拍拍手環她就會掉出來了。」旁邊的使用解說員馬上幫我解開疑惑。
「明白了,謝謝。」感覺好像真的比項鏈或盒子好用。我把手環舉高看了看,一點痕跡也沒有,幻武大豆整個就藏在裏面。
然站起身,我也連忙跟他站起來,「這樣,你試試看取出跟發動吧。」
「好。」
舉起了手,我拍了一下手環,幻武大豆真的從裏面掉出來在我掌心上,那個底座也同時浮現,『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好奇者見識你的型態。』不過一眨眼,小小的掌心雷重新出現在我手上。
「好,用你的槍指這邊。」
然比了一個方位,我不疑有他的把槍口對準旁邊。
可是,指那邊幹嘛?
我轉過去看,槍口的目標點居然是那座剛換上沒多久的販賣機,然就站在一旁,露出我第一次看見,居然會出現在他臉上的詭笑,「那邊那個販賣機,交出飲料就饒你一命,不然就斃了你。」
你是學長附身嘛!
那句不法威脅的話是從你的嘴巴裏面出來的嗎?
我倒退一步,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匪徒甲的幫兇!
幾步遠的販賣機居然開始顫抖,不用幾秒鐘時間就聽到好幾個匡匡聲,然後掉出五六瓶左右的飲料。
然走過去,用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態度把裏面的飲料全部拿出來。
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有一種正在犯罪的感覺。
「錢給你吧。」然從口袋拿出幾個硬幣投給販賣機之後才走過來,然後把飲料放在我手上。
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今天站在這邊的是學長還是五色雞頭,他們絕對沒有那麼好心去投錢,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好像就是會這樣。
「謝謝,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休息室了。」抱著一堆飲料,我看了一下時間,出來正好十分鐘,「那個零錢……」我想拿錢給他。
「那個不用了,不是什麼大金額。對了,這個讓你一起帶回去吧。」然拿出一塊黃水晶塞到我上衣口袋裏面,「對你們應該很有幫助喔。」
有説明?
是什麼東西呢?

※ ※ ※※ ※ ※

「交出來。」
一回到休息室,學長馬上跟我伸手。
這麼快就要喝飲料啊……還真是罕見,我還以為第一個沖過來搶的一定會是五色雞頭咧,沒想到學長也會這麼喜歡飲料。
邊想著,我把印著蘋果圖案的果汁放到他手上。
下一秒,果汁瓶子直接飛過來砸在我的腦袋上,劇痛和黑暗過後我有一秒好像看見極樂的花園還有某種奇異的花香。
「誰說要飲料了!你找死嗎!」用罐裝飲料砸人的兇手學長發出兇惡的口氣,明明被砸發火的應該是我,他居然完全無視這種定律比我還要快發火,「剛剛然給你的東西拿出來。」
你又知道他給我東西了!
其實你一直都躲在後面偷窺是吧!
一語不發的學長開始活動指關節,發出可怕的喀喀聲。
「呃、在這裏。」我馬上把飲料丟到旁邊桌上,然後把黃水晶交出來。
「褚,辛苦了。」幫忙把桌上的飲料整理好,夏碎拍拍我的肩膀,接著遞過來一塊有著藥味的手帕,「你最好擦一下剛剛被砸的地方,不然很快就腫了。」
我含著感動的一泡淚接過手帕。
「那個是什麼東西?」已經湊到學長附近看水晶的五色雞頭發出疑問句。
將黃水晶直立在桌上,學長做了幾個結印,「這是七陵學院那邊的情報。」然後,水晶微微發出了小小的光芒,光芒逐漸往上爬升,接著裏面出現了很像景色的東西。
那個景色很眼熟、異常眼熟,眼熟到好像我十幾分鐘之前才看過。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景色裏面有人。
「這是湖之鎮居民消失前一日的影像記錄,也就是他們對公會發出求救最後一晚的自行記錄。」看著裏面的景色,學長冷冷的說著,「據說公會情報班到達現場本來要調出來看,可是沒找到留下的資料記錄,沒想到七陵學院居然已經快一步拿到了。」
快一步?
照這麼說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怎麼會變成然拿給我?而且還是那種很順便隨手拿給我的是怎樣?
「噓,有聲音。」注意到景色裏面有細微的聲響,夏碎立即讓我們噤聲。
景色微微晃動了一下,像是起風了。
『這裏是湖之鎮,就在今日清晨我們發出求救訊號,可是入侵者遠遠超過我們想像。』是個女人的聲音,然後景色開始四處探照,『如果傍晚時候得不到幫助,希望這次最後的影像可以讓來援的人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那種說法好像是在錄某種死亡遺書之類的東西,給人不太好的感覺。
景色中不時有人在裏面來來去去,還有人像是在打包行李,我所看見的大部分都是一般人,應該是小鎮裏面的居民,有大人也有小孩,穿著都很尋常,有的是人類有的不曉得是什麼種族,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像是在趕時間。
『我們的鎮口被封住,其餘往外的路線也都無法使用,村中的白袍羅茲亞在大廣場上畫了移送陣要將村中的人分批送出。』然後,我們看見景色往裏面走,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在一個中央大空地那邊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的人,不是人類,感覺好像是某一個種族,他耳朵有點尖、讓我想起來伊多他們,『直接傳送到公會求救……』
聲音乍然停止.
不是那個正在講話的人消失,而是在她眼前、我們所看見的景色中出現了恐怖的畫面。
『這是、這是……』
顫抖的聲音引領我們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原本正在畫大型陣法的白袍直起身好像想跟她打招呼,就在他直起身那一瞬間,有某種白色的濃霧出現在他腳下。接著濃霧突然迅速擴大,那個白袍瞬間就淹沒在白霧中;眨眼,濃霧散去,人已經不見了。
四周幾名原本散落在一旁整理東西的人同時發出尖叫聲,然後各自抓了東西倉惶的逃開,像是個趕快逃離下一秒就會輪到他們。
『消、消失了……跟其他人一樣,連白袍都消失了……』正在拍下影像的女子聲音不斷顫抖,然後開始往後退,『截至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十三人消失……如果救援再不來……』
她停止說話,影像裏面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大約五六歲左右,穿著粉紅色童裝的女孩就站在下方仰頭看著她。
『姐姐,我要找媽媽……』女孩朝著影像伸出手。
『好,先、先去找你媽媽。』有一隻手進入影像當中,牽起那個小女孩。
小孩突然抬起頭,灰白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是,我媽媽已經死掉了。』
『咦?』
那是影像裏面最後的聲音,然後原本還映著畫面的影像唰一下變得全黑,什麼也沒有了。
有好一下子,整個休息室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的腦袋中想的都是剛剛那個小女孩。
那雙眼睛跟我記憶中那堆恐怖的活屍重疊。
「剛剛那個白袍已經死了,恐怕其他消失的居民也都一樣。」拿起停止放映的黃水晶拋玩著,學長的口氣依舊平平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起伏,「看來這個不是什麼消失意外,是有什麼東西侵入湖之鑽裏面。」
「誒?」我疑惑的看著學長,才這麼短短的影像記錄他就知道有什麼東西?太神了吧!
「我曾經看過一個和這個非常相似的影像,發生的時間大概在千年之前,那一場最大的精靈戰爭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放下手上的黃水晶,學長好像一下子陷入某種回憶中,「你們應該也都知道這件事情,最大精靈聯盟戰爭,最後勝利于鬼王塚。」
鬼王塚?
我想起了那次恐怖的戶外教學。那個、沉屍在水底的鬼王。
「沒錯,就是那個。」學長的紅眼直直對上我的,深沉得像一灘濃濃的血水,「一千多年前,耶呂鬼王引起的最大戰役,就在發生的那段時間中有許多村鎮開始不明消失。前一日還是人聲鼎沸的鬧區,只隔了一晚,就變成鬼域般空曠,而且都在耶呂鬼王佔據之處範圍中,到今日這個謎還沒被解開,一千多年來,消失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當時的推斷是應該已經全部死絕無法找尋。」
怎麼會這樣?
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被我們碰上。
我有一種我即將帶衰的感覺。
「一千年前連精靈族都解不開的謎,一千年後我們就解給他們看!」五色雞頭突然變得非常熱血,全身都在熊熊燃燒著,「啊哈哈——!」
「嗯,必定得找出真相。」夏碎接過學長拋來的黃水晶,點點頭。
「那好!用我們所有爺爺的名義發誓,沒找到真相就不准回來!」燃燒到最高點的五色雞頭一腳踩上桌面,朝著外面的大太陽開始拿別人家的阿公亂發誓。
……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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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0 PM

第二話 資格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五點四十七分

最終比賽當天我一大清早就醒了。
清晨的風竄進室內,將陽臺邊的窗簾吹得不停翻滾。
「還這麼早喔……」看著外面還沒亮的天色,我又倒回床上。
其實應該說我幾乎整晚都緊張到睡不著,快天亮時才朦朦朧朧的入睡,可是馬上又清醒了。這種感覺就跟國小要出去畢業旅行那時候一樣,緊張到最高點,不過國中之後就沒有了,因為我知道我帶衰,就沒有再跟班上同學一起出去旅行過。
睡不著、睡不著……怎樣都睡不著!完了,我真的得失眠症了!
從床上跳起來,算了、睡不著就睡不著,乾脆起來做個晨間運動算了。
我從床上慢慢爬起來之後,從桌底下拿出臉盆跟盥洗用具……是說,這麼早學長醒了嗎?如果我隨便跑去敲門把他弄醒會不會被淩遲處死啊?
看著盥洗用具,然後再想一下被處死的可能性,我決定先出門做晨起運動然後在學校廁所洗個臉,等時間晚一點之後再回來跟學長借浴室使用。
嗯,真是個完美的計畫!
因為之前有過半夜在宿舍被不明住戶海整,我一打開門就直接沖往樓下然後一拳把擠在大門口把手的人臉揍下去接著往外逃逸,整個過程完全一氣呵成、連半秒滯留時間也沒有。
因為停個半秒一定會死……我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清晨的學院當中飄著極度清新的空氣。
可能是因為我很少在清晨和晚上出宿舍,總覺得學院裏面氣溫因為結界關係很少變化,一直都是那種調整過、很舒服的溫度,現在清晨中出來,反而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些許偏冷的感覺。
空氣有些濕潤,四周有著小小的晨霧。
我立即邁開步伐開始小跑步。
自從被學長拖下水進隊伍之後,我就開始有事沒事騰出時間練習慢跑,畢竟在那種到處都是鬼的隊伍裏面我還是得自立自強才行,至少得練習跑快一點,要不然哪天要逃走都還逃不掉就完蛋。
是說,其實我覺得我的腳程還蠻快的,大概是拜以前經常倒楣所賜,動不動就要逃命之類的,所以跑起步好像還比別人快了一點。可是來到學院之後馬上被推翻,這裏隨便一隻貓跑得都比我快上好幾倍。
走入無人的校舍裏面,空蕩蕩的大走廊傳來的只有風聲,跟平日人來人往的感覺不一樣,這裏一個人也沒有。
我突然覺得,原來我們學校這麼大。
慢慢的走向一年級教室區,然後走了兩個彎轉入隱藏式廁所中,一踏入黑暗空間整個廁所立刻大亮了起來,然後有個清靜的香氣傳來。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廁所裏面可能住了什麼東西,不過無法考究。
稍微洗過臉之後整個人馬上清醒起來,然後我才走出廁所,一踏出去後面立刻就暗下來,根據無數血案證實,現在最好不要回頭去看有沒有什麼跟出來,因為我第一次上廁所的時候,就是記不住前人教訓腦賤的轉頭回去看,結果被一條大便蟲追了半個走廊。
什麼叫大便蟲呢……反正就是會看見一條跟大便一樣的東西長出牙跟眼睛還有像蟑螂的腳追著你跑就對了。
現在的時間是六點整,我四周看了一下,整個學校裏面還是安靜到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等等,我好像聽見什麼細細的聲音……
「逃到這邊來了嗎?」有個女孩子的聲音,遠遠的,我連忙隨便找了一間教室躲進去,走廊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慢慢的走著,「真討厭,大賽期間還有臭蟲跑來學校,如果不是看在算是任務的份上我才不想來哩。」
我從門上的玻璃看出去,看見了一個感覺上應該是比我小一點的女孩子在不遠處,手上拿著很像羅盤的東西不知道在找什麼。然後,那個女孩子穿著白袍,長長的發在腦側左右梳了兩條馬尾。
等等,通常白袍會在大清早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手上還拿著吃飯傢伙在找些什麼的時候……答案好像就只有一種。
我突然覺得身後冷冷涼涼的,整個人有種毛起來的感覺。
「莉莉亞,找到了嗎?」遠遠的又跑過來另外一個人,不過我的角度看不見第一個人是誰,只是聲音也是個女孩子。
「沒有,真討厭,在這種時候偏偏跑個生化元蟲到我們學校,等到抓到時候我一定要狠狠的對三區的研發所求償!」被叫做莉莉亞的女孩子咬牙切齒地說。
「還是先找到再說吧,那個元蟲危險性很高,必須在一般學生進學校之前找出來,不然這個任務就要立刻交移給紫袍了。」她的同伴聲音聽起來稍微有點緊張。
「交移也沒什麼大不了吧,剛好今天可以去看大賽,不用在這裏忙得團團轉。」莉莉亞哼了哼,「真搞不懂這次大賽隊伍選人是怎麼選的,明明學院裏面袍級的人那麼多,可是兩支隊伍都選了沒有袍級的人,像那個羅耶伊亞的殺手也入、只有蛇眼的人也入……還有個剛進來根本不會什麼法術的死菜鳥也入,根本是把我們這些報名的人都當灰塵!」
「莉莉亞,不是已經說過這次選人是入選黑袍自己挑選幫手的嘛……」
「就是這樣才不公平啊!那其他人靠關係就可以進去了不是嗎?那我們這麼認真也有袍級的人就不能比賽,這樣我不服!」
「噓、噓,別說了,快點把東西找出來吧……」
可能是被同伴捂住嘴巴,莉莉亞發出幾個含糊聲音之後,兩個人的腳步聲才逐漸走遠,直到再也聽不到。
可是,剛剛那些話我卻一字不漏都記下來了。
我知道之前後面一直有人在講這些事情,可是大概是懾于學長的關係沒有人敢明說,不過實際聽到還是……有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在這場大賽裏面,最沒有資格上場的,是我。

※ ※ ※※ ※ ※

確定那兩個白袍女生離開之後,我小心翼翼的推開教室門往外走。
大約要六點半的時間,如果平常上課的話現在應該有學生已經到達教室了,不過比賽當日一向是停止上課,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場的出發日所以也停課,學生不會那麼早到校區裏面來,整個走廊上還是安安靜靜一片。
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兩個人說的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蟲跑進校舍裏面,而且還要在一般學生進來之前找到那玩意。如果我可以找到……
呃、當然沒有絕對把握的自信。因為我一直很衰,所以搞不好會先被蟲抓到,這種事情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性。如果我可以找到,是不是就可以稍微改變別人一點點的觀感呢?
這樣學長他們應該也不會被人在背後說話吧?
我蹲在地上,把幻武大豆從手環裏面拿出來。
……
糟糕,我忘記怎麼把裏面的武器精靈叫出來,上次喵喵是怎麼把她的叫出來給我看的?
「米納斯、米納斯,聽到請回答?」我把豆子放在地上滾來滾去,豆子果然如意料之中的完全沒有反應。既然呼喚不能,那強硬的手段不知道可不可以?豆子泡水好像會發芽……是說這顆本來就是水大豆,泡水好像沒意義吧?
我想了想,然後拿出之前安因教的火符。
水不可以,火攻總行了吧!
我就不信在高度灼傷攻擊下會叫不出來!
『請不要做這種無意義行為。』米納斯在變成火燒豆的前一秒出現了,半漂浮在空中,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她臉上好像掛著黑線,『請問你用極端手段喚我以靈體方式出現有什麼事嗎?』她彈了一下手指,我才剛點燃的火符馬上被小水柱給沖熄。
「啊哈哈……不好意思,因為我不知道怎麼找你出來。」我把灰燼拿進去教室垃圾桶丟掉。灰燼在掉進垃圾桶那秒發出喀喳聲,然後我選擇忽視它。
『召喚我有事嗎?』漂浮在一邊的桌面上坐著,米納斯把玩著自己水做成的長髮,藍色的眼睛瞇起來看我,『通常使用者是不會召喚靈體出現,除非有什麼重大要事。』
是說,我不確定我要問的事是不是重大要事,因為我現在只想到可以找她而已,「那個、不好意思,我是想問說如果我想找個什麼什麼元蟲……有什麼方法可以找?」之前千冬歲的追蹤術太高等的,連學校都沒有教,我壓根不知道怎麼去找那條臭蟲。
『找……蟲?』
我覺得現在米納斯的表情好像是覺得自己被我耍的那一種,通常眼前這位如果是學長,一定會狠狠的把我踹飛到宇宙盡頭去。
『咳咳,如果是找東西的話,只要它是存在許可範圍內都能夠大約探測位置。』不曉得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她好像自動把蟲字給省略過去,『在簽訂契約時候我應該有告訴過你,就算是空氣中的水霧都能夠成為你的武器,你能夠將水元素藉由我化成自身武器,這樣的話要追蹤什麼應該就很簡單了。』
也就是只要有水就可以了?
說真的,這種說法還是稍微有點抽象。
『幻武兵器的可能性有很多種,端看你如何想像與發揮,現在你只把我當作一般的槍使用,但是你所使用的能力並未到達我的十分之一……甚至不到百分之一,這其中的差距,必須用時間來補足。』米納斯飄到我面前,伸出手指點點我的額頭,『當百分之百契合之後,你會知道,你擁有的能力有多強大。』
「能力?」又是能力,我連我有啥能力都不知道,更別提什麼發揮了。
『是的,你的能力,或許會為你帶來災禍、也或許能帶給你轉折,我無法為你預言你將來會如何,也不曉得你的能力將會影響你多深,或許有一天等你回首之後才會真正明白你的能力替你帶來些什麼。而在此之前,你只能慢慢的、隨著時間接受。』眼睛像是看著遠方,米納斯像是說給我聽也像是唱了歌謠。
有那麼一秒,我覺得米納斯不像是幻武兵器中的靈體。該怎麼說呢……
她看起來像個人。
「米納斯,你……」
『靈體不能強制分離太久,就閒談到這邊吧。』打斷我想問的問題,米納斯收回視線,然後淡淡的微笑,『下次麻煩請用正常的方式召喚我出來,謝謝。』
下一秒,米納斯在我眼前化成水霧散去消失。
我的幻武兵器就躺在桌面上,靜靜地折射了清晨美麗的微光。

※ ※ ※※ ※ ※

若是可以,我想跨越的是那個以前的我。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隱藏者見識你的追蹤。』我拿起了米納斯,然後放在掌心上吟出咒文。
如果是所有的水元素都能透過米納斯讓我使用,那只要空氣能到達的地方一定都不會有疏漏。
銀藍色的槍出現在我的掌上,我握緊了槍柄,然後對地面扣了扳機。一枚細小如針的子彈轟然穿進去地面,有種小小淡藍色的光慢慢的從地板下蔓延出來,然後擴散至教室外面、整個走廊,散出樓梯往上攀延。
四周響起了小小的鈴聲。
大約過了幾秒鐘之後,我聽到很奇怪的聲音用一種超高速往我這邊靠近。
那個……是說我想起一件事情,追蹤歸追蹤,實際上真的抓到之後要怎麼辦我好像還沒個底耶……所以不用那麼快速……
就在我有一種很不妙感覺的同時,教室門突然從外面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我連尖叫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大黑影直接被一堆藍光撞破教室門拖了進來。
請你們效率別這麼高行不行啊!
有個大圓黑色物體重重的給摔在地上,然後開始顫動。
這個我很明白,當某種不明物體開始發抖時候,這時候我有一個選擇,就是趕快尋找逃生口逃走!
就在猶豫的半秒鐘,那個聽說應該是元蟲的黑色東西突然以一種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立刻往上竄,接著整個變成大約一層樓高、長條型的還附帶兩顆像蒼蠅的複眼。
好、我想它已經證實它是條蟲了……問題在這嗎!現在的我應該要想著馬上逃走還和逃到哪里才對吧!
猶豫驚愕之際,複眼強烈的轉動了幾圈,接著、固定在我身上。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要在學生來學校之前解決掉它了……
「快點……束手就擒……不然開槍打你喔……」我用銀槍指著眼前的大黑蟲,本來想說的是威脅加恐嚇的話,不過話一出口整個變成顫抖音,一點魄力出沒有。
黑蟲就這樣看著我,然後我可以從它身上感覺到有種叫做不屑的氣息。就好像是一隻狗在看沖著它吐口水的螞蟻那種感覺。
「別、別以為我不敢開槍!」
我的身體幾乎是跟腦袋同時動作,就在恐嚇說山口的同時,我連扳機也一併扣下去了,轟一聲我還來不及看到是啥子彈打出來,那條蟲已經整個翻過去了,像是蜈蚣的一大堆黑腳在空中舞動,掙扎半天爬不起來。
呃、效果不錯。
俗話說要趁勝追擊,有一有二才會贏,我連忙又補了一槍,直接把大蟲轟了一聲打飛。黑蟲被震力整個震往窗戶那邊,肥大的身體重重摔上去,整個教室玻璃很有撼性的破整排,玻璃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糟了,一定又會被求償了。
那條蟲撞出窗外之後,我聽到好幾個連帶的乒乒乓乓聲音,可能是又撞壞了好幾種東西,我知道了,那根本是我錢包在破碎的聲音……綜合起來大概又要被扣不少錢了。
外面傳來某種聲響,等我意識到時候,那兩顆複眼已經湊到了窗戶框的附近,和剛剛的顏色不一樣,整個都赤紅起來。
這個經驗我有,當它變成這樣的時候,代表我應該拔腿逃命了,因為它現在正在極度的狂怒中,不跑會死。
等等,既然槍可以打翻它的話,我還怕什麼?
就像學長他們之前說的,我都可以對付了,我還怕什麼?
不曉得是因為有米納斯幫我壯膽還是稍微有點對付異生物的經驗,我抬起手直接補了第三槍給那條大黑蟲,那條蟲整個往後翻去,摔了好遠的一段距離。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我看著滿目瘡痍的教室,有種不知道怎麼跟人家解釋的感覺。
還有,郡條蟲要怎麼辦?我注意到它被打飛歸打飛,可是好像起不了什麼太大影響的樣子,那個什麼什麼元蟲怎麼處理啊?
就在亂七八糟思考同時,外面的黑蟲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我連忙又一槍把它打翻。
總不能這樣一直下去吧!
拜託我等等還要回宿舍跟學長借廁所盥洗然後去選手休息室待命耶!如果晚到一秒我會被處死刑耶!
別再玩我了好不好!
「元蟲屬於五級任務型,弱點是眼睛,只要準確無誤的攻擊眼睛就可以壓制元蟲進行回收。」
就在我天人交戰到最高點時候,後面突然傳來很輕的聲音。
攻擊眼睛?
我看見那條不死心的大黑蟲有繼續爬起來令人喝彩的不屈不撓精神與動作,我又開了一槍,因為它的眼睛說真的還蠻大顆的,不太需要瞄準就可以打中。
那條蟲在被子彈打到眼睛的同時發出了很靈異的聲音,接著整條蟲馬上卷起來變成一團,就跟剛剛我看見它被丟進來的時候一樣。
「元蟲進行回收轉移,接收地點:第三區研發所,轉移起點、Atlantis學院。」剛剛提示我的聲音開始念起了長長一串的東西。接著,卷蟲的底下出現了我沒看過的綠色光陣,光陣最外圈冒出了很多綠色的線將蟲緊緊的捆起來,接著發出光芒,下一秒,連蟲帶陣整個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誰?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不認識的人。

※ ※ ※※ ※ ※

「這樣元蟲任務就完成了。」
那個不認識的人呼了一口氣,像是工作完畢開始放鬆,然後他拿出一支手機撥了號,「這裏是校舍中,剛剛轉移任務完成,已經將元蟲送回三區研發所。」大致交代完事情之後,他才掛掉電話,「真是的,最近年輕的白袍經常做不好事情。」
他到底是誰啊……
稍微打量了一下,是個應該比我大一點的青年,銀紫色的長髮跟紫色的眼睛,給人的感覺還蠻溫和的,應該是頗好相處。不過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看我,感覺好像在看別的地方,大概是在看教室被打爛到什麼程度吧?
「多虧你了,褚同學。」
他居然認識我!
「不好意思,因為剛剛有兩個白袍把任務轉移,結果紫袍的人手還來不及趕來才會讓你幫忙。」謎樣的人物微笑地說。
「呃……我也只是試看看……」說真的,我只有一直打飛那條蟲,要是這個人不來的話,接手的紫袍大概會看到我一邊射一邊哭吧。
他轉過來,紫色的眼睛好像看我也好像沒有,給出我一種怪怪感覺,「您的處理方式很正確,先驅趕出校舍才不會造成更多損傷,接著抑制動作讓元蟲無法逃走,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我應該告訴他這個叫做瞎貓碰上死耗子嗎?
「那個……只是運氣好……」難得的運氣好。
「您挺有趣的,看來冰炎跟夏碎的眼光都很不錯,這次大賽你們應該能夠取得好成績。」完全無視於我一臉緊張的表情,謎樣人物還是自顧自繼續說,「一般元蟲都要兩名白袍或者一名紫袍才能制止,您可以一人壓制已經算很厲害的了。」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我突然有一種剛剛我應該真的已經陷入生命危險自己沒感覺的心理驚悚中。
「我……」
「剛剛會計部已經把此次的任務金髮派到你的帳戶中,有時間再去清點看看吧。」謎樣人物偏過頭,不知道在聽什麼聲音。
「那個,教室破我砸爛了,應該會從裏面扣掉吧?」我有一種可能要賠很多的感覺。
他抬起頭,然後微笑,「不用的,教室在維修範圍中不會扣你的錢。」接著,他輕輕的彈了下手指。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居然看見剛剛被我砸爛的東西用一種詭異的速度開始自動修補,短短十幾秒錯愕當中,整間教室已經自我恢復到跟被砸爛之前一摸一樣的樣子,分毫不差。
我有種撞鬼的感覺。
「這樣就可以了。」
謎樣人物拍拍掌,「謝謝您的協助,時間好像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去準備比賽事宜了呢?聽說今日好像要第三次比賽出發。」
不是好像,是真的要出發。
「那個,謝謝你。」我連忙朝那個不明人士鞠了躬感謝他幫我修砸爛的教室,然後匆匆忙忙的跑出教室外面。
跑了三步之後我才想起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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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1 PM

第三話 出發!

地點:Atlantis 時間:上午七點十分

「如果沒有錯的話,你遇到的應該是校舍管理人之一。」
大清早等我折回宿舍之時,學長已經清醒坐在一樓大廳喝他的咖啡然後看著可能是報紙的東西,一看見我入門、就放下手上的飲料報紙。
在我將剛剛碰上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蠻肯定的這樣回答我。
「校舍管理人?」校工嗎,可是找還是第一次看見校工長這樣,在我印象裏面校工應該要長得像萊恩那種的比較對吧。
是說,我知道有宿舍管理人,管理著整座學院宿舍的精靈賽塔是總管理者,聽說下面還百幾個可以使喚的部門的樣子,跟會計部夏卡斯一樣的位置。我想,就名字上看起來該不會也是跟那種差不多的吧?
「不是校工!」學長不知道從哪里拿出橡皮筋射我,幸虧我已經很熟練了,險險的躲開,像皮筋落在地上無聲的陣亡,「他們是整個學院所有校舍的管理人,管理者一共有三個部門,分別有三名主事者,你遇到的是其中一個。」
校舍管理人啊……是說,我們校舍到底有多少,這些到今日都還是一個無解的謎。因為聽說我們學校不只高中部,從小孩到大人都有,可是到目前為止我也只看過高中部的校舍,其他的都沒見過。
「校舍管理人一共有三個人,帝、後、臣。」
三個人我知道了……等等,剛剛那個是什麼,「你剛剛說的是誰的名字?」怎麼聽起來好像某種商品?
紅眼瞪過來,「全部都說了。」
「誒?」全部嗎?真的全部都說了嗎?為什麼我好像沒有聽到三個人的感覺,學長你說話好快喔,整個都神速了起來。
「帝、後、臣,全部三個人,一個人一個字。」學長很難得好心的強調給我聽,只是我知道他好心應該沒第二次了,他臉上寫著再沒聽見就會踹飛我的表情。
「原來是三個單名,那我早上遇到的……」銀紫色的長毛應該很少見吧?那個蠻特別的,至少我還沒看過那種毛色,連學長都是銀毛一撮紅。說到一撮紅,有時候因為光影的關係,還會錯覺學長的頭髮有點粉紅,整個馬上夢幻到不行。
啪一聲我的後腦馬上被報紙砸下去。
「銀紫色的話就是帝,他平常很少出現,看到他的機會很難得,算你幸運吧。」把手上疑似報紙的東西整理整理還順手折又疊好放回公用櫃,學長才站起身,「平常校舍問題全部都是後和臣一手打理的,除非重大事故或者他心情好想出來逛逛,否則帝是不會主動出現。」
很少出現?
可是早上我遇到他的時候,怎麼有一種這個人應該是吃飽閑閑到處逛街的那個感覺啊。
「管他有沒有吃飽太閑,你不是還沒盥洗!快給我去做準備,接下來會整整好幾天都侍在湖之鎮裏面,你的行李是整理好沒有!還敢在這邊跟我閒話家常!」我連注意都沒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到我後面的學長往我屁勝踹下去,害我整個人狼狽地往前摔,跑了幾步才站穩,「再過不久就滿一個月了,你在出門之前記得把光影村的祭品放好,不然到時候被斷電,你就後悔莫及了!」
光影村……
我記得我好像怕自己忘記放祭品,所以從那天以後就把餅乾放在那個紙上面等他們時間到自己來收了,所以那個應該是沒問題。
拖著腳爬上樓去,我開始想有沒有什麼東西沒帶。換洗衣物、乾糧、水、衛生紙什麼的我在前一天晚上都準備好了,另外就是那些爆符風符基本符咒也都塞得差不多,所以好像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了。
走回房間拿盥洗臉盆之後,我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如果我們學校兩隊都在湖之鎮的話,千冬歲和萊恩也一樣都會在那邊碰到囉?
就在我想這件事情的同時,那支萬年不響的手機突然大肆作響,害我嚇了一大跳,以為手機哪邊故障了。
『漾漾嗎?』接起來的手機那端傳來很久不見的某人問話。
「千冬歲?」說真的,對於他會打電話過來,我有一種驚訝到見鬼的感覺,我一直以為他應該是那種會飛鴿還是飛箭傳書的人。
『嗯,等等出發前我們會先在你們的休息室集合,你應該會過去吧?』
去我們的休息室集合?這不是應該要跟學長說嗎?還是他沒有學長的電話才打給我啊?
「會啊,有事嗎?」
『沒有,說一下,我怕你不去。』
我不去?
啊,是說我真的稍微不太想去,與其說不想,倒不如說不敢。因為一進去那個奇怪的鎮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尤其是安地爾那個變臉人也會跟著一起去,隱約總覺得這次的湖之鎮好像會發生什麼大事情……
我覺得很恐怖。
被千冬歲這麼一提,我終於想起來我應該極度害怕才對。
『那個……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跟萊恩會跟你一起行動,另外鎮裏面會有醫療班據點,所以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千冬歲講話的聲音有點怪。
然後,他想告訴我什麼?去湖之鎮不會出事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心情笑出來了。
『你笑屁啊!』很顯然的電話另一端的同學也有聽到,口氣馬上變得很臭。
「沒有啦,你繼續。」難怪千冬歲要用電話講,我終於明白了。
『沒繼續了!你不要遲到了!』
不用半秒,電話立即被掛斷線,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其實,沒問題的,一定沒問題的。
我放下手機,哼著歌往學長的房間走去。
因為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 ※ ※※ ※ ※

跟學長在大廳一起吃過宿舍提供的早餐之後,我們到達休息室的時間是七點四十,距離出發還有好一段時間。
夏碎已經先行到達,我猜他搞不好一大早六點多就已經到了,因為進門的時候他正在看一本厚重的大書,而且已經翻了差不多有一半之多,旁邊擱著一個茶杯,裏面的飲料已經涼掉不曉得有多久了。這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其實搞不好剛剛我應該來這邊盥洗才對,因為這裏也有配備浴室廁所,而且也沒什麼危險性。
失策、真是失策。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就不會遇到那個叫做帝的人了。
跟他道別之後就如他說的一樣,手機簡訊傳來一筆不小的金額,而且神奇的完全沒有扣到一毛錢。
左右看了一下,五色雞頭還沒到,根據之前的種種情報來推測,他應該是那種最後一秒才會出現的人。
「早。」收下書本,夏碎站起身。
我注意到他們今天都已經換了正式袍級衣服,然後帶的行李比往常多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就是平常的小背包多一點厚度而已,跟我的大背包比起來像是小巫見大巫了……
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帶超多東西吧!
回頭看了一下我的旅行大包,其實裏面占最多空間的是兩套換洗衣物跟外套,其餘倒都還好,不過體積真的很大。
學長,你們都不用帶換洗衣物嗎?
「蘭德爾還沒來嗎?」無視於我的心聲,四周張望了一下,顯然也知道他們要來的學長隨口問了一句。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就在夏碎說了這句話之後,我身後的門馬上出現敲門聲,距離最近的我當然是乖乖的去開了門。不過,門外不是我們原本想的那一票人,而是另一票人——
「漾漾!好久不見!」笑臉神經病雷多沖進來,極度熱情地一把勾住我的肩膀,「聽說你的幻武兵器已經成形了啊,有空也給我們看一下是什麼東西啊!」
後面跟著的是他的雙胞胎兄弟跟老大伊多。
「呃、好。」我想以後可能還很多時間可以讓他看到吐吧。
伊多向學長微微行了個禮,「多日不見,我們返回族裏做些準備事宜,接下來有段時間會在同地處理任務,請多指教了。」
他還是很有禮貌。
「彼此彼此。」學長也回點了一下頭。
雷多在東張西望,「奇怪,西瑞人勒?」
「還沒來。」我拋了句話給他,反正他要找的只有那顆鋼刷頭,一定沒有什麼重要大事。
「難得我回去族裏的時候,做了個跟他很像的藝術品要送他說。」雷多一臉遺憾的搖搖手上的小盒子,裏面傳出一點點聲響。
藝術品?
聽說妖精都喜歡漂亮的工藝品,看來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東西。
「你看,我花了一整天做的。」把盒子遞給我,有一秒我覺得雷多好像搖起尾巴等人誇獎他那種樣子。我看了看那個盒子,雖說是普通木盒子,不過外面刻了一些花紋,整個很樸素優雅,如果在外面手藝店買可能就價值不菲了。
「漾漾,建議你最好不要看。」默不吭聲的雅多突然殺出來這一句話讓我的手震了一下。
我突然有種一秒退避三舍的想法,因為雅多的警告。
可是礙于雷多的熾熱視線,我還是硬著頭皮慢慢的將盒子打開……
有那麼一秒,我很想將手上的盒子給摔出去。
打開盒子的同時有個很像刺蝟的東西猛然彈出來,如果我不是常常被驚嚇到習慣的話可能會當場叫出來,因為那團東西該死的差點打中我的鼻子。從盒子裏面飛出來的東西彈了兩彈,才不動了。我仔細的看了一下,那是一個驚嚇盒……裏面塞著一隻雕工很好的刺蝟,然後刺蝟上面的刺有很多靈異的顏色。
其實我覺得五色雞頭收到的那一瞬間應該會把你揍成肉餅。
「好看吧!這是用西瑞的形象做出來的東西喔。」七月半鴨子雷多完全不知道可能會被殺死的陷入自我陶醉之中。
我無言,默默的把東西還他。我終於知道雅多給我的是善意建議了,因為現在我有點後悔打開那個盒子,相信雅多一定也跟我一樣經歷過。
你用五色雞頭的形象做出一隻五色刺蝟?
很好,我現在開始懷疑妖精的眼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門口那個行李是誰的?」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們紛紛把視線往門邊移,果然進來的是千冬歲一行人,包括庚和萊恩、蘭德爾一共四個。
四個?
我記得他們家應該還有別的隊員吧?應該還有一個紫袍的人才對。
「我的!」雷多聞言立刻跑出去,接著我聽到一個沉重的聲音,然後他拖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走進來。
一看見他拖進來的東西我馬上呼了口氣。幸好,原來我的行李算少的那一個。
「嗯……?你們只有四個人要去?」看來學長也跟我有一樣的疑問,直接開口就問領隊的蘭德爾。
「就四個,太多人只會造成麻煩。」蘭德爾回答的很簡單俐落。
學長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那個感覺好像是有某件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別人聽不懂。
不過要是說人少的話,伊多他們應該才是最少人的吧?他們學院好像連候補也沒有,就剛好三個人,感覺頗貧乏。而且這三個還是臨時換過來的,之前的還有紫袍,可是被剝奪袍級了,在這次大會真的是相當不利。
夏碎跟千冬歲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兩個人各站一邊,其中千冬歲不知道跟萊恩低聲在說什麼,討論了好一陣子。夏碎見沒有特別的事情就坐回去翻剛剛的書本。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室內塞了一堆人在各自講事情,感覺還挺熱鬧的,整個就很像那種旅行團要出遊等遊覽車的那種畫面。
還蠻新鮮的。
大約在要出發到會場的前五分鐘,五色雞頭才從外面悠悠哉哉的晃進來,手上還抱著一個炸雞桶,然後我們完全明白他剛剛到哪邊去了。
「哈囉,要出發了沒?」他叼著根骨頭,喀喳喀喳的咬著。
「差不多了。」看了下時間,學長點點頭,原本還在討論的幾人立即停下來,然後拿了準備好的背包往身上放。
「西瑞~~~~」
雷多看見他的目標物出現,非常興奮的跑過去。
我大概已經預料到他的下場會怎樣了。
就在五色雞頭接過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久違的獸爪重出江湖!
「去死吧渾蛋!」
有個笨蛋被打掛在牆上。

※ ※ ※※ ※ ※

最後一次出發聚集地還是在那個大會場上面。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了一下覺得今天的人好像比較多,整個觀眾席被擠到超級爆滿,連之前會出現的路邊攤都消失了,到處站滿了不同學院的人。
「各位觀眾久等了!今天是最終比賽前的出發大集合,讓我們看看場上十支隊伍全齊的場面,各學院挑選的高手們再次聚於此地!眼前有最高警戒區的兩種任務正等待著他們破解,最終賽程開始之後大會將派駐各定點將影像回傳到此地播放,讓各位觀眾們可以及時知曉遠端任務的狀況,敬請期待!」高飛的播報員仍舊一如往常高聲亢奮地說著,四周立即響起觀眾巨大的聲響,大多是叫著自家學院的名字或選手的名字,一時之間整個場地都轟然起來,地面在震動、天空不斷回蕩著聲音。
「最終賽程,我們將十支隊伍拆成兩路,每邊各有五支隊伍分別進行不同的賽程任務,這其中充滿了許多未知的危險,即將考驗著各位選手的能力。」待觀眾區安靜一些之後,播報員又開始重新解說。「第一區域黑柳嶺,超過數十位袍級一齊認定的高危險地區。黑柳嶺中充斥著許多毒氣與異世界生物,一踏入此地即會遭到各種攻擊,而傳說在其中有一項古代寶物能夠鎮守黑柳嶺的邪氣,本次比賽第一區的選手們任務就是尋找出古代抑制邪物的寶物,重新將黑柳嶺封印起來。切勿小看此任務,至今已經有許多袍級高手在此地喪命。本次任務可以合作也可以單獨處理,我們將派出三組醫療班隨時候命,大會方面絕對會提供協助。
第二區域湖之鎮,相信應該很多人不曉得此處為何會被標為危險區域。約莫在數周前湖之鎮開始了『消失』,短短一晚全鎮人消失於無形,動用了許多高手仍毫無所獲,消失的人中包括了駐鎮的袍級數人以及先後派出探查的袍級,全都杳無音訊,情報沒有、處理方式沒有,只能等待本次隊伍們能夠解開這消失之謎。就分析來說,危險性能夠與黑柳嶺並齊、甚至偏高。任務與第一線相同,可以合作也可以單獨解開,我們將派出三組醫療班隨時候命,若有任何需求或是需要最新情報,大會方面絕對會提供。」
播報員快速地將兩個地點大略介紹了一下,四周又響起了低低的討論聲。
我偷偷瞄了一眼學長,他看起來好像很專心在聽播報員說話,不過也很有可能自己在發呆。然後,紅眼轉過來沖著我露出殺氣一瞪。
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我發現東張西望的好像不只我一個。隨著播報員開始短暫的安全講解,有幾個人已經不耐煩的在亂看,尤其是排在前面的五色雞頭最明顯。
就在我想再次專注聽播報員說話時候,有種冰冷的感覺從後面傳來,我整個人馬上起了雞皮疙瘩。
有人在看我、而且是用某種恐怖的眼神在看我。
雖然我很不想轉頭,不過有一種叫做該死好奇心的東西戰勝了理智,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過頭,然後對上不遠處另外一個人的視線。
那個變臉人用一種很像蛇在盯青蛙的眼神看我。被我抓包之後,他更囂張地露出冷冷的笑容,完全連點閃避的動作也沒有,接著伸出手指輕輕在自己的脖子一劃,標準切頭姿勢。
……
媽啊……我不應該看的。
我從腳底冷到頭頂、全身都發麻,整個人僵硬的慢慢轉回頭。
俗話說好奇心會讓你死無全屍,我又重新體會了一遍。然後我發現我可能是一個不太會記取教訓的笨蛋,因為我大概已經體會無數次了,不過每次還是腦賤的去看,自己才跟著被嚇得半死。
「漾漾,怎麼了?」並排站在我旁邊的萊恩好心地發出小聲疑問,接著後面的千冬歲也聽見,投來關懷的目光。
「沒、沒事。」我小聲的回答他。
不然我應該說後面有個變態變臉人正在發出邪惡氣息嗎?
「別緊張。」萊恩好心地拍拍我的肩膀。
不,我很緊張,尤其是剛剛看見安地爾之後,我連寒毛都豎起來了。
「好的,解說完畢之後我們不再佔用各位選手的時間,場上即將把各位傳送到不同地點,請各位選手不要走錯喔!」播報員一結束她的話,大會場上一左一右出現了兩個大型立起來的陣法,一個是金色一個是銀色,然後陣法開口的那一端是傳說中看不見終點的黑洞。
周圍立即響起巨大的鼓掌聲,然後觀眾們的加油聲再度震動了整個大場地。
嗯,出發了。
「褚,不要走失了。」學長轉過來,然後一把拖住我的領子往銀色大陣那邊走去,旁邊的夏碎立即跟上。
「走了走了!」五色雞頭發出終於解放的大歡呼,第一個往傳送陣法沖,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那個感覺就好像小學生要去郊遊,在下車的那瞬間就直直往前向著太陽奔跑一樣。
「真是羨慕笨蛋。」拿下眼鏡,千冬歲整理了紅袍戴上面具跟萊恩並肩走過去,「最好出口不要有個什麼,不然死第一個就很好笑了。」
呃、應該不會有什麼吧……應該是……
我看著越來越大的陣法就在眼前,踏入的最後一秒我用力閉上眼睛。有一股淡淡的清風拂過臉頰,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褚同學,加油喔。」
最後那一秒,我好像聽到某人在跟我講話,然後立即被別人的聲音取代。
於是,我們出發了。
最終任務賽程,湖之鎮就在眼前。...<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3 PM

第四話 缺少的隊友

地點:未知 時間:上午九點十八分

加油。
不會有事情的。

有個聲音好像在我的腦袋裏面回蕩,輕柔的、像唱歌。
其實我發現,好像經常有奇怪的聲音在我身邊,然後我永遠也找不出那些聲音是怎麼來的,就好像它們本來應該就是在那裏一樣讓人匪夷所思。
「漾漾!」
就在恍神時候猛然旁邊有人用力的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整個人馬上回過神,嚇了一大跳,「怎麼了?」我看見有張臉直接在我面前放大,貼得有點近,害我不敢太用力呼吸。
眯著淡褐色的眼靠近我盯著看了半晌的雅多放開手,「沒事。」
沒事?
我突然有種他可能覺得解釋太麻煩所以直接略過的感覺。
等等!站在我旁邊的是雅多?
我記得剛剛站在旁邊的應該是學長,而且他還拎著我的領子不是嗎?
「人好像散了。」被雅多這樣一說,我才發現四周真的沒有其他的人。眼前,我所看見的就跟之前立體投影一樣的地方,一個像是國外驚悚片常常會出現的小鎮。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現在真實的出現在我的身邊,不是前兩天看的那種縮小場景。
一陣風吹過,地上滾開了一些小垃圾,整個馬上呈現很蕭條的感覺。
「為什麼其他人會散掉?」張望著四周,我連忙追問本來話就不多的雅多。基本上,每種驚悚片一定一開始都會設定只有一個或兩個人,接著被鬼還是爬屍追到死,這個定律大家都知道。所以按照爛到不能再爛的設定來說,我應該隨時小心有什麼屍體殺出來……
雅多看了我一下,沉默了三秒,像是在思考要怎麼簡單解釋、然後才開口,「有人在大型空間轉移時出手干擾,造成空間波動,所以各自傳到不同地方。」
誰出手我心裏有底……
應該只有那個變臉人,百分之八百絕對是他,連想都不用想。
「那為什麼我會跟你傳在一起?」我看著旁邊的雅多,再怎麼說應該要傳也是跟學長傳在一起吧?而且我印象中在轉移時候雅多明明跟我離了有好一段距離才對。
雅多看了我半天,慢慢的啟唇:「……誰知道。」
好答案。
「那我們要先找到其他的人對吧?」我看著面無表情的雅多,有種是不是應該自己先自力救濟的想法,「湖之鎮好像蠻大的,不先找到其他人、萬一有事情的話就慘了。」
雅多點點頭,算是同意,「先找最簡單的吧。」然後,他抬起左手掌,「劃一刀就
會找到一個人了。》
「啊?」
劃一刀?
眼前的雅多繼續面無表情,然後從隨身背包裏面抽出一把有點像匕首的小刀,迅速的在掌心上劃下一道口子,血馬上在我面前噴出來。
我倒退一步。
這位老大……你找人非得用這種震撼手法嗎?還是其實你是被虐狂,要先來個一刀才會精神抖擻?
就在我想跟雅多說我們可以不用這麼血汗勞累找人的同時,驚天動地的吼聲馬上從遠遠的另外一端傳來,而且還夾著最高級的兇猛氣勢——
「雅、多!」
有個笨蛋跑過來了。
按著另外一隻正在嘖血的手,不知道怎麼找來的雷多一邊奔跑一邊抂吼,「渾蛋渾蛋渾蛋!跟你說過幾十萬次了不要隨便亂受傷你是聽不懂是不是!我才剛要把地圖拿出來看你就害我噴血!你知不知道血噴到地圖上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揚著另一隻手,上面有張地圖,地圖已經整個血淋淋的糊掉沒辦法辨認。
啊,對喔,聽說這對雙胞胎有無敵感應。
我突然瞭解剛剛雅多說劃一刀會找到一個人的意思了。
「喔。」雅多一邊拿出藥布包紮,然後隨便應了一個字給他的雙胞胎兄弟。
「喔你的死人頭!」雷多把他手上的藥布啪一聲搶過來,接著才發現我的存在,「漾漾,原來你也在這邊啊?」
我的存在感應該沒這麼低吧……
「你只有一個人嗎?」看雷多後面好像沒有別人跟來,我看了一下正在包紮掌心的兩枚雙胞胎然後問道。
「沒有,剛剛跟西瑞在一起,不過他好像沒有跟過來。」雷多也發現後面沒有人跟過來,聳聳肩。
「你跟西瑞在一起?」五色雞頭跟他掉在一起?
「對啊,被沖散時候他正在扁我,所以我們兩個掉到兩條街外那個地方。」雷多比劃了一下大約位置,就是他剛剛沖過來的方向。
「他在扁你?」你們兩個剛剛究竟在幹什麼!
雷多點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剛剛傳送的時候,我想到他好像不喜歡刺蝟,所以我就問他說河豚如何,他就突然出手扁我。」他拉高袍子的袖子,果然手臂上面有幾個瘀青,看起來就是被海扁一頓的樣子。
我覺得你被扁是活該……等等,你被扁?
旁邊的雅多也拉高袖子,果然出現一模一樣的被扁瘀青,「跟你說過幾十萬次不要隨便亂受傷,你聽不懂人話是嗎?」然後,他把剛剛那句話奉還給雷多。
「啊哈哈,意外嘛……」雷多連忙打哈哈的混過去。
「這個鎮上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得先找到伊多。」一秒打斷他的話並且回歸正題的雅多從衣服口袋拿出一個白水晶,「嗯……?」他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追蹤術不管用對吧,我剛剛就試過了。」雷多搖搖頭,然後望了一下周圍,「感覺上有什麼東西在阻攔,可是又查不出來。」
既然白袍都這樣講了,看來依照我們程度應該很難馬上找到其他人。
「總之,先到處走看看吧,反正來的人這麼多,絕對會碰上面的。」樂觀主義的雷多抱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想法。
「嗯。」雅多跟著點點頭。
有那麼一秒,我突然覺得我的前途好像一片黑暗。
應該……沒問題吧。
大概是。

※ ※ ※※ ※ ※

眼前頗大的小鎮規模出乎我意料之外。
怎麼說呢……我一直以為它應該是不大,從頭跑到尾只要十分鐘就夠的那一種,結果我們三個人陸續走了十來分鐘還沒走到那時影像裏面,白袍正在畫法陣的中心廣場。
看來果然看片子時候會看不准,自己實際體驗才會知道。
糟糕,該不會這裏也是那種傳說中走不出去的城鎮吧?
依照電玩遊戲定律,我們要找的應該是活口之類的東西,不然就要去找牆啊門板有沒有什麼遺留下來的血字進行下一關。
……我發現我自己越來越無聊了,妄想到天邊去了。
「照先前的情報來看,湖之鎮在入夜之後就沒辦法繼續行走。」翻著手上記錄線索資訊的本子,感覺上比較沉穩的雅多這樣說著。
「入夜之後沒辦法行走?」這個鎮果然很怪,非常奇怪!
「嗯,入夜之後附近的河流會滿漲,然後湧入鎮中,地上會開始積水,整個城鎮到處都會積滿高近一公尺左右的水位,高高看下來就像個大湖泊,所以才叫做湖之鎮。」把手上的本子遞給我,雅多環著手繼續說,「原本這邊在平原時期並不會這樣,不過因為城鎮過度開發才引起水位逆流。你看,這邊建築都會挑高,而且一樓大部分都是空著的,就連商家都是開在二樓處。」
被雅多這樣一講,我才注意到這邊的建築物真的下面都有高幾十公分,有的房子開了門、不過裏面什麼也沒有。我還以為是居民因為要撤出所以才整理乾淨了,原來是預防水災。
看著手上的本子,有一秒我覺得腦後充滿了黑線。
本子裏面的文字全部都是外星文字,我連一個都看不懂,只好隨便翻了一下還給雅多。
「這樣半夜游泳一定很好玩。」雷多發出沒有人想回答的結論。
大約五分鐘之後,我們才慢慢的找到影像中顯示的那個大廣場,場上還遺留有那時候畫到一半的陣法,不過可能是因為有被水沖刷過,看起來有些模糊。
「這是大型移送陣法沒錯,與情報上的一樣。」雅多跟雷多蹲在旁邊研究了好一會兒,點點頭,「只差一點點就畫完了,看來那時候一定很緊急、突然到完全沒有防備。」
「這裏也有打包的行李,可是好像泡過水又曝曬,已經有點壞了。」注意到旁邊的一堆一堆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髒包袱,雷多這樣說著,「可見來得很突然。」
被他們這樣說,我又想起來那個白霧之後人就消失的事情。
是說……不會連我們都會遇到吧……
我突然有種極度毛骨悚然的感覺。像這樣滑失的話,應該連醫療班都無能為力了吧。
就在他們繼續勘查四周時候,我無聊在附近稍微晃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有某個很像影子的東西消失在我眼角。
有人嗎?
我轉過去看剛剛那個疑似晃動的地方,看見了一個大房子,空蕩的一樓是敞開的,二樓外面吊著牌子,就算看不懂字也知道應該是賣什麼東西的店。
剛剛有個影從二樓的窗戶那邊晃過去,因為晃太快了所以我也沒有很仔細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依照慣例來講,現在恐怖遊戲的角色應該追過去看,然後在裏面發現了某某某線索,這樣遊戲才可以進行下一關。
「雅多,我去一下那邊喔?」那兩個人好像在研究附近到處都有的小陣,我不好意思拉一個陪我過去,不過只是去看一下而已應該不會有事吧?
而且,現在可以使用米納斯,我想應該稍微可以……自己行動一下。
「要陪你過去嗎?」雅多抬起頭,放下手邊的東西要跟上來。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而且,好像他們越跟、我就會越有一種自己什麼都做不好的感覺。
雅多停下腳步,「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情馬上叫,我們會立刻過去。」
我點點頭,然後用力深呼吸一下,就硬著頭皮往那個建築物走進去。既然都已經說要去了,就不可以退縮。
雖然我很想一秒尖叫逃走。
走入建築物一樓,裏面整個都是黑暗的,外面的陽光照不進來,風穿過窗戶在室內吹出靈異的呼呼聲響,讓我更想向後轉回到人間了。嗯,這個時候要放輕鬆、放輕鬆……
看了一下,屋子旁邊有個大樓梯,踏上一步、腳步聲立即在空蕩的空間裏面迴響,我繼續硬著發麻的頭皮沿著樓梯往上走,上面就光亮很多了。一上到二樓,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很像雜貨店的地方,樓梯口不遠有收銀台,後面就是擺放一些日常用具,還有飲料餅乾跟調味料廚房用品什麼的。
這裏是個鎮上雜貨店,在入口的地方我看見了像是價錢的牌子,上面還有一些日期用紅筆圈上。
「那個……有人在嗎?」我貼在樓梯旁邊小聲的喊了一下,如果真的沖出來什麼我才可以在第一時間逃命,「喲呵,有人在家嗎?」
四周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以外一點聲音也沒有,窗戶外面傳來了風聲,聽起來真的有恐怖片裏要冒出東西的真實感覺。
我想我應該找個什麼東西來壯膽。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到了下面的雷多跟雅多。
可是我又覺得,我不應該下去再找他們上來,畢竟這裏什麼也沒有。那其他的……
米納斯?不行,她上次已經說過沒事不要隨便讓她的靈體現身。
老頭公?
不要,他出來會讓這裏更像鬼屋。
而鬼娃都是自己來的,我根本不知道怎樣找他。
想了一下好像沒有啥可以馬上出現陪我的,只好用力再深呼吸一次,提起渺小到像米一樣大的勇氣離開樓梯邊,小心翼翼的往裏面走。
其實說真的,這個雜貨店一點也不大,一下子就可以把裏面都繞完,算是家庭式的小店。擺放在盡頭的飲料櫃跟小冷凍櫃還在發電,就好像老闆還在這邊一樣,隨時都可以將物品販賣出去。
基於好奇心,我打開了小冷凍櫃,裏面擺放了冰品跟一些有的沒有的,因為沒人除霜,所以裏面積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冰霜,是冰霜下面有個紅紅的東西,因為冷藏,所以一直沒有改變顏色。
呃……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吧……
我看了一下,在販賣區找了一把新的鉗子出來,然後用力的打破那層厚厚的冰霜,果然下面黏了一層薄薄的……血。
跟我老媽冷凍那些魚肉都會有的東西一樣,就是血,而且靠近還有淡淡的腥味。
我想這個應該不會是……咳咳……人血吧……畢竟怎麼可能隨便個雜貨店冷凍庫會有莫名其妙的人血,又不是被冰箱咬到說;我看有可能是魚血啊豬血啊之類的,東西沒裝好都會流出來是正常的啊。
就在我如此天真的想著同時,旁邊的冰霜因為也裂掉,喀的聲自動碎開,然後我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出現在我眼前。
……
一截人的手指,因為冷凍的關係,看起來還頗像惡作劇玩具。
應該沒有人會把惡作劇玩具放在冷凍吧……
我很冷靜的關上冷凍櫃,然後開始往後走。
這個地方果然有什麼東西!

※ ※ ※※ ※ ※

「褚!」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鬼有鬼有鬼有鬼!這地方有鬼!
「閉嘴!」突然有個很熟悉的巴掌一巴往我後腦勺打下去。
眼花之後我立刻回過神,接著熱淚盈眶,有種看到救星降臨的感覺馬上撲過去,「學長……」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感動。
「吵死了。」皺著眉、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雜貨店的學長一把推開我,冷淡得很,完全沒有什麼正常人應該有的重逢後感動,「你來這裏幹什麼?」
你不是也來這裏了?
紅眼瞪了我一下,「因為太近了聽到你吵人的聲音,我才找過來的。」
喔喔!無線雷達真好用!
我突然有種被偷窺心聲是種好事的感覺、如果不要常常被打的話,「那個,我剛剛好像有看到有影子晃過去才上來,本來我跟雅多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下面觀察地面。」
「雅多他們在下面?」學長瞇起眼睛,「我來的時候,外面什麼人都沒有。」
耶?
我連忙沖到窗戶旁邊,果然左看右看、一個人都沒有,剛剛明明還在研究小陣法的雅多雷多完全不見蹤影,「怎麼會這樣?」
消失了?
「這地方有問題,追蹤術全部不能使用,似乎是有心人把這個城鎮與世隔絕了,看來會很有趣。」學長打開了剛剛的冷凍櫃,從裏面拿出那根手指,「跟我想的沒錯,這個鎮裏面的人應該已經全部死光了。」
光看一根手指你就會知道?太神了吧?
把手指丟回去冷凍櫃然後關起來,學長一把抓住我的領子往旁邊向上的樓梯走去,「不要走丟。」
他把四個字丟給我,我立即就跟緊不敢落後一步。
不知道為啥,看到學長過來我好像放心很多,就連雅多雷多不見我都有種應該可以解決的想法,而且這個地方好像也沒剛剛那麼陰森了。
或許這就是程度上的不同吧。
整棟屋子就只有一條樓梯貫穿,我們樓梯爬到一半時,中段有扇鎖起來的門,應該是為了跟店面隔開的居家門,旁邊還有幾雙鞋子擺放,應該是不同的幾人所有,看起來有人在上面的感覺。
「開!」學長手按在鎖上面,不用一秒就把鎖起來的門給震開。一種奇異的空蕩氣味馬上迎面撲來。
是說,這個好像叫做入侵民宅……
「少囉唆。」橫瞪了我一眼,學長繼續拖著我往上走。可能因為是居家的關係,樓上感覺又比二樓微暗了一些。上樓之後看見的是個客廳,一個人都沒有的普通家庭小客廳,窗簾緊閉著,剛剛的味道就是這種凝滯的空氣。
學長放開手然後走過去將窗簾全部打開,整個室內馬上明亮了起來,「裏面沒有人的氣息,看來什麼都沒留下了。」他左右看了一下,瞥過放在桌上的簡單行李,沒多說些什麼。
我看了一下,客廳之後有廚房跟兩個房間門,再來往上的樓梯就變小了,明顯上面是倉庫或者閣樓一類的東西。
好像沒有恐怖片那種牆上門上有血字的跡象耶……這樣要怎麼找線索往下一關啊?
陸續又打開房間跟廚房廁所,學長轉了一圈回來仍然什麼收穫也沒有,「再往上看看吧。」他看著上面的小門,一點也不怕的就往上走。
通常驚悚片有鬼出來都在閣樓……
我硬著頭皮連忙跟上去。
上面的小門沒有上鎖,學長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面整個都是陰暗的,擺滿了雜物還有箱子,箱子上面有一些圖示,大概是雜貨店補貨用的一些備物。
有一個味道、一個很臭的味道。
「好像有什麼爛掉……」我捂著鼻子,那個味道有點噁心,害我差點吐出來。
學長彈了一下手指,整個閣樓立即大亮了起來,「那個吧。」他抬了抬下巴,跟著看過去,我看到盡頭比較空的地方有只已經爛掉不知道多久的死老鼠。
「惡……」我想吐。
「真有趣,死物沒有長蛆蟲,就這樣慢慢腐爛。」靠在旁邊的雜物上,學長蹋了一下那個爛到連骨頭都看得見的老鼠屍體,臭味馬上更濃。被他這樣一說,我才注意到老鼠真的上面什麼蟲啊蛆啊都沒有,就是靜靜的在這裏爛掉。
一般倉庫、尤其還有放零食儲備品的地方不是很容易長蟲什麼的嗎?
「大概是……」
正想說什麼的學長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樓下猛然出現了一個譁然的歡呼聲音,接著沙沙了幾聲,又有動物的聲響傳來,聲音很大,完全無法忽視。
轉身離開倉庫,學長沉著一張臉跑下樓,我也不敢多待,立刻跟著跑下去。
然後,我愣住了。
有個人悠悠哉哉的坐在客廳沙發上背對著我們,然後拿著遙控器轉開了客廳的電視換選頻道,所有的聲音都是從電視裏面出來的。
居然連學長都沒有察覺有人進來?
聽見了我們的腳步聲,那個人慢慢地按了遙控器按鈕,電視啪的一聲關上,「參觀得還愉快嗎?兩位。」
他轉過頭,是我們完全不想看見的那個人。
變臉的安地爾。...<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4 PM

第五話 地下通路

地點:湖之鎮 時間:上午十點零八分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
剛剛明明這裏沒有半個人的不是嗎?
這裏又不是什麼旅館飯店幹嘛大家都要往這邊擠過來,不知道這樣子根本是私闖民宅、違法的嗎你們這些沒有道德的人。
我有一種萬事休矣的感覺。
「對了,上次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答復喔。」緩緩站起身,已經恢復真面目的安地爾相當優雅地沖著我就這樣說:「我呢,可是很期待聽見你們的回答。」
我有啊!就說了我不想去還不是回復嗎?
你是有自行省略不想聽的話的先天性或後天性耳朵障礙嘛!
學長冷眼看了我一下,接著往前走一步,「你還想再試試腦袋開花的滋味嗎?」接著,勾起了冰冷的笑容,讓人從背脊開始感覺發寒,「這次不是在學校當中,沒可能再讓你復活。」
「喔,的確,被王族兵器打到的感覺挺痛的,讓人懷念,畢竟我也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重創了。」安地爾微笑地揉揉腦袋,暗藍色的長髮也跟著起伏波動,藍色帶著些微金光的銳利眼神直盯著我,「不過,那種程度還不至於置我於死地,尤其是使用的人搖擺不定,威力可是會大打折扣。」
搖擺不定?說我嗎?
的確啦,我真的好像就是常常會搖擺不定……畢竟我只是個很平凡的人不像學長他們那麼高強……有很多時候我連要做什麼都不懂……
「褚,不要跟他的話起舞。」冷冷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突然把我從思考裏面驚醒,「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最擅長的就是動搖人心,接著趁虛而入,如果你跟著他話思考就會被他拖下去。」
耶?是這樣嗎?
「冰炎閣下,你說錯了。」環著手,靠坐在沙發椅背的安地爾不怒反笑,像是學長說的話完全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影響,「這只是我拿手的其中一個專案,另外還有很多種你們想也想不到的,若是有興趣,可以另擇一日切磋切磋。」
「免了,我對跟毒蟲打交道沒有興趣。」學長皺起眉,氣勢淩人的回敬了一句。
基本上,我覺得我眼前好像在上演毒蟲跟毒蛇的對決,兩方恐怖得讓這個鬼屋已經不像鬼屋,反而像隨時會瓦斯氣爆的案發現場。
啪一聲我的後腦被砸了一拳,我眼前馬上出現金光閃閃的小星星,有幾秒沒聽到他們在對話些啥。
當我回過神時候,他們已經對了兩三句話過去了。
「總之,奉鬼王的命令,我必須將他帶走。」安地爾的表情還是笑笑的,不過已經逐漸開始給人不明的壓迫感,連站在旁邊的我都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冷汗不停住背後竄下,「你也很明白現在你還對付不了我。無殿出來的人都很厲害,但是如果不是三位者親自出馬,光你一人我可以告訴你,你只有百分之十的勝算。」
學長也冷笑著回看他,「你也知道我是無殿出身者,那、你認為我當真對付不了你嗎?」
我有種世紀之戰即將開打的感覺,瞄好逃生路徑,苗頭如果不對先拉了學長逃跑再說。
「我認為你必定還沒將實力完全展現。」非常肯定,像是老早就摸清對方底細一般,安地爾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就站在學長面前不遠微微瞇起了眼,「若不是我的第一要務是將他帶回去,對於冰炎閣下您的出身我也很有興趣,最好的方式都是兩位元都與我一同去面見鬼王,否則動手勞累也是種麻煩。」
「不可能。」
就在氣氛冷凝的那一瞬間,我看見有個黑色的東西畫出一條線,然後就停在學長的眼前。定位之後,我才看清楚那是安地爾的黑針。
不閃不避,甚至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學長直直看著眼前的鬼王高手,黑色的針在他的瞳中映出了影子,「你別忘了,這是一場比賽,我身上有著能將及時影像回報的物品,你若動手,我便會立刻發出最高警戒,到時候這地方出現的會是更多黑袍高手,你有把握順利離開嗎?」
果然,安地爾收回了黑針,「我是沒把握,那就算了,反正機會不差這一次。」他聳聳肩,馬上就放棄,「不過,兩位我都不會放棄,可小心千萬別落單了啊。」然後他才轉過身,轉為滕覺的外貌,緩緩往樓下離去。
就在安地爾離開的同時,我突然整個人有種虛脫的感覺,腳一軟就直接跌坐在地上。剛剛還沒有發現,現在整個人一放鬆才知道自己抖得亂七八糟。
學長很難得的沒有再補我一腳讓我滾到旁邊去。
「褚,這個拿去。」他從大衣口袋裏面拿了個圓圓的、大約直徑五公分左右的小球給我,那是一個看起來像是玩具眼睛的小球,上面有一個我看不懂的字,「在湖之鎮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單,除了我們自己人之外、就算是遇到七陵學院的人也要死跟著不放,如果有個萬一什麼的,就朝球上的字用力掐下去,懂嗎?」
我連忙把球收起來,「懂了懂了。」總之大概又是我的保命符之類的東西,有鑒於剛剛才被威脅完,這次我一點都不懷疑眼球的用途。
稍後,等腳比較不會抖之後我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等了有一陣子的學長立即轉頭往樓下走去。快步跟上之後,我們通過二樓雜貨店、很快的就走出房子。
一下樓,剛剛某兩個我以為可能已經追加進消失名單的人正在不遠處向我招手。
「漾漾、冰炎殿下,我們找到有趣的東西!」

※ ※ ※※ ※ ※

雅多跟雷多在不遠處跟我們揮手。
我大概是第一次這麼高興看見他們,馬上拔腿狂奔過去,「你們兩個沒事嗎?」我還以為他們這次掛定了!
「沒事?」雷多用一臉問號看我,完全不曉得為什麼我會突然這樣問的感覺,「有發生什麼事情嗎?看你怎麼緊張成這樣。」他直接伸出手指戳我額頭,馬上就被我拍掉。
「你們剛剛去哪了?」轉頭直接詢問雅多,學長難得疑惑的問著。
雅多指指地上,「我們目前站著的地方有個排水道,不遠處有個地下水溝的蓋子,因為下面有風聲,所以我們沿著排水道往下找看看有什麼東西,結果發現有通路。」他走過去,一把將水溝蓋拉起來放在旁邊,底下是暗黑無比,看了就完全不想下去的那種地方。
「通路?」彎身看著排水道,學長思索了半晌。
「對啊,所以我剛剛就跟雅多下去走了一陣子,發現那條路還蠻長的,怕漾漾有事情所以就折返了。」雷多點點頭。
基本上,我剛剛才出完事,要是沒有學長跟著的話大概現在就已經再見拜拜了。
「你那邊有什麼問題嗎?」雅多靠過來,把我左右看了一圈,這樣問著。
呃……被變臉妖怪警告算不算,「我想,應該沒什麼特別的…問題吧。」我不曉得要怎麼跟雅多解釋起,他們知道有變臉人是一回事,實際狀況又是一回事,我想還是不要太麻煩別人比較好。
雅多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嗯。」
看著排水道,站在一旁的學長又思考了半晌,「底下應該有什麼東西,看來這個排水道應該頗長,在還沒找到其他人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話還沒說完,遠遠的地方先傳來一個轟然巨響。
看來已經有別人開始輕舉妄動了……
「有人在那個方向。」相互點了下頭,瞬間學長與雅多立即就消失在我們眼前。
喂喂……不用陣法的話,麻煩也顧慮一下跑不快的人好嗎……我可以承認我自己腿短,麻煩你們也不要那麼有效率好不好。
看著地上掀起的煙塵,我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漾漾,我們慢慢走過去吧。」顯然是留下來等我的雷多一把拉住我的手,嘿嘿地笑了兩聲。
說真的,我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就在我想掙脫逃逸的下一秒,雷朵拉著我,用一種完全不是慢慢走的速度狂奔了起來。
「讓我用走的————!」
我看到四周的風景在倒退!
你根本是在用跑百里的速度競走是吧!這個叫做慢慢走?
我發現我跟雷多的基本認知可能有非常大的差異,他的慢是怎樣,時速一百開始起跳是吧!
在極限競走十幾秒之後,我回過神、雷多一把放開手,我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色已經全都不同了,好像是在另外一條街道上,眼前出現了一棟半毀的建築物。兇手還沒逃走,就站在建築物不遠的地方。
最容易辨認的某人,就算他帶著面具,那身特別的紅袍還是明顯得很刺眼。
「千冬歲?」我還以為他肯定會跟萊恩在一起!不過四周好像沒有別人,除了比我們早到一步的學長跟雅多之外。
「發生什麼事了?」學長看了下四周滿目瘡痍,然後沉穩地問。
千冬歲拿下面具,他的手上還有幾張黑色的符紙,顯然剛剛就是拿這些東西炸了別人鎮上的建築,而且還一點悔意都沒有,「原本我想使用雪野家的追蹤術,不過在發動同時突然被不明的生物攻擊,在反擊同時他竄逃進入建築物裏面才誤毀了些房子。」很快的將自己的狀況描述一遍,然後他才收起手上的東西。
「被什麼攻擊?」雷多連忙隨後追問。
「不曉得,感覺像是霧,不過有實體,在炸毀屋舍時往地下排水道逃走了。」千冬歲拍去了面具上的細小灰塵,然後指指旁邊那個跟我們剛剛看見的很像的排水道,「那個霧有些像湖之鎮短暫影像裏面拍攝到的東西,不過顏色不太一樣,我遇到的是米黃色、不是白色。」
米黃色?
不會是發黴了吧……哈哈……
學長轉頭過來狠瞪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你們請繼續。
「我們剛剛也懷疑排水道有問題,看來必定得下去探查一趟。」踢開排水道的蓋子,匡啷的聲音不久就平息下來,學長看著下面漆黑一片,然後轉回過頭,「你們繼續去找其他人,我先下去探查。」
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下麵有黃黴耶!
「學長,還是等其他人吧?」千冬歲第一個阻止,非常反對的表態。「現在下面的狀況完全不明,就算是情報班也不會如此草率。」
「不然我們跟你一起下去?」雷多和雅多搶著要跟。
你們兩個是搶著下去湊熱鬧的嗎?我有種直覺這兩個人、尤其是雷多跟下去,一定會發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用了,探查還難不倒我。」學長立即拒絕,另兩個人馬上一臉失望,「千冬歲,你剛剛是打算使用追蹤術的時候被攻擊?」
「是的,才剛發動就被攻擊了。」一臉莫名其妙,千冬歲聳聳肩。
「你再試一次看看。」像是想到什麼,學長開口。
「好。」千冬歲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立即出現了青白色的火焰。我記得這個,上回在鬼王塚實習的時候,千冬歲就是用這個追蹤其他人還附帶地圖的。
接著,他抽出了白符,『降神、歸一咒、西之虎鬼馳奔之路。』話語一畢,白符立即燃起了白色的火焰.就在千冬歲像是要繼續往下念同時,符上突然發出奇異的聲響,接著白色火焰突然出現好幾個火花,馬上變成黑色的火。
看見這種狀況,千冬歲立即將符紙拋下地面跺熄,「怪了?怎麼會發動失敗?」看著地上的黑色灰燼,他又抬頭看著學長,「剛剛明明還好好的……」
「看來是有人計劃性的阻止我們所有人碰在一起。」肯定地說道,學長看了一眼那個排水道,「方才我實驗過,包括追蹤術在內,移動陣法、返咒陣法、通聯法術等等全部不能使用,但是一般不相關的法術還稍微可用,另外就是大會的定點報告影像追蹤也還能使用。」
移動陣不能用?
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剛剛學長他們會用跑的過來。現在想想好像也是,剛剛遇到雷多、後來碰到學長他們都是用走的。
變臉人安地爾不在範圍內。
其實我還懷疑搞不好這個地方會變成這樣根本是他的傑作勒。
「既然如此,也就證明這地方果然有一定的危險性。」千冬歲的表情跟著也變成嚴肅,「越是如此,我們越是要及早找到其他人。」
「千冬歲,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夠很快的找到夏碎,雷多和雅多也能找到伊多,在我下去探查的這段時間裏面你們盡可能的將人都找齊。記得,千萬不要獨自行動!」一邊仔細慎重的交代其他三人,然後紅眼又轉回來盯我,「尤其是你,褚!」
「我知道。」我非常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就在不久之前有個叫做安地爾的變臉人才警告過我,我不會那麼找死的去挑戰他。
「注意那些霧,如果出現了,就快跑。」
學長在最後下去排水道之前,留下了這句話。

※ ※ ※※ ※ ※

「好了,現在我們該往哪邊走呢?」
把排水道的蓋子放回去原本的地方,雷多打破所有人的沉默,「天黑之前要先找到人,天黑之後這裏會淹水,比較難行動。」
對喔,湖之鎮晚上會開始淹水。
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覺得我們應該先找看看有沒有登山用品店,搞不好可以弄條橡膠船什麼之類的東西,萬一晚上有啥東西跑出來,才可以立刻逃生。
我想在這種小鎮應該會有,因為電影不是常常都有演嗎,每當到了最後關頭總會有些神奇用具出現。人總是要有備無患嘛,就在我想告訴大家要不要先去找個小船之類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始討論了。
「你要怎麼找夏碎?」很快的就問到重點,雅多繼續他一張臭臉問道。
重新戴上面具,千冬歲從面具底下一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血緣關係的找法……你們應該也是一樣吧。」
血緣關係?
我的視線被千冬歲的面具吸引,之前因為都遠遠看沒注意,今天才仔細看清楚面具的樣式。感覺很像日本能劇的面具,和夏碎的完全相反,夏碎的比較偏西方樣式、就像經常在電視上看見嘉年華的那種面具,感覺陰柔卻又帶著點詭異,千冬歲的就是不折不扣的鬼面具,看起來煞氣騰騰的有點恐怖,尤其在近距離下看感覺還有點震撼。
我只能說……做面具的師傅手工太好了,如果在精品店還是什麼紀念館販賣搞不好一堆人搶著要。
「漾漾,你在發什麼呆?」面具轉過來,底下傳來千冬歲疑問的聲音。
「沒有、沒事。」我連忙嘿嘿的回答,總不能說我在計算你面具可以賣多少銀子吧。
「沒事就好。」從帶來的背包裏面拿出一個銀色的小鈴鐺,千冬歲將東西放在地上,「先從伊多開始找起吧。」然後他退開兩步,讓給旁邊的雙胞胎。
我總覺得他和夏碎學長有種溝通不良的問題,就是現在也很明顯。一般人……我想一般人應該都會先找自己的兄弟吧。
「謝啦。」雷多往前踏一步,旁邊的雅多也一樣動作,兩個人同時伸出手掌將剛剛的藥布扯開,底下有著剛剛劃過一刀因為藥力逐漸轉好的淡淡疤痕。他俐落的抽出短刀,重新在那條疤上劃了口子,赤紅的血液隨即跟著滴落。
相同的鮮血同時從兩個人手上進流,一點一滴的落在鈴鐺上面。
千冬歲蹲在地面上,用指尖敲著鈴鐺,紅色的印子染上他的手指,然後吟出像是歌謠般的低低聲音,『一滴血是走一步、兩人血是行一路、三落血是踏一處、四分血是跑一目,散佈歸人再不歸,鈴鈴叮叮追找回。』
那個鈴鐺震了震,在千冬歲離開手的同時突然打起了圈子,然後圈子越畫越大,拉著地上的血液開始像畫出什麼東西。
「這也是追蹤術嗎?」我看著地上的鈴鐺畫出斑斑駁駁的東西,好奇地問已經站起身的千冬歲。
他搖搖頭,然後舔去手上的血,「不是,追蹤術都被封鎖了,這個算是預知現形術,也是雪野家的秘傳法術之一,主要都是幫助一些人尋找失散的親人什麼的。現在鈴鐺畫出的地方,就是十分鐘之後伊多會到達的地方。」頓了一下,看著地上逐漸出現的簡圖,千冬歲又轉回看著我,「當然,距離越大要用的時間也越多,血也要放得越多,不過準確度是絕對的、也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回親人。通常很多客人因為受不了皮肉痛,寧願選擇比較不用傷己的方法。」
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客人會不想用這種方法。如果是我,我也不太想用,光看雷多他們這樣找人就有點頭皮發麻了。
幾秒後,雷多跟雅多同時收了手。
地上的圖成型,鈴鐺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那上面畫著一個我沒有看過的建築物,不過還算是很有特色的建築物,因為它是個高樓。在這個湖之鎮裏面,高樓不多,抬頭就可以算得出來了,尤其是那個高樓底下除了挑空之外,門口還放著一個鷹的石頭雕刻。
「這是莫克大街,離這裏有四條街的距離,現在趕到那邊不用花太多時間。」很快的就辨認出地點,這讓我再度對千冬歲的知識豐富感到驚歎。你該不會是在來的前幾晚就已經弄到傳說中的地圖然後全都背起來了吧?
鬼!你這不是人類的鬼!
「那好,我們馬上出發!」行動力很強的雷多一把拽住我的領子,那種熟悉的動作一秒就讓我膽顫心驚。
等等,你不會又想像剛剛那樣子「帶」我行動吧!
「稍等一會。」拉住雷多的手,雅多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綠色的水晶,「在這裏做記錄點。」然後,他把水晶丟進去排水道裏頭,用意完全不明。
水晶滾進排水道之後大約發了幾秒的柔光,然後黯淡下來直到完全消失。
「好,可以走了。」
不、等一下,我可不可以自己慢慢走啊!?
就在我想這樣跟雷多講的同時,後面的領子馬上被人用力一拖,四周的風景像是人生的跑馬燈一樣在我眼前疾速的消逝。
搞不好……
這次比賽之後,我會得到傳說中的速度恐懼症。...<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5 PM

第六話 白霧、黃霧

地點:湖之鎮 時間:中午十二點十三分

我們找到伊多真的是在差不多十分鐘左右之後的事,和千冬歲說的一點都不差。
跑過幾條街之後,一股砂石的味道漂浮在空氣當中。
在莫克大街鷹雕刻的建築物之前,他的腳下躺了滿滿的碎石頭,四周散滿了沙塵,顯然已經做過什麼事情的伊多正在拍著白色的衣擺,看見我們冒出來才站直了身。
「你們……?」他愣了愣,看到千冬歲之後浮現一抹了然的笑容。
一到定點之後,雷多終於松了手,我馬上有種頭昏眼花的不好感覺。
「這是什麼東西啊?」在我因為高速後遺症躲到旁邊水溝去大吐特吐的同時,雷多的聲音就在我附近響起,然後我聽見踢碎石子的聲響,喀喀喀的響個不停。
「石子。」伊多給了他一個相當於廢話的答案。
我吐了一堆酸水之後才站起身,眼前出現了一條手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伊多非常親切的遞來一條高級的絲質手帕。
是說,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位老大……
太高級的東西我不敢用啊!
伊多的手懸空了好幾秒,我只好接過來。不知道這個東西要怎麼洗會比較乾淨啊……看起來好像是那種專櫃一條一千元的東西,讓我很猶豫要不要自己找衛生紙出來比較好。
旁邊的千冬歲蹲下身撿起了一個被打碎的小石翻看了一會兒,「吃人石?」他皺起眉,說出了一個我曾經在漫畫裏面看過的熟悉名字。
「是的,不過看來應該是無人操縱,我剛剛路過時不小心誤觸機關所以被攻擊。」伊多勾起了笑容,給了肯定句,「大約是鎮民遺留下來的物品。」
我看著地上的小石子,碎得到處都是,看起來原本體積好像不小。印象中漫畫裏面有說過吃人石好像是什麼什麼起源然後會啃人之類的東西。
「應該是安全警衛吧?」抬頭看了一下建築物,千冬歲同意這個說法,「這裏應該是湖之鎮的銀行,會有這種東西是正常的。」
銀行有吃人石是正常的?等等,我有沒有聽錯?
基本上,我覺得這個一點都不正常。
你聽過哪家銀行外面會放吃人石當護衛嗎?沒有吧!真的到處都不會有這種東西吧!
千冬歲四處看了一下,接著從地上撿起了一張燃了一半沒有燒盡的符紙,「伊多。」他的臉色有點沉,翻看了符紙之後才開口,「剛剛是不是還有人跟你在一起。」
他的話是肯定的。
看著那張紙,伊多也勾了微微的笑容,「是的,方才夏碎也和我在一起。」
耶?
我瞪大眼睛,看著千冬歲手上的紙屑。太神了吧!這樣就可以知道誰跟伊多在一起喔?
「那夏碎怎麼不見了啊?」雷多搭在他的兄弟肩上,然後被一把拍開。
「嗯……因為剛剛吃人石是整群的,夏碎說分兩路引開比較不會造成城鎮二度傷害,所以我們在上個岔路就已經分別走了反方向。」伊多稍稍描述了下給其他人聽,「不過你放心吧,夏碎先生的實力非常高,不會因為吃人石而受傷的。」或許是看出來千冬歲的神色不對,他隨後就補上這段話。
「嗯,我知道。」握緊了手上的符紙,千冬歲應了聲,然後將那張半符收進去背包裏面。
感覺氣氛好像蠻尷尬的,尤其是我這個知道點內情的人,整個不自在起來。要在這邊安慰千冬歲好像也怪怪的,所以我還是什麼都不要亂說比較好。
「對了,伊多,我們的行李有掉在你這邊嗎?」雷多打破所有人的沉默,一問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
是說,他不講我還沒注意到,他們出發時候那個大行李真的不見了耶……只有剩下每個人隨身的小型包包。
糟糕,如果掉下來砸到人的話應該不死也半條命了吧?
「沒有,大概是掉在城鎮的某一處吧。」搖搖頭,伊多給了他否定的答案。
「糟糕,裏面裝了糧食跟外宿用具,不見了今晚要怎樣過夜啊!」雷多非常扼腕的說著。
你是在裏面裝了什麼用具啊……
我突然對那一袋東西感到極度好奇。
「這裏物資都還很充裕,暫時住宿應該不成問題。」雅多打斷了他雙胞兄弟的憂慮,很正經地道。
是說,物資真的蠻多的,剛剛看到那個商店就知道了。雖然說沒有人,不過大部分東西都很完整的保存下來,幾個人湊合湊合應該還不成問題。
「雅多,你很笨耶!如果那些東西裏面有毒怎麼辦。」揮揮手反對這個意見,雷多撇撇唇,「要吃你自己去吃,毒死活該。」
雅多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接著、用一種很緩慢的速度說出會讓他的雙胞胎兄弟吐血三萬次的話:
「放心,我們會一起死。」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雅多是會搞笑的。

※ ※ ※※ ※ ※

離開莫克大街之後,我們沿著街道往市區中心走了好一陣子仍然沒有碰上其他人。
「真怪,照理來說應該至少會碰上一兩人……」千冬歲的自言自語剛好是所有人的心中疑問。
沒錯,就算沒碰上人,至少也來點聲音吧。可是從我們剛剛走到現在,啥聲音也沒有。該不會全都消失了吧?
一想到這邊,我就開始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這個鎮上的生物好像完全消失了,剛剛一路觀察下來,就連鳥或是昆蟲都沒見到,相當罕見。」搭上了他的話,伊多微微蹙起眉,「在我們所出過的任務當中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狀況,情報班方面有類似的檔案嗎?」
千冬歲搖頭,「就像提供給大會的資料一樣,情報班方面所有的也就是這些。」
「感覺還蠻神秘的,真是讓人興奮。」雷多摩拳擦掌像是很期待這次的比賽任務一樣,旁邊的雙生兄弟則是完全不答話。
「雷多,要集體行動。」轉過頭這樣告知自家兄弟,伊多罕見的神情嚴肅不容反駁。
「我知道啦……」搔搔頭,雷多回答著,「你這個應該跟雅多講,每次都是他自己無聲偷跑。」
雅多哼了聲轉開頭。
瞄了一下手錶時間,大約是兩點多左右。
呃……說真的我開始覺得有點餓了、而且走很久腳也很酸,不過四周全都是一些非人類的傢伙,完全看不出來有肚餓還是疲倦的樣子,讓我非常不好意思提出休息要求。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五分鐘之後,有個人說出了解救我兩條腿跟一個肚子的話。
說出那句像是大神降臨話的伊多偏著頭看著地上,「看來湖水比我們想像還要快湧入呢。」隨著他的話所有人都低下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地上已經開始在蔓延一灘一灘的小水窪,就像是會傳染一樣開始逐漸的往外擴大,「先探查到這邊吧,接著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找到之後以落腳地為據點往外再搜查,水滿之前要回到原地集合。」他拿出了一塊跟雅多拿出的一樣的綠色水晶,然後找到了最近的排水道拋下去。
水晶發了一下亮之後又再度滑失不見了。
「我想想……這一帶的話好像有一間小旅館可以暫住。」腦袋裏面大概除了路線圖之外還是滿滿的路線圖的千冬歲指了一個方向,「前面轉角處就是了。」
跟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我看見一個大約五層樓高的房子,房子外面有一個藍色的招牌,上面看不懂的文字應該就是千冬歲說的旅館之類的地方了。
就在我想問那個地方真的安全嗎的同時,一道拉力突然由後拽住我的領子。
「那麼,就我跟漾漾先去確保住處吧。」完全罔顧別人意願的雷多跟某只該死的雞如出一轍的動作讓我想拍開他,「你們就在四周找看看有沒什麼吃的還是用的東西吧!」
喂喂,我好像沒有說要跟你一起去吧?還有,剛剛不是有某人才說過這邊的東西會被下毒不要吃的嗎,你一秒就轉換態度是怎樣。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在這一帶做出結界,另外就是尋找糧食跟用品。」伊多點點頭,對兵分兩路完全沒有意見,「褚,辛苦你了。」
別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樣。
「那個……不會啦……」其實我真的不怎麼想去,尤其是跟穩定性很差能與五色雞頭媲美的雷多一起去。不過配合團體分工合作是必須的,就像他們去找東西也很有危險性,相較之下只是確定住處的我們還悠閒多了。
只要住處裏面不要有個叫安地爾的人冒出就完全不危險。
「你們確認地點之後就不要亂跑了,以免安全區被入侵。」千冬歲很慎重的交代著,「我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喂!不要亂說話!
被他這麼一說,害我也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雷多,有事的話隨時通知。」拍拍兄弟的肩膀,雅多本來就很凝重的表情現在又更凝重了一點。我完全可以體會他的考慮,因為在跟雷多混熟之後,就會發現他少根筋到嚇人的地步。
「囉唆,有我在啥事都不會有!」用力勾住我的肩膀,雷多很豪邁的丟了這句話,「漾漾會幫我保證!」
呃……我不敢幫你保證。
「好了,快分頭辦事吧,再折騰下去天就黑了。」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水窪,伊多出聲催促了下。
「嗯。」
然後,我們分開兩邊了。

※ ※ ※※ ※ ※

千冬歲所指的旅館在雷多的解釋之後,我才知道他叫做湖水旅館。
很詩情畫意又很寫實的名字。
「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東西。」雷多第一個走進旅館,旅館裏面就跟其他的住家一樣,一樓是完全挑空的,只有一個往上的樓梯。
我們順著樓梯走上二樓,首先看見的就是櫃檯,櫃檯後面有堵牆,牆上有一些應該是介紹房間的圖片,就跟我們一般去住小旅館的那種感覺很像,然後旁邊是鎖著鑰匙的玻璃保管櫃,上面都有寫編號,大約有十來個左右的房間,當中雙人房占了比較多。
「嗯……有三個房間住了人。」看著櫃上缺少的鑰匙,雷多疑似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然後打開玻璃櫃,「我看我們就拿最大的房間吧,大家住在一起比較安全。」
真難得我跟他想的居然一樣。
就在我們要按照鑰匙上面的數字找門同時,一個聲音打破了整個沉默詭異的安靜,沒多久就逐漸大聲、接著跳轉變成別的聲音。
「有誰在啊?」雷多很好奇的就要往聲音來源找去。
「不要去!會死掉!」我馬上拉住他的衣角。有上午的驚悚遭遇之後,我完全不想在下午又重新看見那個變臉人一次。
「什麼會死掉?」
「去了就會死掉!」
拜託啊雷多老大,快回頭吧!前面是彼岸在跟你招手!
不過很顯然無法心靈溝通就會出現障礙,完全不覺得會死掉的雷多很堅持地往前走,「如果是什麼東西要儘早清除,居住環境要衛生乾淨才可以。」
他說出某個夏日電視除蟲宣導廣告。
可是基本上,你過去應該是你被清除掉才對!
我抓著雷多的衣角,可是完全無法把他往回拉,相反的我還被他拖著走,很快的我就被他拖進去聲音來源的旅館大廳裏面。
大廳中擺著一台電視,聲音就是從電視裏面傳來的。
不過,這次在按開關的不是那個變臉人。
是個臭小鬼拿遙控器在玩。
「啊!」拿著遙控器玩的某條金眼黑蛇女娃版一看見我們走進來就大叫了一聲,還用礙眼的肥手指指過來,「點心盒!」
我什麼時候變成點心盒了!不要隨便給別人亂改名!
拿著遙控器跳下旅館沙發的小亭蹦了兩步跳到我們面前來,眨著大大的金色眼睛,「你們也是來住店的嗎?」她偏著臉,然後開始在雷多身邊轉來轉去,雷多也隨便她看不阻攔。
對喔,我現在才想起來她好像很少看到雷多他們。
「夏碎學長在這邊嗎?」既然小亭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那就代表另外一個可能——她主人也在。
果然,小亭用力點了點頭,「主人剛剛上樓了,吩咐小亭在這裏等,如果有不認識的壞人進來……嗯……要……」她歪著小小的腦袋開始用力思索,過了半晌才想到應該是滿意的答案,「殺光光!」
我肯定夏碎學長絕對沒有這樣吩咐你!
「多久之前上去的?」雷多看了一下旁邊往上的樓梯,問道。
小亭伸出手指算了一會兒,「七分鐘之前。」
「漾漾,我上去跟夏碎先生打個招呼順便幫忙探查,你跟這個小女娃在這邊休息。」雷多拍拍我的肩膀,突然又很成熟地說道,「等不累的時候再上來,別太勉強自己。」
你突然變正常我會怕。
「漾漾在這邊陪我!」小亭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根本還來不及回話,就被她用出乎意料之外的恐怖蠻力一扯整個人都摔到沙發上面,「剛剛主人帶我拿了很多糖果,一起吃。」她抖開和服的袖子,真的掉出一大堆包裝得五顏六色的糖果餅乾。
你們居然趁機打劫!難道你們不曉得這是違法行為嘛!
「這個咒語看起來好像很強。」指著小亭,雷多這樣告訴我,「應該暫時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安心在這邊休息一下吧。」
「好。」
其實雷多去掉神經病之後,還蠻貼心的。
可惜神經病去不掉。

※ ※ ※※ ※ ※

雷多上去之後就只剩下我跟小亭。
意猶未盡又玩了一下電視跟遙控器之後,小亭才把手上的東西丟開跳下沙發,「你要不要喝茶?」她仰高頭看我。
「呃……不用了,謝謝。」這個地方的茶水說真的我不是很敢喝,黑蛇小妹妹味覺有問題喝不出個所以然就算了,要是我一喝就暴斃不是賠大了嘛。
「可是要有茶才可以吃點心耶。」看著灑在椅子上的糖果餅乾,小亭很遺憾地說著。
這位偽、小妹妹,基本上不用喝茶也可以吃點心的……
「那好吧,你假裝你要喝茶,我去泡茶,這樣就可以吃點心了。」很快的,她就幫自己找到一個折衷辦法。
「好吧,我假裝我要喝茶,你去泡茶吧。」我很怕她殷殷期盼的眼睛等等會變殺氣騰騰的眼睛,所以只好順著她的話做。
「我去泡茶!」
黑蛇小妹妹歡天喜地跑走了。
整個旅館大廳立即空蕩起來,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面是一些花草刻花,看起來很淳樸不過也很細緻,完全可以感受到旅館主人的細心。
就像很平常的一個小鎮,鎮上都生活著平凡的人,也應該會有很多跟我一樣法術不靈光的、只想平平靜靜生活的人。
然後,他們全都消失了。
如果這是發生在我四周我該怎麼辦?
看著空蕩的大廳,我突然有點害怕。
如果、這是發生在我們身上,該怎麼辦?
我突然驚覺了這個任務不只是任務,它是真真實實的一件事情,很有可能馬上就會發生在我們身邊。如果,我身邊有人突然消失不見了,我要怎麼辦?
腦袋亂哄哄一團,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
如果這時候是學長他們,八成已經想出了幾十種應對的方法了吧。
「呀————」
在我決定不要胡思亂想閉目養神同時,某個詭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睜眼,我連忙往聲音來源的地方跑去,因為那邊是剛剛小亭跑去泡茶的地方。
轉角之後應該是旅館的附設廚房之類的,裏面有瓦斯爐跟一些廚房用具,小亭就站在流理台上面,一手抓著大水壺然後直直的盯著洗手槽。
「怎麼了!?」我把小亭整只從臺子上面抱下來。
「裏面有泡泡。」小亭指著洗手槽,給我一個很詭異的答案。
泡泡?
順著她說的,我往洗手槽下麵看去。
水管傳來細小的轟轟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往上逆流的樣子,然後聲音越來越逼近我們。幾秒之後,我跟著瞪大眼睛。
像是霧一樣的白色東西慢慢的從水管裏面冒出來。
等等……霧?
我一秒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快點找東西把水管塞起來!」會死會死!一定會死!我趕快拿起旁邊的抹布就往水管口丟下去,白色的霧飄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從抹布的細縫裏面飄出來。
「塞起來!」小亭團團跑了好幾圈之後,把整個廚房裏面的抹布海綿都給拿過來,努力的往水管塞,還拿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鍋鏟把抹布往下戳。
「把它塞死,不要讓霧跑出來!」我聽見那個轟轟的聲音越來越大,不過可能因為水管被塞住,白霧暫時沒有繼續冒出來,只剩下洗手槽那些剛剛冒的還沒消失。想也不想,我直接伸手想把霧揮散。
就在碰到白霧那一秒,某種劇痛立即從我的手指傳來。
「好痛!」瞬間抽回手指,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一樣,我的手指尖被融了一層皮,冒出一堆血水,立即不斷的傳來刺痛感。
這個霧不會是強酸還是王水吧?
糟糕,碰到王水時第一件事情要做什麼?先沖水嗎?
「這個不可以碰。」小亭張大嘴巴,將一小片外散的白霧整個吃下去,然後舔唇。
不可以碰可是能吃嗎……?
我有種她的胃可能比強酸還厲害的感覺。
水管的轟轟聲逐漸減退了。
從包包裏面翻了手帕出來先把傷口包紮好,我有種好像不會這麼簡單解決的感覺。
小亭把水壺拿上瓦斯爐然後轉開開始燒水,可能是水裝的不多。不用一下子就聽見水壺裏面傳來聲音,「主人說霧是壞東西,所以不可以亂碰。」她偏頭看著我的手,非常遲緩的告訴我這個消息。
你應該早說……
幾分鐘之後,水燒滾了。
接著,那個轟轟的響聲好像在休息過後,決定從頭來過,這次不是從洗手槽的水管了,我聽見詭異的聲音直接從腳底下傳出來。
「好像又來了。」小亭爬上臺子開始沖茶,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
腳底下的話……
我突然驚覺廚房裏面應該有一個叫做排水口的東西。
轉過頭,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排水口,聲音就是從那個裏面傳來的,隨著聲音逐漸變大,我們同時看見有個小小的黃霧開始蔓延出來。
黃色的?剛剛我們看見的應該是白色的才以吧?
小亭提著滾熱的水壺跳下臺子,「把你們煮一煮就不會來了。」
說著,我眼睜睜看著那個黑蛇小妹妹拿著熱水壺,然後壺口朝下,整壺的熱水直接往排水口的水管倒下去。
是說……排水口好像不可以倒熱水吧……水管會變形……
就在熱水下去那一秒,我聽見了從水管裏面傅來非常、非常清晰而且銳利的『唧……』一聲。
應該很痛吧,不是、應該是非常的痛。
黃霧馬上縮回去了,連帶的整個轟轟響也跟著消失不見。
不管那個霧是什麼東西,我突然有點同情那個東西。
黑蛇小妹妹有某種加害方面的強度。
「吃點心了~~~~」小亭完全沒有剛剛淋熱水燙傷東西的感覺,很高興的把臺子上的茶水全部端下來,然後扯住我的衣角往外走。
我回頭看了一下水管,裏面靜悄悄的,啥聲音也沒了。
我想那些霧應該暫時不敢來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7 PM

第七話 住宿

地點:湖之鎮 時間:下午四點二十七分

第二批人到達旅館的時候已經是約莫兩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就在雷多和夏碎學長將整個住處都巡察過確定無問題之後,幾個人才前後不一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千冬歲看見跟我們在一起的夏碎學長明顯的愣了好一會兒,有幾秒我看見他整個人是錯愕的,大概不曉得要怎麼反應。
「原來你先到一步了。」與夏碎打了招呼,伊多友善地點了點頭。
「嗯,我想你們應該會往這邊來,所以先到這邊確定住處。」沒有在意千冬歲盯得死緊的目光,夏碎仍然很自在的跟雅多也打過招呼,「我已經在旅館的四周布下結界,相信休息一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邊是大人的對話,我跟小亭站在旁邊。
猛然,原本在後面不知道在做什麼的雷多突然整個人往前沖,「雅多~~!你們找到行李了啊!」被他這樣一講,我才注意到雅多後面多了一個拖行的大行李箱,正好就是出發之前雷多拖著走的那一個。
「那個裏面裝了什麼那麼大一箱?」我看著雷多把大行李拖進來,就好奇的詢問。印象中好像他們是說有乾糧之類的東西和用具,可是到底是什麼用具要占這麼大一包?
「一些民生用品。」雷多把箱子放到旁邊去,「必要時候還蠻有用處的。」
必要時候?
例如把整個城鎮轟了之後沒有物資的時候嗎?
「對了,都沒找到其他人嗎?」看著一行人,夏碎突然發話。
「沒有,大概都在另外一邊。早先有遇到冰炎殿下,不過他往排水道下探查去了。」回他話的是雅多,稍早還跟我們同路。
「這個我剛剛聽雷多說過了。」夏碎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既然今晚在這邊的人還挺多的,我也想下排水道去幫冰炎,他單獨一人我怕會應付不來。」
果然不愧是拍檔啊,馬上就想到要前往支持這些事情。
「這樣也好,否則我們也是擔心冰炎殿下不曉得會碰上什麼事情……」伊多跟著沉吟了半晌,然後點頭。
其實我也想說我很擔心學長,不知道能不能跟去看看。不過下去的好像都是高手,加上我這個衰人菜鳥好像會礙事,所以話到口邊又讓我吞下去了。
「不行!」
打破所有人的決定,開口的是從剛剛開始就一語不發的千冬歲,他看了看夏碎,語氣堅決的說:「下午開始湖水就回潮,現在外面已經積起水,排水道也同樣,我不贊成你在這時候往下深入排水道。」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然後又看向夏碎。
夏碎的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就維持不變的微笑直視著千冬歲,「你說的沒錯,但是僅是排水道的回流並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可是現在底下情勢不明,你應該確保沒有額外影響因素的最佳情況下再深入探查才是正確。」完全不想讓步的千冬歲很固執地如此回答,「眼下排水道沉水,且還有不明的霧氣隨時會出現,接下來就入夜了,不管如何衡量,我認為現在進入排水道都是最危險的時候。」
其實我覺得千冬歲分析得很有道理,雖然我想他是私心占了大部分、但是不管怎麼說,晚上進去陌生的地方的確是最危險的,如果有什麼萬一也難求救。
夏碎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兒,「那麼你認為該何時進去?」
意外的,他居然徵求千冬歲的意見。
很明顯的也愣了好一下,千冬歲才回過神,「我認為應該在水退之後的白天與其他人一同進入才能夠彼此照應。」
「那好吧,明日一早我再動身進入排水道。」夏碎很乾脆的改變了決定,乾脆到有瞬間讓本來好像想好應對的千冬歲又愣了好一下才回過神、呆呆的點點頭。
搞不好夏碎學長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 ※ ※※ ※ ※

「那好,決定全部在這邊過夜了,大家就一起來整理房間吧!」
打破了短暫的詭異沉默,裏面年紀最大的伊多拍了拍掌心,大夥兒立即跟著看過去,「為了預防今夜被個別突擊,我看大家委屈一晚,並了床位全都睡在同一個房間吧。」
剛剛雷多有說過要睡一個房間,可我還在想說是單床,那現在的意思……就是要睡大通鋪?
我長大之後就沒睡過這玩意了,感覺好新鮮。
「打枕頭戰!」已經當成戶外教學的雷多發出歡呼。然後,他旁邊的兄弟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廢話,把整個人往旁邊架走。
「我沒意見。」夏碎勾起微笑,「在各種考慮下,這樣自然是最安全的做法。」
他沒意見,當然千冬歲也不會有意見,天知道他想跟他哥培養好關係有多久了,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還有點興奮。
「枕頭戰是什麼?」小亭蹦了蹦,巴在夏碎腳邊仰起頭,小臉好奇的詢問,「打贏了可以把輸的人吃光嗎?」
「不可以。」用一種很平常的口氣,夏碎非常正經地回答她的問題。
「喔。」黑蛇小妹妹喪氣的走開。
確定所有人都沒有問題之後,伊多繼續未竟的話題,「剛剛我們也在外面收集了一些食材、同時確保沒有問題,我看就分成兩組,一組整理房間、另外一組就準備晚餐如何?」
當然,全數通過。
然後,問題就來了。
「誰會煮菜?」
一個問話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我跟雅多會做簡便的菜色,不過不是很好,不能太過期待。」很有自知之明的雷多第一個跳出來說話,「伊多也一樣,不過他厲害一點。」
我好像沒看過千冬歲做吃的東西過。
但是我知道喵喵很會做飯,因為每次出遊都是她準備餐盒的,就是可惜現在她不在這邊。
「主人很厲害,主人會做飯!」黑蛇小妹妹整只黏到她家主人的腿上,很得意地大聲說,「主人還會做飯後點心……」
「好了,夠了。」夏碎拍拍她的頭,小亭立即就閉上嘴,「那麼我與伊多去準備晚餐,各位有沒有什麼禁忌的食品不用?」
禁忌的食品?
我第一秒想到的是只要不是亂七八糟會尖叫會噴血的東西,基本上我都還是可以接受的。
「應該沒有吧。」伊多勾了勾笑容,「千冬歲呢?」
千冬歲立即搖頭,我想只要是他哥做的東西他應該都會蠻快樂的接受,大概是……純屬個人猜想。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這就去準備晚餐,剩下的人去整理房間吧。」拍了拍掌,伊多很乾脆的終止討論。
「繼續說話不如馬上動作。」雷多手上掛著剛剛拿下來最大房間的鑰匙,「各位小的們,跟著雷多大爺來吧!」
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像某個人,某個腦袋是調色盤的人。
「誰是小的!」雅多往他後腦一敲,趁他吃痛的時候劈手奪過鑰匙就往樓梯走去,完全無視于自家兄弟的痛呼,「千冬歲、漾漾,我們走吧。」
千冬歲看了一下他老哥,然後才跟上去,我連忙尾隨在後跑上去。
「喂喂,等我一下!」被拋棄在後面的雷多立刻跟上來,超過我們兩個追上他家雙胞兄弟用力勾住他的頸,「你在搞我的人際分化是嘛!」
「並沒有。」很習慣對付他的雅多將他的手拍掉。
跟著雅多的腳步,我們直直上了第五個樓層。與其他房間門密集的樓層不太一樣,五樓之後的房門都隔了好一些距離,也可見房間大小的確差異很大。
很安靜。
綿長寬闊的走廊什麼聲音也沒有。
按著門房號碼找到了其中一間房間,雅多輕輕敲叩了兩下,大約等待了數秒鐘之後才拿鑰匙轉開門鎖。
門扉一開,整個室內就自動亮起來了。
小城鎮裏面的旅館不是高級飯店,所以當然沒上次我跟學長住的地方那麼好。不過整個房間看起來就是很溫馨,原木貼成的牆壁地板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房裏面陳列了好幾張看起來就是很舒服的彈簧大床,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給家庭還是小型社團出遊時候使用的,旁邊還有電視梳妝鏡什麼東西,櫃上還整整齊齊地擺妥了簡便的盥洗用具,一共有八份。
「大床~~」小亭整個人撲跳上去,我現在才注意到原來她也跟上來了。
「好像很不錯的感覺。」雷多四周打量了一下,「把床給並一併吧!」他看起來就是某種畢業旅行興奮狂,第一個沖過去開始把床全部推到一起。
「我可不可以自己睡旁邊一張……」看著床鋪全部給連成一條線,千冬歲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雷多轉過來,一臉嚴肅,「你不合群。」他發出指控。
「我沒有!」
我覺得就算是很擅於抗辯的千冬歲可能遇到這類人也都沒輒,他們不是用正常溝通就可以理解的。
「你有,看你一個人與大眾意見不合,自己想一個人睡角落,由此可知你不但不合群而且還孤僻,這種壞毛病要改喔!」雷多煞有其事的開始說教起來。
說真的,我有點想笑,可是看到千冬歲一臉想把他拽了丟出窗外的臉色,我連一個聲音都不敢亂髮,只能硬忍下來。
「別管他們,我們先整理吧。」明顯已經很習慣這種場面的雅多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無視于房中兩個快打起來的人走到旁邊的大木櫃抱出棉被。
我連忙跟過去幫忙拿。
拿出來的棉被整個是軟的,軟得好像要滑手拿不住一樣,上面還有淡淡香氣,整個就是讓人很想撲上去磨蹭一下,尤其是在一天的勞累過後,這種東西向來很容易就能勾起人想要撲上去的絕對欲望。
鋪床跟整理棉被很簡單,在雷多和千冬歲準備捉對出去走廊廝殺時候我們大致上就全部整理完成。
「好了,別玩了。」
整個弄完之後,雅多走出門外還很自然的一把將他家兄弟拖走。
大概也不想跟他有所糾纏,千冬歲走進房間隨便往床鋪上一坐,一聲不吭。
我開始有種要不要幫別人收拾善後的猶豫。

※ ※ ※※ ※ ※

「他沒有在生氣。」
打破一室沉靜的是小亭,她很勇敢的整個人撲貼在於冬歲的背上,「對嘛,沒有生氣。」說著還親昵的蹭了千冬歲兩下,完全沒有一開始被打爛臉那種高度仇恨。
等等,她剛剛說什麼?
斜眼看了背後的小亭一眼,不怒反而勾起淡淡的微笑,千冬歲推了推厚重的眼鏡,「你又知道我沒生氣了。」
看起來千冬歲好像真的沒有生氣。
「當然知道,因為主人……啊!」小亭突然跳開,然後自己捂住嘴巴蹦下床,「小亭什麼都沒說!我要去找主人了!」說完,還沒等到千冬歲叫她時候整個人就像一團風一樣狂速的刮逃走了。
說真的,通常講話講成這樣才會讓別人起疑心。
我跟千冬歲對看了一眼,他沒有意思要追上去,只是坐在原位像是想什麼東西的思考了好一會兒。「漾漾,你有沒有覺得今晚好安靜?」猛然他抬了頭,沖著我就是這麼一句話。
晚?
我瞄了一下手錶,的確有點黃昏了,大約五點多的時間。
「安靜?」沒啥人安靜是正常的吧?一開始進來湖之鎮這裏就已經安靜得不象話了,什麼聲音也沒有。話說回來,你們剛剛並不安靜不是嘛。
「四點開始湖之鎮會大量積木、五點進水,六點開始就會高達膝蓋深度,七點之後就無法出門。現在是進水時間,為什麼外面會這麼安靜?」把情報刻在腦子裏面的千冬歲發出疑問,當然他也知道我絕對不可能回答他,除非我是神。
「呃……剛剛夏碎學長說有布結界,會不會是那個關係?」不好意思,知識很貧乏的我只想到這個可能。反正一切不屬於我腦袋常識的東西都推給術法,大概有八成的機率都不會錯。
「不是說沒可能。」千冬歲點點頭,算是同意我的話,「你覺得剛剛小亭想說什麼?」
他推推眼鏡,若無其事的問著。
我愣了一下。
話題會不會跳太遠?
還是老大你本來就想問這句,前面的只是在掩飾而已?
「呃、我也不曉得。」我又不是黑蛇小鬼的腹蟲,誰知道她剛剛想說什麼。不過根據常理和所有的小說劇情來推斷,就是遲鈍如我,也覺得她剛剛好像想說夏碎學長還是千冬歲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哪件就是。
如果我會想到這層,千冬歲肯定想到的比我更多。
搞不好他已經自我在心中上演了三千種不同的版本哩。
「對了,你的手怎麼了?」終於發現我手上捆了一堆不明紙巾的千冬歲疑惑地湊過來。
「喔,剛剛在樓下時候碰到奇怪的東西。」我把白霧黃霧的事情說了一遍,前面的人越聽臉色越不對。
「你踫了白霧受傷?」劈手把我的手拉過去三兩下拆掉紙巾,千冬歲瞇起眼看著那個很像被融過的手指尖。
「這個應該不會得破傷風吧?」說真的,沒提我還沒想到,現在他臉色凝重,我有種可能會得什麼病的感覺。
千冬歲白了我一眼。
好吧,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那個傷口還是有點在冒血,隨著暴露在空氣當中,又開始刺痛起來了。
「這就奇怪了,剛剛我碰過黃霧,可是黃霧並不會傷人。」從自己的背包裏面翻出簡單的醫療用具,千冬歲拖了我的手開始上藥包紮,「可是黃霧會破壞建築物。」他用一種很平常的語氣說著,好像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黃霧會破壞建築物?
我看著被包起來的手,手是被白霧融傷的。
「方才就在我使用追蹤術到一半時,突然冒出的黃霧把我的東西都融了,後來那片霧就竄逃到建築物裏面,為了杜絕後患,我乾脆全都一起炸毀了。」很快包紮完的千冬歲把手還給我,然後環著手走來走去,「白霧的話是傷人,黃霧的話是破壞東西……這不就是……」
他突然停下腳步。
「酸鹼性不同嗎?」我舉手發話。
「……」千冬歲無言了。
「不好意思,當我沒說話。」不過我真的覺得有點那種感覺。
顯然也真的有那種打算的千冬歲在旁邊的床鋪上坐下,「這個好像是……曾經有發生過這類事情……」
「是學長說的那個嗎?」我突然想起來學長臨行前說過的話,「以前什麼鬼王出來之前也有村莊發生這些事情。」
「你說的那個是精靈事件,不過還有另外一個,這件事情應該連學長也不知道,是我們雪野家的秘案。」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千冬歲的語氣變得有點奇怪,「剛剛伊多在問的時候我還沒注意上,現在一想,搞不好也是一條線索。」
秘案?
傳說中那種只有自家人能知道、外人知曉則死那種東西嗎!?
「那個……我可以聽嗎?」我戰戰兢兢的發問,如果他說不可以,我要立刻捂住耳朵逃出房間。
「基本上是不可以,不過我還是可以說給你聽,但是不能告訴第三個人,不然……」
我知道不然之後會接什麼了,因為他之前也說過一樣的話。
後面接的是切脖子。
「在大約十多年前……」
我還來不及捂耳逃出,千冬歲已經開始講古了,「雪野家曾經遇到一個奇怪的事件,由外地送來的一具已經半腐的殘屍跟一瓶裝了白色氣體的瓶子。」
糟糕……我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他這種講古的方式好像是那種被詛咒的傳說,你聽完之後不在幾天之內怎樣怎樣就會一樣被殺害還是受到終極衰到死的詛咒那種感覺。
「據說那具屍體生前似乎是出了一次的任務,但是一入地點沒多久立即遭殺害,同行的人親眼見到他觸碰了白霧,便被急速腐蝕,他的同伴只來得及在屍體被全部融畢之前搶救下來,但是沒辦法保住他的性命。」千冬歲非常認真地看著我,用一種好像馬上會有鬼爬出來的陰森森語氣繼續說著:「因為,前後發生僅僅只花了三秒鐘。」
三秒?
三秒鐘!
這位大哥你有沒有少講了一個零?
我突然有種我剛剛是大難不死的倖存感。果然人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現在聽一聽,我已經很確定下次白霧出來時候我一定不是堵住出水口,而是先尖叫著逃走。
畢竟生命安全比勇敢重要很多,我不是那種傳說中的熱血正義主角可以無數次死亡復活,我個人只有一條命,重點是我也沒膽。
「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時間一久也沒人提,所以我剛剛才會突然想到。」聳聳肩,千冬歲用一種沒什麼的語氣這樣說著。
如果可以,你還是不要想到會比較好。
嗯……等等,好像有哪邊不對?
「你說有人送白霧過去?那有沒有人分析那是啥玩意?」我記得千冬歲他家是什麼情報大集地之類的,應該不可能直接把瓶子丟到垃圾車上接著被載去掩埋吧?
「有,不過那時候我只有半個月大,沒有人告訴我,後來也沒記載進述本裏面,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順利分析出來。」
我看著千冬歲,突然有一種感動。
原來也有他不知道的東西,果然人不是真的完美的,就算是全能的圖書館也會有漏收那麼一本不重要的小漫畫被人抗議的時候。
「對了,搞不好夏碎會知道!」一擊掌,千冬歲猛然喊了一聲。
是說,那時候你半個月,夏碎學長應該也只有一歲半個月左右,應該也不會有人去告訴他這種事吧?這會造成小孩子天真純潔的心靈遭受創傷的。
「漾漾,你去問看看吧。」
我?我去問?
「為什麼是我去問?」
「你也知道我跟夏碎交情不好,還是你去問比較不會尷尬。」千冬歲很認真的說。
「可是這樣就等於告訴第三個人了!」剛剛不知道是誰說不能告訴第三個人耶!
「他也是雪野家的人,不算在裏面。」直接出手推我催促著,可能比我還想知道的千冬歲不由分說的一直推推推推,把我推出房間。
最好夏碎學長會知道。
「如果他不告訴我勒?」我覺得有百分之九十他不會告訴我。
「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最好是!」
「真的會啦,相信我,快去!」千冬歲直接拉了我的手出房間,死拖活拖的把我拖下樓梯,「而且早點知道也可以早點解決,你去問兩句又不會對你有什麼害處。」
他說的好像也對。
「那我去問,如果他不知道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叫他隨便生一段話給我吧?
「當然。」
我用力的深呼吸一下,「那好,我出發了。」
「加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48 PM

第八話 旅館的安眠

地點:湖之鎮 時間:下午午點二十五分

當我走到二樓的時候,剛剛那個大廳已經飯菜香彌漫了。
話說回來,走過這條小小路之後我突然發現一件事情,我幹嘛還真的乖乖過來問啊?
難不成我真的這麼好使喚嗎?
「嗯?正想叫你們下來準備準備,差不多可以開飯了喔。」端著一鍋湯水路過的目標物隨著熱騰騰的蒸汽剛好路過我眼前,一看見我馬上打了招呼,「幸好這邊的水源都還未被污染,大家可以安心的享用熱騰騰的餐點。」
用力深呼吸,不用怕,不過就是問一個很渺小的問題而已,又不會被割一塊肉。
「那個,夏碎學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嗎?」早死晚死都要死,我直接沖到他面前,開口就問。
「問題?可以啊。」夏碎學長掛著不變的微笑,然後看著我,「有什麼想問的?」
「我想問的是十多年前雪野家收到的一具半爛屍體跟一罐白色霧氣的事情。」我想不出什麼比較好的形容詞跟他拐彎抹角,所以就這樣直接發問。
那一秒,夏碎整個人愣了很大一下。
我就知道這個是不能問的問題!
千冬歲啊,如果我因為這個問題被這樣然後那樣又這樣結果喀喳一聲回不了家的話,你就等著好好補償我。
「你是從千冬歲那邊聽來的是嗎?」意外的,夏碎沒有如我想像立即把我一刀解決,反而是很優雅地繼續把湯鍋放上桌,然後拿掉隔熱手套放在一旁,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完美到不行,「讓你來問我是他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呃……這個有差別嗎?
我有種回答錯好像會有兩種不一樣後果的感覺。
「那個……千冬歲想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算起來應該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應該不會直接拿起湯鍋潑我吧?
我會如此懷疑是因為我曾經被人潑過,不過是不認識的路人甲手滑,然後帶衰的我就這樣去醫院躺了三天。
夏碎沉思了半晌,「千冬歲不曉得這件事嗎?」他的表情有點困惑,感覺上不像是要刁難我,而是真的不確定。
「不知道,他說他那時候只有半個月大,後來才聽人家講過而已。」我把千冬歲告訴我的話重複了一次給他聽。
偏頭想了半晌,夏碎才發小聲音:「嗯……這樣說起來,這件事情大約是我在十三歲之後在藥師寺家那邊聽見的,不是雪野家。」
「耶?這不是雪野家的秘密嗎?」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夏碎老大是從別的地方聽到的。那剛剛千冬歲威脅我不可以被第三人知道根本是白說的嘛,早就有一堆第三人都知道了。
「是他們的秘密沒錯,不過當年分析那白霧的是藥師寺家,全部分析結果都記錄了,後來因為某些事情雪野家就沒有來取回分析結果,我想應該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不清楚這件事。」很簡略的大致描述了一下,夏碎這樣回答我,像是沒有多餘的隱瞞或什麼。
原來如此,我突然覺得千冬歲說夏碎知道一定是因為他也清楚分析這事,不然他也不會堅持要我一定要過來問。
「那你知道分析的結果嗎?」我追問了重點部份。
依照我們所想的,夏碎果然點了點頭,「知道,藥師寺家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情。」他表情變得有一點點的嚴肅,一旁的湯鍋浮起了熱氣,就在旁邊旋繞著,「分析之後,當年的分析者才發現那一罐不是白霧,也不是什麼水氣之類的東西,而是一隻一隻的蟲。」
「蟲?」
有一秒,我整個人都毛起來了。
「你聽過蝗蟲過境嗎?」夏碎想了想,打了個比方給我聽,「簡單的說,蝗蟲可以在一瞬間將整片的稻穀都給吃光殆盡,那個白霧大約就是這種情況,不過不同的是蝗蟲的目標是稻穀,白霧的目標是有生命的動物。」
這個比方真叫人毛骨悚然。
「有那種蟲嗎?」不是我要懷疑,可是這種說法真的……太恐怖了,讓人有點不太想相信。
「有的,名為血虺,小到幾乎肉眼看不見,但是一大群時候就會像是出理白霧一樣清楚。」很肯定的這樣告訴我,夏碎環起手,「當年分析之後雪野家擱置了這件事情,後來白霧就沒有再出現過了。因為這種東西追查不易,所以公會也沒有進一步的記錄可以查詢。」
夏碎知道的話……我突然可以理解為什麼小亭會知道霧不能碰的原因了。
搞不好連學長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看影像的時候才會那麼肯定的說城鎮的人都已經死光了。
「學長知道這件事?」
「嗯,知道。」一點也不避諱,夏碎很誠實的告訴我,「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問過關于白霧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相關的準備。」
我就知道學長不可能那麼冒失就往排水道跳,原來是早做準備了。
「那個霧……跟這個霧是一樣的東西?」看了看被融的手指,我開始有點擔心那個血X蟲有沒有殘留在裏面了。
「未分析之前不能下定論,不過很可能是同樣的東西。但是,記載中並沒有提到關於黃霧的事情,所以這部分我們也不曉得。且、蟲是打哪來、為什麼而來,一切也都是個迷。」聳聳肩,夏碎若有所思的朝我後面的方向看了一眼,「大致上就這樣,你們也應該準備吃晚飯了,伊多那邊也弄得差不多了。」
「喔、好。」
等等?
我們?
我連忙回過頭,看到樓梯附近隱約好像有千冬歲的影子。
果然他還是跟來了。

※ ※ ※※ ※ ※

晚餐是很正常的五菜一湯.
這讓我不禁要懷疑,他們到底去哪里弄來這些菜啊?
該不會是在小鎮的什麼什麼菜園拔過來的吧?我不認為生鮮超市的魚肉蔬菜可以保存這麼久,除非是冷凍的,可是這些東西也看不太出來是冷凍物。
這讓我深深覺得,我們的晚餐充滿了謎團。
餐點是中式的,有著白米飯和碗筷,不是我想像中的西式餐點。其實我還以為伊多他們下廚的話大概會看見那種西洋風或者和風晚餐,沒想到會這麼跟我貼近到不行。
在伊多的指揮下,我們把大廳裏面的小桌子並在一起,幾個人就繞著矮桌圍坐了一圈。
「晚餐是主人跟伊多先生做的喔。」小亭拿著幾個大碗跑來跑去的裝滿飯然後排了整桌子,「所以你們要充滿感~~恩的心情好好吃完!」接著,還威脅性的吐出蛇信。
所以你這個動作是說沒有感恩的吃完,下一秒就會被你感恩的吞入肚子是吧?
「知道知道,一定很感恩的吃完,然後接下來喝地龍湯。」雷多一臉不耐煩地掏掏耳朵,「從剛剛在廚房裏面到現在講了三百句了,你嘴巴不累嗎?」
我覺得小亭可能聽不懂什麼叫地龍湯。
「有三百句了嗎?」小亭一臉癡呆的看了他幾秒,然後轉過頭去伸出手指,「一次、兩次……」一邊數一邊走開了。
我再度嚴重懷疑這只蛇的智商。
「先趁熱吃吧,明天就不知道有沒有熱的食物可以吃了。」伊多在旁邊坐了下來,雙胞胎就坐在他旁邊,動作非常一致。
呃……他講話挺像明天生死未蔔的,不過好像也是這樣。
最晚來(我猜他是故意)的千冬歲左右看了一下才在我旁邊的空位置坐下,還是直挺挺的跪坐,看起來還真想從他背後踹下去看看會不會撞到桌子。
桌上的菜色不算多,不過量很多,多到我看到有種想反胃的感覺,接著我立刻就想起來在座的每一位食量都比我大了好幾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家都很有修養,這次吃飯時候居然沒有半個人吭聲,就連平常很吵的雷多也很乖地埋頭狂吃。
餐桌上彌漫著一種難以解釋的沉重氣息。
這時候我才會突然驚覺他們果然跟我是不同次元的人。
吃飽之後滿桌的空盤空碗被雅多撤下去,小亭依舊縮在角落算她的手指。
「明日我們決定與夏碎先生一同下去排水道。」伊多在飯後發出了第一句打破沉默話語,「排水道下方似乎有什麼,我們不放心讓夏碎先生獨自下去。」
耶……這樣說起來,差不多一半的人都下排水道了?
那個就只剩下我跟千冬歲走上面?
「基於安全性考慮,千冬歲跟漾漾你們如何打算?」雅多接了話,然後轉過頭來詢問我們,「有可能在上面還會遇到其餘落單的人也可能遇不上,而往下走並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兩邊來說都沒有絕對保障,你們怎樣打算?」
怎樣打算……
我偷偷瞄了一眼千冬歲。
如果他要走上面,基於道義來說我好像就應該陪他留在上面,畢竟這種時候把千冬歲一個丟著也不太好,就不知道他會怎麼決定。
夏碎什麼話都沒講。
我猜,如果夏碎開口了,千冬歲絕對會跟來的。沒有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想法。
千冬歲看起來好像在考慮。
「水鏡的占卜怎麼說?」打破了暫時的安靜,夏碎說出不相干的問話。
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話的伊多連忙回過神,「出發之前我們用過水鏡,但是因為最近時常有陰影覆蓋,水鏡幾乎無法預知接下來的前行吉凶。」頓了頓,他繼續接著,「比賽開始之後就一直有不明陰影覆蓋水鏡,像是不讓我們探知未來之事。不知道是哪個有心人所為,所以我們對於此次比賽相當慎重。」
我記得之前伊多好像說過類似的話,就是水鏡被人搞鬼之類的。
前行不明是嗎?
「我也跟你們一起下排水道吧。」猛地,千冬歲突然開口。
喔喔,這樣就好辦了。
「那漾漾呢?」所有的人往我看過來。
廢話,你們都下去了,我怎麼可能還留在上面,「我也一起下去。」學長的交代跟安地爾的威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哩。
「好,那就決定明天大家一起下排水道探查。」
就在明日行程決定好之後,剛剛縮在旁邊的小亭蹦蹦跳跳的過來了。
「數完了,我才講了五十四次!」

※ ※ ※※ ※ ※

吃的飯後因為外面已經淹起大水,差不多七點左右我們就已經全部在房間集合輪流使用浴室。
「褚,你要先去洗嗎?」脫去身上紅袍的千冬歲打理著行李,然後將紅袍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一旁的小櫃子上。
「喔、好。」本來還想磨蹭一下,被千冬歲這樣一講,我馬上從包包裏面拿出換洗衣服,「那我就先用浴室喔?」
其餘的人朝我點頭或扇手,一致通過了。
因為浴室裏面已經有準備好的盥洗用具,所以基本上對於毛巾什麼的都還不用太頭痛,且衣櫥裏面也有浴袍,只是那種衣服我不太敢穿。
我注意到其他幾個人正在對看,好像有什麼事情。於是我加快速度直接進去浴室。我想,千冬歲會叫我先進來一定不只隨口說說這麼簡單。
「為了預防結界被突破,今晚大家輪流守夜,除了褚之外,我們來排定時間吧。」在我進入浴室之後,外面傳來壓低聲音的討論。
我一直知道他們很小心這方面的事情,也不太想要讓我牽扯太多進來。
打開水籠頭,我很仔細地聽著細微的聲響。
有時候,我會希望他們可以當面告訴我、或一起討論。現在不行的話,我衷心期望那一天能夠很快的到來。
「八點開始的話到明日早晨六點,一共十個小時。五個人一個人輪值兩個小時,你們想要哪個時間?」主導話題的人好像是伊多,可以想像得出來旁邊的人正在思考要守哪個時段。
後來誰守哪個時段我就沒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又壓得更低,很難辨識。於是我只好小心翼翼的關上浴室門,脫了衣服開了水,很快的熱氣就填滿了整個浴室空間。
水溫不高,正好在溫暖卻不燙人的範圍裏面。
不曉得現在其他人在幹什麼?
學長下了地下水道之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休息的地方,萊恩跟庚學姊他們應該也有找到可以休息的房子吧?
看著浴室的霧氣,好像這些思考一點也幫下上忙,徹底的無意義。
暖暖的水沖在我的臉上。
如果,大家可以趕快在一起就好了。希望明天之後事情就會好轉,而且可以趕快順利解決這個任務。
在我快速盥洗完出來之後,所有的人已經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好像從來沒有討論過剛剛那個話題一樣。
就在我開口想問夏碎的時候,一顆白軟軟的枕頭突然沖著我的臉飛過來。
完全來不及反應,我眼睜睜的看著某著白色胖軟物體直接在我眼前放大,然後正中紅心地擊中我的臉,力勁之大,有讓人想一秒昏厥的感覺。
我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腦袋花花的差點當場陣亡。
「雅多!你幹嘛躲害我打到漾漾!」某個兇手傳來惡人先告狀的搶話。
「你幹嘛手賤拿枕頭打到別人。」這是他兄弟給他的回答。
「枕頭戰枕頭戰~~~~~~」唯恐天下不亂的某黑蛇抱著一大框不知道哪邊摸來的白色枕頭在床鋪上跳來跳去。
「你不懂嘛。」雷多接過小亭拋來的枕頭,在手上甩啊甩的,「這是住旅館必備。」
老兄,你幾歲了啊你!
雅多搖搖頭,「完全不懂。」
一顆枕頭在我眼前飛過去。
「打完你就懂了!」跟某五色雞頭一樣主張行動為先的雷多直接抽了枕頭開始扔人,而且還是無差別亂扔。
啪一聲,我親眼看見第二顆枕頭砸在正翻閱書報的千冬歲腦袋上,然後那顆枕頭在無聲的空氣中滑落,掉在床上。
呃,其實我覺得現在我應該躲進衣櫃。
「你腦袋是裝什麼啊!」千冬歲一把扯起大枕頭,有仇必報的一把抓著,用活像對方殺了他全家的狠勁直接把枕頭摔到雷多臉上。
一個很響亮的聲音傳來。
喔喔,我覺得好像很痛,整個人跟著那個聲音一起麻起來。
「打枕頭戰~~~~」小亭把枕頭全都倒到床上,白白的一大堆,看起來好像枕頭山。
大概是受了自家兄弟的挑釁,雅多陰森森地拿起了另外一顆枕頭,啪的第二擊讓雷多直接翻車倒床思過。
將身上兩顆枕頭抓起來,雷多又復活翻身,「你們這兩個人居然一起對付我……」
我有一種應該拔腿逃跑、不然等一下會遭受池魚之殃的感覺。
轉頭過去,那個應該跳出來結束鬧場的伊多居然塞著耳塞坐在離床鋪有好一段距離的桌子旁看書,四周空氣和這邊完全隔絕開來。
這位大哥,你是打定主意不管是吧。
我看到好幾個白枕頭飛來飛去,到處都有人被打趴然後再爬起來的聲音。
就在我很認真想要打開旁邊衣櫃躲進去時,我瞄到完全沒有加入戰場的夏碎在眾人鬧成一團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走出房門。
這邊跟那邊?
我覺得還是出房間避避風頭比較保險。

※ ※ ※※ ※ ※

一走出房間,我正好捕捉到早一步出來的夏碎的背影。
夏碎走到外面走廊之後,不曉得有沒有察覺到我跟在他後面,就這樣筆直的走過走廊,然後走進了這個樓層的小型交誼廳裏面。
說是交誼廳,還不如說是大陽臺處,旁邊放了幾張沙發、桌子還有小書櫃之類的東西,感覺像是讓人午後能在這邊曬太陽稍作歇息的地方。
他走進之後就停在那邊,我不敢貿然上去打招呼,就小心翼翼地躲在轉角,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過去。
面對著陽臺,夏碎好像拿出了某種東西放在掌心上。
透過陽臺落在地面上的月光看起來好像格外的清晰,四周都像是散落銀粉般一點一點的發著亮光。
「這裏是第二隊夏碎,我們與亞裏斯學院的選手順利入城之後的第一晚。發現了血虺的活動性,目前懷疑血虺有兩種品種,黃色不在情報當中,可能是新種,情報傳回大會之後請做此物鑒定。」
他的掌心發出幽幽的藍光,然後我才意識到夏碎可能在做記錄,就跟我之前在選手室裏面看見的那段影像一樣。
那個幽藍色的東西飛出他的手,然後往陽臺外面去,升高之後飛往黑暗的天色當中。
我猜大概是要把周圍環境拍攝過一次之類的,應該有點像小型的飛行攝影機什麼的東西吧。
過了半晌那個東西又飛回來,因為面向我穿過陽臺,這次我看清楚那個是什麼了。是個小小的圓球,渾身都是藍色光,上面有一個很像咒印的字之類的。小球飛回來之後又落在夏碎的手上。
「目前旅館周邊為八級警戒,四周布下結界預防血虺闖入。結界使用時間為一日,如果數量大的話考慮做二次結界。」
頓了一下,夏碎好像在思考記錄言詞,「目前判定黃霧應該為無生命毀壞血虺種,今日變故有同行的褚被白色血虺所傷,正在觀察情況中。另外冰炎隻身闖入地下排水道,若無問題,明日我們的行走方向也為排水道,完畢。」
然後,他把那顆小球收起來。
聽完他的記錄,我有種怕怕的感覺,然後又低頭看我受傷的手指。
剛剛被千冬歲重新上藥包紮後,洗澡的時候我有用袋子隔離開來所以沒讓水沾濕,到目前為止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很痛的感覺,只有偶爾碰到東西有刺刺的痛感。
這樣子還需要觀察什麼?
我毛了,我整個人都毛起來。
接著,我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每次我受傷的時候醫療班給的藥幾乎馬上就可以把傷口治好,可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剛剛伊多幫我重新包紮的時候傷口還在,而且好像沒有什麼癒合進展,甚至還有一點點在冒血的狀況。
那時候我以為是要長皮需要多一點時間就沒放在心上,現在越想反而越覺得不太對了。
糟糕,我的手不會就這樣爛了吧?
我突然想到有種東西叫硫酸,好像沒處理好也是會往下繼續腐蝕的同一系列。現在不知道去大量沖水來不來得及?
唉,現在突然覺得在學校裏面有輔長大人跟喵喵實在太好了,有什麼傷口問題找他們解決就對了。
夏碎沒有移動的打算,好像就在那邊想什麼。
我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所以就小心翼翼地轉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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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50 PM

第九話 過往的交集

地點:湖之鎮 時間:晚上八點四十五分

我完全不意外我會被捉包。
如果沒被發現我才會意外,我是說真的。要是夏碎學長這樣都沒發現有人跟在他後面的話,我會懷疑紫袍其實也沒有那麼厲害。
夏碎回過頭,朝我招招手,我只好認命的收回要往後退的腳步,往前面走過去。
走到窗臺附近時候,我聽見外面有細小的聲音。
「你跟出來是想問什麼嗎?」
夏碎學長的聲音讓我回過神,「呃……倒不是。」我也沒有一天到晚都有問題吧。
「如果沒有其他特別的事情,早一點休息會比較好。」頓了頓,他又轉開視線看著窗臺外,視線有些幽遠,像是盯著什麼東西在看,「畢竟現在這種狀況,不先保持好體力……就不好應付外面那些東西了。」
外面?
我跟著夏碎學長的視線往外看,有一秒整個頭皮都發麻起來。
外面整個都是黑的,像是墨汁全部倒在天上地下一樣,黑得像是怎樣都再也清明不回來似的;黑色中還可以聽見水聲和疑似水波的顏色。不過讓我頭皮發麻的不是這些,而是,在水波紋的上面我看見很多小小、會移動的不知名東西,看起來是數量非常大的一群,遠遠的正在不斷移動當中,而那堆東西就包圍在旅館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倒是沒有直接靠過來。
「現在有結界阻隔霧的侵入,但是白天之後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在天亮之前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好好的休息。」他轉過身,紫色的眼睛在夜晚中看來更幽暗了許多,「褚,這跟之前的競賽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辦不到的話,沒有人會對你說什麼。」
我點點頭,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斤兩。
說不定對所有人來說,我只是不小心被捲入比賽的路人甲一個,出力什麼的完全輪不到我頭上,危險時候絕對會被大家叫第一個逃跑不要插手的那種。
「我並不是說你不適合參加比賽,就我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冰炎選擇你當替補算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像是看穿我的心事,夏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如往常的微笑,「這個是什麼客套話,而是你的確有這個實力能夠參加。當有一日你在學院中走到最高點回頭觀望以前時,你也會如此覺得,只是現在的你自己還看不出來而已。」
其實我覺得他真的很像在說客套話,我連能不能讀完學院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哪里還有辦法回頭觀望以前勒。搞不好等我升上去,回頭看到的大概是壓倒所有人之多的死亡次數之類的,還正好創下學院死最多次的紀錄。
「我不行的啦……我連爆符什麼都弄不好,參加比賽好像是浪費名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太晚還是心理作祟,我很自然地跟夏碎學長說出了很像是抱怨的話,「我覺得,我跟身邊的人都不一樣,這邊有我……很怪。」
沒錯,有我很怪。
就像在走廊上聽見那個名叫莉莉亞的女生說過的話,最沒有資格參加這場大賽的人是我,我占走了其他人原本可以進入的名額,卻一點也幫不上忙。
「褚,大約在好幾年之前,我也想過跟你一樣的問題。」夏碎學長走到旁邊擺放的沙發坐下一來,然後指指另邊的空位,示意我也坐下,「那時候我跟你一樣,什麼也不懂。」
「可是不管怎樣,你一定都比我強吧。」想到他們的出身都算是蠻厲害的,怎樣都比我這個茫然菜鳥強吧!
「我在雪野家待了六年。」夏碎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開口說了另外的事情,「那六年裏面因為我不是適任者,所以沒有什麼導師指導,大多都是母親替我講述一些平常小孩上學的課程,像是習字算數什麼,並沒有提及雪野家的其他事情,大約也是因為這關係,所以我幾乎不曉得雪野家的工作以及靈能者,更別講學院的存在。」
嗯,聽起來還頗像正常小孩長大過程。
「六年之後某一日,母親帶著我回藥師寺家,第七日之後死於雪野家家主攻擊者的法術災禍當中,我想這件事情千冬歲應該已經向你說過了。」
我點點頭,基本上千冬歲連你媽是正室被氣走都說了。
「第八日,我身處在一個我不明白的世界。母親的屍體很快地便被處理掉,因為不管是藥師寺或者是雪野,一具屍體能透露出太多秘密,所以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屍體銷毀。」像是說著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夏碎的表情連一點波動都沒有,「那時候我比你小很多,就這樣一腳踏進了這個不同的世界,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身上流著的就是這樣的血。」
「我比你,還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應該屬於哪里。」

※ ※ ※※ ※ ※

或許我是有點震驚的。
我不知道夏碎會突然說出這種關於自己出身的話,也完全沒有估算到他們搞不好都有比我更辛苦的時候。
「那時候我沒有雪野家的繼承血統,在母親死之後,我在藥師寺家被強迫開眼,只是短短的一夜醒來之後,我看見的世界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突然有點同情起夏碎,雖然不知道他小時候到底是怎樣,但是現在聽起來,搞不好我可能比他幸運很多,畢竟某些好兄弟我還是從小看到大,一點都不突兀,所以到達學院之後反而稍微可以接受一點東西。
這個跟突然看見某些東西有點差別。
「你也可以明白本來學習的東西不再需要,生活整個天翻地覆的那種感覺吧。」看著陽臺外面,夏碎用的肯定句也是我的答案,「我在藥師寺家中學習了五年之後,就透過祖父的關係知道了學院,也在國中之後踏入學院就讀。」
國中?
那就比我早了很多。
「後來在校園裏面認識冰炎,就和你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夏碎笑了笑,好像一下子想到不少東西,「冰炎真的很強,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種強悍會讓人明顯地感覺自己被遙遠的拋在後方,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身處在一堆強者身邊。」
沒錯,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我站在一堆強者的身邊,像是大象群裏面的一隻螞蟻,只要他們高興就可以一腳踩扁我。
「因為托冰炎的福我也知道了不少東西,所以在入高中之後就去考了袍級,雖然失敗了幾次,不過總算可以追上他們的腳步。」笑笑地看著我,夏碎拍拍我的肩膀,「你的隱藏能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不要這麼看輕自己,你會比我更快的就站在所有人身邊。」
我知道夏碎學長說這些全部都是要幫我打氣。
我真的全都知道。
「不好意思,還讓您說這麼多。」我一直知道我缺乏的東西叫做勇氣跟信心,只是我還是抓不住那兩樣東西,讓身邊很多人拼命幫我打氣。
夏碎還是微笑,「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自己一個人走實在太辛苦了,我看過這樣的例子,所以不想要你也這樣自己掙扎,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的話,要好好的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裏所有的人都會幫你,就算是想大喊救命也沒關係。」
呃……我想我還是不敢人喊救命,因為有點丟臉。
咚咚的小小腳步聲傳來,我們都打住話題。
啪的一聲交誼廳的燈被人打開,四周變得明亮無比。我再轉頭去看夏碎學長,他已經恢復平常,給人有種溫和但是稍微隔閡的感覺。
如果剛剛是這種情況,我估計我大概什麼也不敢講。
難怪有人會說要跟別人談心時最好要找光線好氣氛佳的地方,雖然這裏氣氛不怎麼佳,不過我還是稍微體認到這點。
「你們躲在這裏做什麼?」那個打枕頭戰的小孩終於注意到她家主人不在而追出來了,「房間裏面的人不玩了。」
小亭跳上沙發,蹦蹦了幾下之後才安靜的坐下來,我注意到她腦袋上的辮子全都亂成一堆,裏面還有夾雜羽毛,九成九一定是剛剛不知道誰打枕頭戰打到滿天雪花紛飛來著。
我記得小亭的腦袋一向那是夏碎學長打理的。
也注意到自己頭發散得亂七八糟,小亭拉著掉下來的辮子睜大眼睛看著夏碎學長,然後開始挪動自己的屁股往主人那邊靠過去。
「過來。」夏碎拍拍旁邊的空位,小亭立即很高興的坐過去,還順便把滿腦的髮辮都解開,長長的發披在她肩上。
很不可思議的,黑蛇小妹妹現在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小孩子沒兩樣。
夏碎很自然的幫她把長髮綁回原本幾個圓圓的樣式,前後不過才幾分鐘,四周安靜無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很清楚。
現在他們看起來就像最正常不過的兄妹。
其實他們應該與我相差不大,雖然也不小就是了。
「好了。」夏碎放開手,女娃就退高興的跳下椅子。
「吶,你要去睡覺了。」小亭蹦到我面前,一把抓了我的手把我拖起來,「現在換小亭跟主人要守夜了~~」
守夜?
對了,我有聽到他們有說要守夜之類的東西,「我也可以幫忙守夜啊。」至少看到東西把所有人都轟起來這種事情我還會做好不好。
「聽著、你!」小亭突然手叉在腰、正經八百地伸出一隻礙眼的手指頭指著我的鼻子,「去、睡、覺。」
她給我非常簡單俐落的三個字。
這讓我興起了非常想整這小鬼的念頭。
然後我也學她伸出手指,戳她的額頭,「現在才是小朋友應該上床睡覺的時間吧,小亭小妹妹。」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的,某個笨蛋忘記野獸的真面目,不知死活的去挑釁野獸,到最後被野獸反咬了一口。
我想,那個故事應該是說我沒錯。
「嘎————」
被戳的小亭一秒張開她的血盆大口,那一瞬間我看到黑黑的喉嚨還有天堂就在眼前。
「小亭,不可以這樣。」
夏碎學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收口不用半秒,小亭已經閉嘴舉手,「我沒有吃掉他——」
全部過程只有短短幾秒,我連哀嚎都來不及就已經在天堂地獄走一圈了。
冷汗後知後覺的從我背上滑下來。
下次,絕對不可以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 ※※ ※ ※

就在我準備回房間時候,陽臺外面隱隱約約起了騷動。
那跟剛剛的聲音不太一樣,有一個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是下雨,也很像是有石頭在水波上面打出水漂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聲音……」小亭往陽臺那邊走去。
「有人。」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夏碎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小亭不讓她往前走,「有人靠近結界,不要過去。」
被他這樣一講,連我都緊張起來了。
小亭退後了兩步,站到我旁邊。
等等,有人靠近結界?現在這種時間怎麼會有人靠近結界?下面都是水不是嗎?有人那麼閑用游泳來靠近結界嗎!?
夏碎拿出那個白色的面具戴上,然後速度有點緩慢的開始整裝。這個我知道,之前在休息室常常看見,這是他準備工作的前置動作;由此可見那個靠近結界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說到不是自己人的傢伙我只想到一個人選,就是那個撂完話之後不知道自我消失到哪個世界角落去的變臉人。
如果變臉人真的來了,我有點懷疑這個旅館的人不知道有沒辦法擋住他。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覺得那傢伙有點變態,完全不知道他要幹嘛,就這樣跟在我和學長屁股後面跑,三不五時還說出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我發現我其實不應該又分心亂想,現在的狀況好像挺緊張的。
『風之吟、水與影雙飛麟,參陸探路魚。』夏碎環起手指,我聽到很耳熟的某個百句歌,然後一個像是魚一樣的黑色東西從他手指圈裏面竄出來,穿過陽臺之後往下掉,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確定魚已經下到水裏之後,夏碎立即蹲在地上,然後他翻開手掌,上面有著一片亮亮的、很像是魚鱗一樣的水滴型東西,「將你所見之物傳現我眼前。」他反過手,魚鱗落在地面上,旅館的地毯像是水面般在魚鱗接觸的那秒起了小小的漣漪,接著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半徑大約三十公分左右的圓圈,幾秒的反光之後,一個黑色的畫面慢慢浮現。
我和小亭分別在圈圈的另外一邊同時蹲下來。
說真的,好奇心這種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出現,尤其是在最緊張的時刻,會以倍數直接成長。
「那個……直接這樣過去沒關係嗎?」我有點懷疑,那條魚就這樣丟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接近的不明人士發現?
夏碎點點頭,聲音從那個白色的面具後面傳來,「沒問題,精靈百句歌是配合自然所創造出來的術法,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完美的融入空間當中,在現在這種狀況下用在探查是最適合不過的選擇。」
喔喔,我又上了節課。
「來了。」
隨著夏碎的低聲,那個畫面上的水波劃出了幾個圓形,然後慢慢的出現了些許的畫面。一開始是在黑色的水面底下,有微弱的銀色光線逐漸擴散開來,等清明之後才知道那是水面上的月光,直透而入的銀光將四周照射得微微發亮。
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之下,這麼漂亮的月光真讓人想學古代人給他讚歎個幾句。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剛剛我有看到月亮嗎?印象中我剛剛看外面好像是整個全黑的什麼光也沒有。
抬頭看向陽臺外面,外面依舊是那種黑,更別說有什麼月光。
那麼月光是哪來的?
水面下的景物移動了一會兒,然後視線便緩緩的往上。
我們看見一雙腳。
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人,他的腳踩在水面上,透過魚眼看起來特別大雙。
腳上面的那個人看不太清楚,我們看見黑色的布料飛過水面上,那個不明人士穿著有點像阿公那一輩穿的黑雨衣那種類型的斗篷,從下往上看,只看到那個人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幹什麼,往旅館的方向看了好一陣子。
「他似乎原本想打破結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夏碎點了一下水面,魚眼又住後退了一些,將整個水上人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用斗篷包得緊緊的怪人,連臉都看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絕對不是來到鎮上的五支隊伍當中的選手,就連安地爾出場都囂囂張張的,算來也沒有人會幹這種把自己弄成黑木乃伊的蠢事。
不過如果不是我們自己人,那他又是誰?
那個人只多待了幾分鐘,然後轉身離開,一下子就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處。他一消失之後,魚眼跟著就閉上,包括畫面在內的圓圈也一併消失。
「看來結界多少對他有威嚇的效果。」確定危機解除之後,夏碎彈了下手指,我看見一個亮亮的東西在地上散開,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威嚇?」不懂,結界有威嚇效果?
「嗯,一般結界都是為了保護存在的,不過之前冰炎說有時候這樣會讓敵人更想打破結界,所以創造出一種壓縮力量的結界,站在外面有敵意的侵入者會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壓迫感……不過這個當然是給他的錯覺。在無法進入確定狀況之下,大部分的敵人都會暫時撤退再觀察狀況。」夏碎學長給我解釋了結界作用。
聽起來的確很像學長會幹的事情。
「那如果那個人真的闖入勒?」我相信人絕對不會都是笨蛋會被騙過的。
「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夏碎取下面具,後面的臉勾起微笑,「太過聰明的對手都會先思考再闖,不思考立即闖進來的除非真的是強勁的高手外,十之八九都是不動腦的笨蛋,這種笨蛋在等級上來說是很好對付、不用浪費心思。」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有道理……雖然好像有某種歪理的感覺
「這個也是冰炎說的。」末了,他又補上這句話。
好吧,都是學長說的,也只有他會說出這種話。
「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夏碎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
「好。」
就在我起身想轉回房間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不是我想問的問題,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到,「夏碎學長。」我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想起另外一個人,「你……在藥師寺家中的工作也是當人家的替身嗎?」
我知道千冬歲一直很介意這個問題。
夏碎學長的母親是死于作他父親的替身,千冬歲一直要他離開藥師寺家回到雪野家,我想應該也是這個想法作祟。
然後,他笑了。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回答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是的,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就算不能告訴千冬歲,我也想替他問個清楚。
「我在藥師寺家中……其實並沒有當過任何人的替身。」夏碎學長雲淡風輕地說著,像是一個最理所當然不過的回答,「藥師寺的直系血緣家族,一輩子只能有一個替身,我的母親選擇她所愛的人作為替身,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直系血緣家族……
我想起夏碎學長曾經說過他將繼承藥師寺家的這件事情。
「那你呢?你選擇誰?」我知道我不應該探問這種私事,不過等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追問出口了。
他笑得更深,「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好,那個與我相同踏入了學院之人。」
我知道是誰了。
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和善,但是其實誰都不在乎的夏碎學長從以前到現在都只追隨一個人,甚至到後來還當上他的搭檔。
夏碎學長的替身之人,應該是學長吧。
我突然有點松了一口氣,至少學長不是會隨隨便便就翹辮子的人,這樣夏碎學長的危險也大幅降低。如果千冬歲知道,肯定就會放心很多了。
「褚,這個問題應該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應該知道。」終止了話題,夏碎這樣告訴我,語氣溫和卻讓我不敢再多問。
我連忙點點頭,識相的不再開口。
目前,知道這樣就已經夠多了,「不好意思今晚打擾你了,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我彎身禮貌的一鞠躬,然後後退往房間離去。
「嗯,晚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52 PM

第十話 就寢

地點:湖之鎮 時間:晚上九點二十一分

我回到房間之後,裏面的枕頭大戰已經告一段落了。
整個房間裏面飄滿了棉花,幾個被扯碎的枕頭套悲慘地躺在地上或床上,可見剛剛的戰況究竟有多激烈了。
那一秒,我突然很慶倖還好我快了一步跑出去,不然現在地上除了枕頭的屍體外肯定還會有我早早就被打掛的屍體倒在上面。
千冬歲等人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在互瞪,每個人身上都黏了一堆羽毛看起來有點狼狽也有點好笑,那種樣子好像是死小孩在泥巴裏面打滾了一圈之後的樣子。
我一進門,所有人都把視線移到我身上。
「呃、你們可以假裝我不存在,請繼續。」我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跨過地板上的羽毛往室內唯一的淨土、伊多的書桌旁邊走過去。
伊多放下書本,「別讓他們繼續了,要不然今天得換房間睡了。」他拿下耳塞,優雅地站起身,「你們幾位.麻煩將房間給整理整理吧,這樣子與其說是個房間,還不如說是個大鳥巢,我可不希望今晚睡在滿是羽毛的鳥巢裏面。」
過了半晌之後,是雅多先行了動作。他無言地拍去身上的羽毛,然後彎腰撿起腳邊的枕頭屍體。接著千冬歲跟雷多也開始整理淩亂的房間。
說真的,我覺得可以打成這樣也真強,被扯壞的枕頭大概有半打之多,到處都噴出白色羽毛,感覺相當壯觀。
「漾漾,你的手剛剛有碰水嗎?」站在旁邊的伊多朝我伸出手。
「誒?沒有,剛剛洗澡時候我很小心,有先用袋子包起來。」我也伸出手去搭他的,那種感覺還頗像在狗狗握手之類的,「有問題嗎?」
他的動作會害我想到先前夏碎學長的話,我到現在心裏還是有點毛毛的,希望這個傷口不要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嗯……應該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過在休息之前我再幫你換一次藥布如何?」伊多仍舊很溫柔的微笑,「畢竟檢查不嫌多,不是嗎?」
看著他的笑容,我呆呆的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我好像很難拒絕他的話,不曉得為什麼。
伊多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優雅柔軟,前幾次剛見面還沒有很熟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有點讓人難以靠近,但是逐漸熟稔之後,反而覺得他就像是鄰家的大哥哥一般隨時都會包容、微笑的待在一旁。
這對我來說,好像是種很難得的……感觸。
在進入學院之前,除了少數人之外,大多數人不會與我站在一邊,更別說有什麼包容幫忙,那幾乎是一種奢侈。
小心翼翼地拆去我手上的藥布,伊多從背包裏面拿出醫療工具然後開始消毒跟重新換藥的工作,整個順序非常流暢順手,這讓我深深的覺得——
果然有兩個經常打架受傷的兄弟就是不一樣,熟練的程度讓我認為他也可以去考醫療專業了。
就在包紮差不多完畢同時,房間也被迅速的整理到差不多恢復原狀,「伊多,你要先用浴室嗎?」抱著一大框羽毛的雷多探頭過來問。
「請千冬歲先用吧。」回答著,伊多快速的整理醫療用具,「然後再輪你跟雅多,剛剛打成那樣子,不弄乾淨也不行。」
我跟著轉過去看,雷多幾個人身上還有羽毛,果然是不先弄乾淨不行,整個看起來很狼狽的樣子。
不然剛剛你們是豁出生命在攻擊對方不成?
「你們先我沒關係。」千冬歲很快的發出回應,倒是已經沒有剛剛那種對殺的火氣了。他從一邊撿起眼鏡掛回臉上,揮去身上殘留的羽毛片。
「千冬歲先洗吧,我要跟雅多一起洗。」推著千冬歲的肩膀,雷多嘿嘿地笑著。
白了他一眼,千冬歲倒是乖乖的聽話了。
「並不想跟你一起洗。」大致上也把身上羽毛整理得差不多的雅多冷冷地拋過來這句話。
「雅多你好過分喔,我們兩個不但是親兄弟還是雙胞胎兄弟耶,你居然這樣排擠我。」直接撲上去的雷多一把抱住自家兄弟,兩個人同時翻倒在後面床上。
「滾開!」
「不滾!」
我愣愣看著在床鋪上已經滾著快打起架的雙生兄弟,突然有那麼一秒覺得伊多真辛苦,如果我有這種兄弟我大概會腦抽搐。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伊多無奈的歎口氣,明顯就是習以為常。
「呃、我沒關係。」只是他們精力還真不是普通旺盛啊。明明不久之前才打過那個會死人的枕頭大戰,現在又開始在自相殘殺。
兩個人在床上翻滾踢打了一會兒之後就由雷多勝利,整個人壓在他兄弟背上,「快點說你認輸了,然後說對不起雷多大爺下次我會乖乖聽話。」
一個拳頭直接往後砸在雷多的臉頰上。
然後我看見兩個據說心電感應很強的人同時捂臉陣亡。
痛了幾秒之後雷多又撲上去把人壓在原位,底下原本正要爬起來的雅多又被壓趴回去床上,「渾蛋,滾開!」
我看見雅多的青筋正在爆開,很可能下一秒就會跟他家兄弟同歸於盡了。
「嘿、不讓,陪我一起洗就讓。」
「不要發神經。」底下的人直接再潑他一桶冷水。
「哼哼,信不信我哈你癢。」雷多騰出右手,開始活動五隻手指。
「你敢我就折斷你的手指。」
我在想,雅多不會是怕癢吧……怎麼反應特別激烈……
「要斷一起斷啊,反正我又不吃虧。」完全已經變成那種吸著一管煙的邪惡老鴇臉,雷多很有種的撂下話。
雅多沒有回話,整個臉更臭。
「真的搔你喔。」威脅著把手搭在自家兄弟身上,雷多開始最後通告。
「好了、雷多,不要玩得太過火。」終於開口制止的伊多無奈地一歎。
「放心,我只是在增進兄弟感情。」
我看你是在單方面增進兄弟感情吧,下面的雅多看起來完全不樂意跟你一起增進,而且有種一起來就會把你痛扁一頓的感覺。
「你再不起來我就折斷自己的手指。」數秒之後,雅多陰惻惻的開口,「反正大家一起斷。」
意外的,雷多居然起身了,兩手做投降狀,「好吧,對不起。」
冷哼了一聲,翻起身的雅多迅雷不及掩耳的就往自家雙生兄弟臉上一拳打下去。
就在同一秒,浴室的門也給人一把拉開。
剛好洗完澡的千冬歲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對捂著黑眼圈雙胞眙兄弟。我相信他現在一定跟我一樣有種滿腦都是黑線的感覺。
「你們在搞什麼鬼啊?」

※ ※ ※※ ※ ※

結果,雅多最後還是沒有跟他兄弟去浴室增進兄弟之愛。
很孤單的雷多像是被遺棄的老人一樣捧著衣服悲傷的進去了浴室,然後甩上門。
「漾漾,你要睡哪一邊?」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尋覓比較偏僻床位的千冬歲這樣問我。
「呃、我都可以啊。」可是你也睡得太遠了一點吧同學。我看見他找了最旁邊的位置,還把床給拉開一點點距離。
原來你最討厭的是睡大通鋪嗎?
「你要睡我旁邊嗎?」千冬歲指著有橫溝旁邊的床位。
「都好,還是那邊留給夏碎學長……」我頓了一下,抬頭看見千冬歲整個愣掉。
有必要這麼震驚嗎?
「隨、隨你高興。」立刻推了推眼鏡,千冬歲把頭往旁邊轉,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裏面翻出一本小書,「那我就睡這邊了。」語畢,他開始在自己的床位上翻閱起那本小冊。
說真的,因為並了床位,整個通鋪很大,再多睡幾個人也不是問題。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之後,我也略略感覺到一點困意了,畢竟今天走一天的路還發生了一堆事情,要說沒有疲憊一定是騙人的。
左右看了看床鋪,我先把自己的背包放到旁邊的櫃子上,然後隨便找了個位置躺下來。我想,千冬歲還是比較想跟他哥睡吧,畢竟機會難得。
不過如果半夜跳上的是黑蛇小妹妹那我也沒辦法了,就請你默哀吧這位同學。
就在我躺上去不用幾分鐘已經感覺到有點朦朧時候,砰的一聲巨大聲響馬上把我驚醒,整個人瞬間爬起來,錯愕地看著巨響來源。
一腳踹開浴室門的雷多就是噪音的來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踢太大力了。」他咧著笑容,完全忽略整房間的人賞給他的白眼,「果然勞累一天洗個熱水澡是最舒服的,雅多、輪你了。」語畢,我立即看見還帶著水珠的某人像是飛鼠一樣直接往床上撲下去。
整個大通鋪被狠狠震動了一下。
「雷多,把頭髮擦幹。」他的雙胞胎兄弟皺起眉,甩了毛巾在他身上。
「喔喔,看到床太興奮了,忘記。」把毛巾從臉上拿起來,雷多還是咧著一樣的神經笑容,然後爬起身坐在床上開始擦頭髮,「對了,我剛剛好像有看見自動洗衣機在走廊外而,不曉得還能不能用,不然髒衣服也沒辦法傳送回去。」
被他這樣一講,我才想到這個問題。
替換過後的衣服也要趕快處理,不然要是在這裏待上五六天我也沒多餘的衣服可以替換啊。
「應該還是可以的,這裏雖然人都消失了,但是電力水源都還挺充足。」坐在桌邊翻書的伊多輕輕的開了口。
「嘿、那我等等……」
「我洗完之後,一起拿過去吧。」直接截斷他兄弟發言,雅多這樣說著,「伊多進去之後換掉衣服,我一起拿過去。」
你是怕你家兄弟玩壞別人的洗衣機嗎?
「嘖。」雷多哼了聲,倒是沒多做什麼反應。
在雅多跟自家兄弟溝通……應該是有溝通好之後就進了浴室關上門,房間裏面立即安靜了下來。
「那麼,在雅多沐浴這段時間,各位有要洗淨的衣物請拿出來吧。」闔上了書本,伊多微微笑著看著我們。
「我自己拿去就可以了……」千冬歲第一個反應過來,馬上搖頭拒絕。
說真的我也會覺得很奇怪,把髒衣物給別人拿去洗,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
「我也是,我自己拿過去就好了。」迎著伊多的目光,我吞了吞口水,連忙說道。
「你們不用這麼客氣啦,反正還不是把衣服全都丟進去洗衣機而已,又不是一件一件用手搓。」雷多在床上滾過來,又滾過去,幾個水印子出現在床單上面。
「不用了。」很堅持要自己拿的千冬歲偏過臉,沒有更進一步的搭理他。
「別特別介意,這時候大家互相幫忙些,能做什麼就做什麼,能節省時間多休息就多休息一些,畢竟明日還有什麼等著我們、誰也料不定。」伊多仍然勾著溫和的微笑,淡褐色的眼睛直視著千冬歲,「你說對吧。」
我注意到千冬歲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沒事的樣子,「不好意思,我明白了。」他這樣說,居然沒有頂嘴而且還很乖的拿出了折疊整齊的換下衣物。
千冬歲同學,難不成你轉性了?
我記得這位同學不但愛頂嘴而且還常常死不合作,沒想到居然會這麼乖聽伊多的話,果然當大哥的人都不一樣,有種讓人自然信服的感覺。
大約二十幾分鐘之後雅多很快的整洗完畢走出浴室,「伊多,該你了。」簡單的將發都擦拭之後,雅多看了一下旁邊的兄長。
「嗯。」很乾脆起身的伊多拿了用品進了浴室,沒多久就遞出換洗衣服。
很快的把所有人的衣物整理進去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大袋子,雅多把最後一件毛巾拋進去之後就提著袋子往外走。
「雅多,等一下。」我立即跳下床,「我一起去幫忙。」
我想,雅多一個人也會挺麻煩的吧。
看了我一眼,雅多微微的點了頭。
「麻煩你了。」

※ ※ ※※ ※ ※

再度踏出走廊,走廊外仍舊是很安靜,連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
「這邊。」雅多指了跟夏碎學長陽臺相反的方向,然後往來時的樓梯地方走去。我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寂靜的走廊裏面只聽見我的腳步聲響,雅多走路則是靜到幾乎連聲音都沒有。
我發現,他們的幾個在走路的時候好像都是這樣子,不管是雅多雷多也好,像學長、千冬歲、夏碎甚至五色雞頭跟喵喵他們都一樣,腳步非常的輕,好像是某種好兄弟的感覺。
大約通過樓梯口又走了一小段路之後,我們果然在轉角處找到公用的自動洗衣機。這種感覺很奇妙,因為我一直以為我看見的可能會是別種東西……呃、反正就是應該不會是洗衣機的感覺。可是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居然是一台再正常不過的洗衣機,就好像我們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到處都可以看見的那種東西。
真是太奇妙了。
原來這個地方居然也有正常的一面。
「嗯……使用上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雅多打開了洗衣機,把衣服全部倒下去。
等等,全部倒?
「衣服不用分開嗎?」我記得應該是不同花色還有不同衣服要分開洗吧……而且我穿的是便宜的T恤,等等要是退色染到別人的怎麼辦!
伊多他們都穿高級衣服,我怕賠不起啊!
「沒關係,它自己會分開洗。」雅多看著我,很冷靜的丟下這句話。
你可以告訴我它是怎麼自己分開洗的嗎?
一般的洗衣機應該不會自己分吧!
將衣服都倒好之後雅多蓋上洗衣機蓋子,投了一枚硬幣進幣孔,「洗完到烘乾差不多要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們在這邊等一會兒好了。」
「我、我都沒關係。」十五分鐘是吧?
我錯了,我不應該以為這個世界還有正常東西的,現在就算是它洗完自己折好變成四角方塊出來,我都不會再吃驚了、真的。
按下開關之後,雅多站在一邊。整個走道變得異常的安靜,就連正在洗衣的機器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雅多。」我看著他的側面,慢慢開了口,「我可以請問一件事情嗎?」
「請。」雅多仍然很靜的,就連字句也不多。
「你跟雷多是守幾點的夜?」
語畢,我看見雅多轉過來看我,神色卻一點訝異也沒有,「最後兩班。」頓了頓,他偏頭想了一下,才繼續說著:「你不用介意這種問題,就如同伊多說過的,有時候能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目前能做到什麼時候地步、就做到什麼地步就好了。」
「我明白。」稍早,夏碎學長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題,所以我也知道雅多想表示什麼,「那、我可以問看看雅多跟雷多你們是什麼時候拿到白袍的嗎?」
為了轉移話題,我隨便想了一個問題。
「高中的時候,跟雷多、伊多一起取得的。」
「誒?一起考?」他們兄弟感情真的超好,我再度體會到。
雅多點點頭,「不管如何,伊多都會等我們,所以、他是最特別的人。」
聽他這樣講,我又想起之前雷多說過的話,他們是禁忌之子,沒有人喜歡他們。可是,現在的我卻很喜歡他們,我所認識的不是什麼禁忌之子,而是很好很好的兩個人。
就算再多人說他們禁忌,在我眼中看起來,他們還是與學長、千冬歲或是五色雞頭都相同,一點分別也沒有。
「真羨慕耶,我老姐就會一腳把我踹開叫我自己去考了。」那個黑魔女的直系傳人,一想到冥玥我就有點打寒,從小被欺壓到大的慘案多到數不清啊……
「你姊姊?」難得雅多居然對這個起了興趣,直接轉過身面向我,「怎樣的人?」
「怎樣喔……」我搔搔頭,一下子突然想不出應該怎樣形容,總不能真的叫我講暗黑女巫的下任接班人吧,「就是很強的女生,跟學長有點像。」我一度懷疑我姐其實跟學長搞不好是失散多年的姐弟。
「……」
我看雅多的表情應該是很難想像,「反正就是個性比較強勢的人,不過不是壞人啦。」
低頭看了我一下,雅多微微頷了頷首,「我知道,看你就知道了。」
看我就知道了?有沒有那麼神啊?難道我的臉上有刻著我姐不是壞人這幾個大字嗎?
「對了,你姊姊叫什麼名字?」
「誒?」我沒想到雅多會問我這個問題,難不成他對暗黑魔女起了興趣嗎,「我姐喔……我姐全名叫做褚冥玥,對了、你們好像差不多大耶,我姐也大學一年級。」
有那麼幾秒,我覺得雅多好像愣了一下。
有什麼問題嗎?
打破那瞬間沉靜的是洗衣機的聲響,大概是洗潔完畢的一小段音樂聲。聽見了那個聲音雅多才回過神,「好了。」他轉過頭,打開了洗衣機的蓋子。
為什麼我會覺得剛剛他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說?
一件一件洗乾淨還真的也烘乾的衣服被拿出來,不過倒是沒有自行折好,「這樣就可以了。」很快的把衣服折迭好,雅多抱起整堆的衣服,「回房間吧。」
「喔、好。」

※ ※ ※※ ※ ※

我一直覺得雅多那時候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口。
回到房間之後,雷多已經在床上倒頭呼呼大睡了,還在翻閱書本的伊多與千冬歲同時抬頭起來看著我們兩個,「辛苦你們了。」將書本放下,伊多站起身幫忙將衣物還給原主。
千冬歲在拿到衣服之後很快的道了謝,然後將衣物收好,順便把書本也收進去,「時間也不早了,我先睡了,大家晚安。」拿下眼鏡之後,他拉上被子倒回床上。
「晚安。」
闔上了正在看的書本,伊多勾起微笑,「那我們也差不多該睡了。」
「喔、好。」我馬上脫了室內鞋爬上剛剛的床位,隔了一個大空位另外一邊睡著雷多,整個人跟棉被卷在一起活像躺死的毛蟲,尖尖的耳朵整個垂下來跟平常精神抖擻完全不同。
過了半晌,雅多才爬上床在我旁邊的空位、他家兄弟的一旁躺下。
「漾漾,晚安。」
「晚安。」
道過晚安之後,雅多很快就入睡了。
同時,房間的四周暗了下來。
說實在的我有小小嚇到一點,因為沒有人關燈它卻自己暗了,那秒我還以為又有好兄弟要出沒了。不過四周的人都睡著了,看來應該就是旅館自己本身的設施才對。
明天開始,不曉得又會面臨到什麼東西。
還有,希望明天可以找到其他人和學長,我想依照他們的能力,他們應該都沒有事才對。
旁邊傳來平穩的呼息聲,半晌、我也開始微微有了睡意。
明天大概又會是很勞累的一天,如果事情可以趕快解決完畢就好了。
恍惚朦朧之間,不曉得過了多久,我好像聽見有人起身離開有人開門進來的細微聲響,旁邊空著的床位微微地下沉、然後無聲。
我大概知道那是誰。
即將進入睡眠之前,我聽見很低的歎息聲音。
「晚安……」
然後,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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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na52083 發表於 2009-4-3 05:53 PM

番外:偽溫馨日記

地點:Atlantis 時間:下午兩點零一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奇妙。
在你措手不及的情況之下,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在離開住處進行任務以及其他雜事等的一天之後,疲憊地回到房間正想先去淨身然後睡覺補足體力的夏碎,在看見房中突兀的多出物之後,其實有三秒鐘時間是愣住的。
那是團蝴蝶結。
不對,更正,那應該是一條被打成蝴蝶結的蛇端端正正地擺住他平日讀書用的小桌上。
殺氣騰騰到快發紅的金色眼睛兇惡地瞪著他。
這東西他不久之前才看過,從亞裏斯學院的代表中被拔出來,然後被他的搭檔好友打了蝴蝶結之後從此下落不明。
夏碎連想也不用去想為什麼這條蝴蝶結會突破紫館的結界出現在他的書桌上,他很清楚明白會做這種完全無視於紫館規定外加結界,硬把大型詛咒傳過來事情的只有一個人——他最偉大的黑袍搭檔。
等等,要是這樣計算起來,這條蝴蝶結已經維持這樣子好幾天了吧?
真是令人敬佩的毅力。
退去紫袍之後,不急著打開蝴蝶結的夏碎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物之後在櫃裏翻出了乾淨的衣物,扯了發帶就往浴室走,完全不將黑蛇火上加火的最高生動表情放在眼裏,悠悠哉哉的就住浴室走進去。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簡單的沖完澡,他又悠閒的自浴室中晃出來,那條黑蛇就活像是某種跟監感應器一樣自始自尾眼睛都是牢牢的盯著他。
「你這樣看我也沒有用,畢竟你是敵方的詛咒體,照規定來說現在應該已經被消滅分解了才對。」自小冰箱中拿出了水壺,夏碎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吶,我解開你,你安安分分的,如何?」
黑蛇仍舊緊盯著他。
放下水杯,夏碎在一旁坐下,「吶,去吧。」語畢,一彈指,黑蛇立即從蝴蝶結的姿態整個被解開來。
同一瞬間,一放開的黑蛇立即沖出矮桌,猛地往大花板上竄去,整個黑色的身體盤據在房裏的天花頂角落,金色的眼兇狠的瞪視著他。然後,又轉變型態扭曲成了黑色的蜥蜴,齜牙咧嘴地對他示威。
「你可能還不曉得一件事情。」抽出了張紙拿了筆在上面畫起些許圖文,夏碎也沒專注去看那個黑色的客人幾眼,「被硬抽出的詛咒除了本身威力會折半之外,一旦少了憑藉的形體,很快的就會消滅。」
一陣冷風自他的頸邊刮來。
夏碎停下手,轉過身,正好對上詛咒的金眼,「在我手下,為我辦更多事吧。」圖騰成形的紙在金色的眼前發出藍色光芒,微弱得像是水珠一般,「轉咒,逆陣法。」
像是被重力一震,黑色的蜥蜴猛然掉落地面,接著像是灘水般擴展開來,一點一點的,在地面上畫出一層又一層的法陣,直到將房間整個地板都畫滿了才逐漸停止。
字體在黑色的法陣上顯露出來,高階的文字夾雜著一些奇異的符號,不是他們所該學會的邪惡詛咒。
夏碎曲著膝跪坐在原地,仔細的將大致陣型都看過一遍之後才伸出手,『更改,轉移舊之形、脫離軀體,改為聽我命之形、重入軀體。』指尖敲叩著眼前的黑色字體,底下的法陣字型以及圖騰開始緩緩的照著他的手指轉換位置。
一點一點改正了黑暗陣法花去了夏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外頭的天色逐漸轉暗了,他才終於將最後一個字落定。
陣法改動之後開始緩緩的再度轉動了起來,接著一點深黑的顏色自法陣中浮起,飄在他的面前。
「這是……」瞇起眼,夏碎略為猶豫了半晌,「原有者之血嗎?」
像是認同了他的話,黑色的法陣泛起了微弱的金光。
深黑顏色的血罕少人有,他微微思考了半晌,除了異族之外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種族會有這般吊詭的色澤。不過這也的確說明了,向亞裏斯學院下手的人十之八九是鬼族一類的錯不了,「這已經不屬於你,放棄吧。」
就在語畢的同時,那滴黑色的血珠炸裂,消散於空氣當中。
微微鬆懈下來之後,夏碎吐了口氣,「這樣應該差不多了。」他看向地面,上頭的黑色法陣已經往中心開始聚集起來,一點一點的,重回了蛇體的形狀,「吶,過來吧。」咬破指尖,一滴鮮紅落在手心上,黑蛇在形體成形之後移動過來,小小的頭顱放在他的手心上吸去那滴血色。
早先的兇狠氣息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消失殆盡。
在完成最後一道手續之後,夏碎整個人倒在房間的榻榻米地板上面。
天色已經全黑,窗外像是潑散了濃墨一般幾乎看不見景色,不曉得何時已經自行開啟的燈照亮了整個房間。他看著,那條剛剛改完咒文的黑蛇在自己身邊繞了幾圈,然後停在他眼前對上他的視線。
他知道,現在應該給詛咒體一個寄宿形體才對。可是,他有點累了,出完任務回來又花了一個下午改動這個咒語,這些事讓他有點從地上爬不起來,連眼皮都是沉重得幾乎閉上。
黑蛇眨著大大的金眼,疑惑地看著他。
「我在裏面的櫃子有收著幾個偶可以讓你用,明天、明天我再拿給你。」微微閉上眼,任由一片昏暗襲來。
他知道黑蛇還在注視他,可是無妨,已經沒有什麼危險性了。
對了,還得給他起個新名字……

※ ※ ※※ ※ ※

他聽見了一首歌。
緩緩而低沉回蕩的搖籃歇,女人的手輕巧地拍著小床上的嬰孩吟唱著歌曲,時而輕柔時而溫婉,令人不由得想隨著歌聲靜靜的閉眼沉入夢鄉。
那裏隔了一扇門,他站在門後看著那個女人跟嬰孩。
在那個人出生之後大家都告誡他那是下任家主,自己生來就是要輔佐的,而在之後連父親也不再多看他與母親一眼。
嬰孩睡得深沉。
裏面的女人無聲地替他覆上軟被,輕輕的走出了那扇門,在出來的同時看見他站在門口,也不感覺意外,就是輕輕的微笑,於是轉身離開。
他走進去,室內的空氣仿佛還存留著歌聲一般溫柔平緩。
小床上的嬰兒睡得甘甜芬芳,他站在旁邊看著那個嬰孩,細小的頸項……
那首歌,偶然在很久之後回想起來之後,他卻已經忘記了那是怎樣的歌。

※ ※ ※※ ※ ※

夏碎清醒的時間是在隔日。
還迷迷糊糊之際他先感覺到身上已經被覆上一層薄被,這是他收在小櫃裏面的涼被,昨晚昏睡過去之前應該沒有這東西。
一想到這邊,他整個人馬上清醒過來。
翻起身,首先進入他眼中的是散落在地面上的一些書籍,然後是紙張跟筆,這些東西他一向整理好放在桌面上,接下來看見的是整個房間有點淩亂,到處都掉了些小東西,不管是工藝品或者是衣服、擺飾等等,活像是有什麼小偷入侵。
當然,紫館絕對不會有小偷入侵。
夏碎只用三秒來為房間的淩亂發呆,然後掀開了涼被站起身,淩亂的路線一直往內室休息的房間進去。
還不用進內室,他只消一眼馬上就知道造成這片混亂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房間裏被拖出一堆備用的衣物床被,一團一團糾纏在一起的裏面有個東西正在緩緩地起伏,最下面露出條腿、小孩子大小的小腿一截。
踏著無聲的步伐走進房,他將蓋在上面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慢慢取下,直到最下面正在熟睡的東西出現在跟前——
那是個小女孩,莫約十、十一歲左右的年紀大小。細細軟軟的黑髮整個鋪散在房間的地面,小小的身體外裹了一層黑色的衣物。
他還真不曉得原來詛咒智慧還知道得讓自己穿上衣服。
夏碎瞄了一眼扔在旁邊的雜誌,被翻開到某一頁的上面有個穿著和服的女孩跟家人的相片,而那是一則滅門血案的家庭照片。眼前睡得香甜的小女娃身上穿的正是雜誌裏的樣式。
就在他思考著要如何跟眼前應該是未來房客討論住宿規則的同時,地板上的女娃發出了幾個奇怪的聲響,然後顫了顫眼睫,一點金色的光芒出現在黑色的睫毛下面,於是她緩緩的睜開眼。
金色的眼跟紫色的眼相對。
半晌,女娃露出個憨憨的笑花,「嗯……主人……」送給他三個字之後便皺起小小的臉,似乎在猶豫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我的名字是藥師寺夏碎。」拂開旁邊的雜物,夏碎隨意的在榻榻米上坐好,「你自行找到祭偶使用嗎?」
「嗯。」女娃漾出大大的笑容,眨眼一瞬間黑蛇立即竄出在空氣當中,叩咚之後一些聲響落在地面上,是個小小的人偶。讓對方確認之後,黑蛇再度鑽回偶上,出現了一樣的小女孩,「很舒服、很舒服,比之前寄住的東西還要舒服。」
「你喜歡就好,祭偶身上都會附帶著能讓附身物體順利融入的小咒語,若不受意外傷害能夠維持很長一段的使用時間。」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祭偶後,夏碎才注意到打開的小櫃子裏面也散落好幾個小偶,於是起了身過去開始將一片淩亂慢慢的整理好。
「對不起,因為我不知道放在哪邊,所以把每個地方都找了。」女娃吐吐舌,然後蹲在旁邊幫忙撿起小東西遞過去。
「沒關係,反正也差不多到了該整理房間的時候了,請幫我把外面的涼被拿進來。」應答自如,夏碎很快的就將倒得到處都是的小物品都歸回了原位,後面很快的傳來小小的跑步聲音,他頭也不回的接過了涼被折好收入櫃子,「對了,你有特別想要的名字嗎?」
「名字?」女娃偏著頭,金色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嗯,名字。」大致上將櫃子裏的東西整理妥當之後,夏碎轉回過身,正好看見女娃頭下腳上的正在做奇怪的翻身運動,「例如我的名是夏碎,你有沒有喜歡的字想當名?」雖然這樣問一個詛咒體挺奇怪的,可他覺得還是應該尊重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女娃立即飛快的搖頭,「沒有,這樣就沒有名字嗎?」
「倒不至於,不然我們一起來選名字吧?」關上櫃子,夏碎站起身,走出了內室。外頭還扔滿了東西,他彎身開始一件一件收拾,「你認得字嗎?」
「嗯,認得。我之前的主人有在裏面做了字體的辨別。」跟著蹦蹦跳跳出了內室,女娃也尾隨在後一起撿東西。
「那就好。」
大致上將房間都整理完畢之後,夏碎找出了本不曉得多久沒有使用的厚重字典,又給兩人沖了茶水之後才在小桌前坐下。
「要怎麼有名字?」趴在小桌旁邊,女娃好奇的問著。
「我們一邊看字典,一邊找你喜歡的字好不好?」打開了寫有密密麻麻文字的厚重書本,夏碎語氣不慍不火的說著。
「好。」
就在女娃專心盯著字典上的文字同時,房間的門給人輕輕敲叩了兩下。
「你慢慢翻,我有客人,先離開一下。」注意到女娃專心的沒應聲,夏碎才起身住房門方向走,一打開,外面站著是另個友人。
與他一樣的紫袍友人。

※ ※ ※※ ※ ※

一個大木盒出現在夏碎面前。
「這是翼族裏有人托我帶過來給你的點心。」木盒之後出現了一張白色的面孔,近乎透徹的琥珀色眼睛看不出一點雜質污染,柔順褐色的長髮紮了馬尾在腦後,讓人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清靜氣息,「另外翼族近期有茶會,也托了邀請卡要給你,希望你能撥空賞臉過去一聚。」
「麻煩你了,荒神。」接過木盒,夏碎微微點了頭,「翼族的聚會我會出席的。」
「那……」似乎正要說些什麼,青年的視線突然住下望去。
跟著往下看過去,夏碎看見腳邊出現了應該要在裏面翻著字典的女娃,還仰起頭眨著金色大眼看著他們,「嘿……」
「你的實驗嗎?」青年微微挑起眉。
「嗯……算是吧,不過對紫館無害。」夏碎揉揉女娃的頭頂,開始覺得應該把她一頭亂髮給整理好才對。
「看得出來。」不特別表示意見,青年微微點頭。
望著夏碎手上的盒子,女娃偏著頭,又看看門外的訪客。
「這位是荒神、七裏荒神。」拍拍女娃,夏碎盡了些房主的責任給新房客介紹客人,「他是翼族出身的使者。」
「你好。」女娃相當配合的乖巧一躬身。
「你好。」青年相當自然的也點了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對了,這次送來的點心他們有吩咐不能久放,別又像上次一樣放到過期了。」
「我知道,謝謝。」頓了頓,夏碎猛地想起另件事情,「你這次回來多久?」
「休息一周,然後會繼續出任務。」有問必答的青年又看了地上的女娃一眼才收回視線,「這學期因為沒有接任課程,相對的出任務時間可以拉長,有些長期任務本來就有點想挑戰了,所以正好趁這機會多走幾趟。」
點點頭,夏碎勾起了一貫的微笑,「明白了,那祝你任務上一切順利了。」
「謝謝。」
相互點頭之後,青年便往走廊另一端離去。
關上門後,夏碎提著木盒走回房間,後頭的女娃很快的就跟上,「吶吶,主人,那個人可以吃嗎?」
「不可以。」不用半秒就回答了女娃的話,夏碎把東西放在房間小的矮桌,然後在旁邊坐下來,「荒神是學院的專任課程教師,主要指導國中、高中兩部的學生初級種族課程,你看見他要尊重、懂嗎?」
「嗯,懂。」女娃很用力點了頭。
真的懂嗎?
夏碎抱持著不小的疑問打開了木盒,那一秒鐘室內立即染滿了略帶芳甜清香的氣味,「嗯……上次的都還沒吃完,這麼快就又做新的了嗎?」
正想再度將盒子蓋上時,他注意到旁邊傳來熱切的目光,偏過頭,一雙金色大眼水汪汪的直盯著點心盒不放。
「想吃?」夏碎不曉得詛咒體能不能餵食。
「嗯。」女娃點了點頭,用種充滿了希望的眼光看著他,「這是什麼?」
「這是翼族的點心盒,他們是喜歡天空的種族,每個月都會製作點心盒供奉守護神祗,因為之前我替翼族解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們現在每個月供奉完神只之後分送點心盒都會送一份給我。」仔細的解釋了一下點心來源,夏碎抬頭之後發現其實是有點多說的,因為女娃的表情反應是已經呈現全神注意點心,根本對來源不怎麼感興趣。
「那可以吃嗎?」果真把剛剛那段全都忽略掉的女娃很無邪任務上詢問。
「可以,我去沖點茶水來吧……」重新打開了點心盒,夏碎站起身往小廚房走去。記得上次的茶葉還有一點,拿來配點心應該很不錯。
就在幾分鐘他端著茶盤走出之後,一看見眼前的景色,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個詛咒體形成的小女娃拉開自己的嘴幾乎比她的腦袋大,另一手拿著已經空了一半的點心盒往嘴裏倒。
夏碎愣了愣,不曉得還要不要把茶水拿出去。
他深深的認為,明天應該去紫袍專屬的圖書館查找看看關於詛咒體與食物之間的可能性,畢竟看見詛咒體吃東西、而且這種吃法對他來說是生平第一次見識。
同樣注意到他走出來的女娃馬上把點心盒放下、閉上嘴,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點心配上茶水會比較好一點。」想了一下,夏碎還是端著茶水走到桌邊,優雅的跪坐下來放上茶盤。
「嗯。」女娃仍舊很乖巧的點頭。
看來以後應該不用擔心點心會再被他放到過期了。
這是夏碎在見識完詛咒體如何吃東西之後,第一個結論。

※ ※ ※※ ※ ※

「對了,你選好字了嗎?」
重新取出另一盒比較舊的點心盒放上桌面,夏碎看著上月連一半都還沒吃完的食物順口問道。
「什麼字都可以嗎?」女娃繼續伸手去拿點心,這次倒是沒有明目張膽的整盒拿起來倒了。
「有喜歡的字了嗎?」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有想要的字,夏碎端了茶嗅了香氣。
「嗯。」用力一點頭,女娃快速的將手上的點心一口吞下,橫過桌子拿起了點心盒的蓋子,「喜歡這個。」
被舉起的蓋子上刻畫著龍飛鳳舞的字體。
夏碎當然認得,那個字就是供奉點心盒製作者的名字,「你喜歡這個字?」
「嗯,因為很好吃。」女娃給了他匪夷所思的答案。
好吃總比沒有興趣好……
「那麼,這就當你名字好嗎?」夏碎在心中對那名製作點心的友人致上了些微的歉意。
「嗯,好。」露出燦爛的大大笑容,女娃抱著盒子的蓋子跳了起來,然後在桌邊蹦著轉了一大圈,「名字、名字,我的名字。」
實際上,這名字其實也挺優雅的,總比阿貓阿狗好很多。夏碎看著眼前很樂的女娃,開始慶倖還好翼族拿過來的不是一盒香腸或是其他奇怪的生鮮食品,要不然他很難想像若是詛咒體告訴他要叫特級鯊魚還是魷魚之類東西時要怎樣說服她。
女娃將木盒于的蓋子拿過來,金色的眼巴巴地望著他,「主人,念給我聽。」
接過那個蓋子,夏碎看著上面的字體,「亭。」只是個單名,那位製作者名字其中的一字單名。
「這是我的名字。」女娃又蹦蹦跳跳起來了。
其實亭字也不錯,至少男女都通用,「那麼,你的名字就叫小亭,好嗎?」
「嗯。」用力一點頭,剛獲得新名字的女娃滿臉都是光彩興奮的神情,「我叫小亭,新的名字。」
看著女娃為了名字那麼高興,夏碎猛地想起,他已經脫離了能為小事高興的年紀很久很久了,即使再怎樣的想要記得過去那種微渺的時光,卻怎樣都難以想起。
「主人,不喜歡這名字嗎?」女娃繞過桌歪著頭對上他的視線。
「不會,很好聽。」勾了勾熟稔的笑容,夏碎對她招了招手,然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了小盒子,「你發散散的不好看,我幫你梳頭。」
女娃立即蹦上他的腿撒嬌的坐著,金色的眼睛看著盒子被打開,裏面擺著木制的美麗發梳和小鏡子,「主人自己也用這梳嗎?」她喜歡發梳的樣式,看起來像是漂亮的點心。
「不用的,這是我母親的物品,平時只是放著。」而且他想他也不太適合用這些東西。俐落地幫女娃梳好發,夏碎從小盒子裏拿出兩條繩,兩三下給女娃紮了辮子繞圈固定在小小頭順的兩旁,「小亭喜歡的話,就讓你用。」
「小亭很喜歡。」跳下腿,女娃兩手按著髮辮,又是大人的笑容,「還有主人,小亭最喜歡。」
夏碎仍然是笑著的,然後收了發梳放進小盒子,將那只木盒遞給女娃。
接過木盒,女娃燦爛地笑著,兩隻短短的小手緊抱著木盒往他懷中鑽,「小亭最喜歡主人了,只要主人有事情,小亭一定會幫忙,要殺人也好、要吃人也好,就算要詛咒別人、要小亭消失也沒關係。」
拍拍女娃的背,夏碎微微歎了口氣,「不會要你消失的。」
「嗯。」女娃抬起頭,笑笑著望著他,「主人,小亭一直陪在你旁邊好不好?」
「只要你喜歡的話,都可以。」
「一直一直在一起喔?」
「嗯。」
那天之後,夏碎的房中多出了新的小小房客。
雖然食量大了一點,不過在往後這名新房客的確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幫肋。
又過了好一陣子,有了更進一步的感觸是在小亭翻閱雜誌後的某一天對他提出的經典問句。

「主人,小亭長大嫁給你好不好?」

這個問題讓夏碎久久受到衝擊無法回答。
日後跟搭檔好友提起,對方相當無良的回了他一句冷言嘲笑:
「恭喜你晉升為阿爸。」
於是,他也從那時開始煩惱起教育計畫了。

《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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